凤栖瑾朝着元明雅看了一眼，果真啊，最终还是到了这个问题上面。
凤栖瑾微微低头，隐晦的看了一眼孟丞相，孟丞相刚刚那句话是想反驳父皇什么？
反驳她其实是会杀人的？她是自己不动手，却吩咐了冯五德？
这是事实，她是不能反驳的，真相又是没人信又不能说的梦话。
那就只能找一个理由，一个放在她身上合理的理由，能圆上父皇说她不会杀人，也能圆上她为什么要杀人的理由。
“怎么，公主是连个理由都没有，就要杀人吗？”
出声的是刑部尚书，这位掌着个时常杀人的衙门，却是出了名的厌恶无端害人性命的事情。
按说他管不着这宫里面太监的生死，但是出声问一句也倒是符合他的性子。
凤栖瑾抿了抿嘴，深深的把头低下去，双手抬起捂住了自己的脸，还狠狠的跺了下脚，只声音出口，却有些仓惶：“父皇怎么非要问这个问题！”
凤栖公主向来做事爽快，哪里有过这样的姿态。
孟齐跟刑部尚书对视一眼，刑部尚书就要再开口。
元明雅已经飞快的走到了凤栖瑾的身边，把凤栖瑾的手拉了下来：“凤栖，你……”
这未尽之言引的所有人看到了凤栖瑾的脸上。
从来都只有骄矜张扬之色的脸上，如今竟满是眼泪。
凤栖瑾不说话，压抑着抽泣的声音，只眼泪珠子一滴滴的砸下来了。
元明雅突然间转身就跪到了地上：“皇上，你这是干什么，想问什么不能私下问，非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们的女儿你还不知道，她既然都起了杀人的念头，必然是因为那人的确是该杀。”
凤北渊已经下意识的拿着袖子往凤栖瑾的脸上擦了。
只凤栖瑾往后退了两步，不让他碰。
凤北渊的手顿了顿，微微转身又去扶皇后：“就只是问问，你不知道，如今可不是只死了一个先齐妃的事情……”
只是说了这句，他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凤北渊并不是个会为感情所惑的皇帝，他疼爱女儿，但是他想要知道想要做的事情，是没有人能够改变他丝毫的。
这一点凤栖瑾再清楚不过。
所以，就在凤北渊尾音落下的瞬间。
凤栖瑾猛然把头抬了起来：“母后别这样，父皇想知道，我说就是了，想来您是已经问过冯公公了，那就是已经知道那薛平安给我留下的话吧。他说他的命是我的，父皇可知，他为何会这么说。”
在凤栖瑾刻意的说出这句话之前。
这满屋子的人包括凤北渊在内，的确是没有想太多的。
或者他们想了，只是绝对没有往更加风月的地方去想，毕竟，那薛平安是个实实在在的太监。
但是在这一刻，大约是凤栖瑾泛红的脸蛋，和那双本来灼人明亮的眸子里面这会充满了委屈和难堪，他们突然间就想到了一点可能性。
“凤栖……”
凤北渊出声下意识的想阻止。
凤栖瑾已经定定的看着凤北渊把话给说了完：“父皇可知前些时候你们去祭冬神，我为何日日做噩梦，就是因为在你跟母后还有皇兄走不久，那叫薛平安的太监，不知道怎么在半夜的时候，出现在我的寝殿里面，不知道是给我下了什么药，让我不能动弹，他就坐在我的床边，把我的头发抓在他的手心里面，他抚摸我的脸，抚摸……”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