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瑾想到便直接又转身往宫外走去,她大清早的去接人,走了一趟刑部衙门,如今也不过是还不到午膳的时候。
只是刚转了个身,就看见梧桐和银乔急匆匆的往着她跑过来。
银乔这性子急,还没到跟前,话就着急的先出了口。
“公主你还真的又要往外跑!”
虽然是不敢真责怪,但是大概是真的着急了,话里难免带了一点抱怨。
凤栖瑾也没在意,而且感觉到银乔的着急,她还升起点心虚。
梧桐和银乔在蒋成带她去衙门的时候,被她打发先回了皇宫,主要是她就没觉得自己能出事儿,也就把看见她被刑部带走会多着急的梧桐和银乔的心情给忽略了。
不过:“你们怎么知道我回了宫了?而且听银乔这意思,还知道我又要出去了?”
看凤栖瑾这样子,就知道她压根是一点没出什么事儿的。
梧桐和银乔都大大的松了口气。
刑部是真要不了公主的命,可好端端的公主被刑部请走了,那方端又不是什么愿意想想公主金贵的人,她们又不能跟着,自然还是担心的。
银乔放了心,倒是一时间不想说话了,心里还是觉得公主不心疼他们,有点小气性了,又不能真的气公主,难受的很。
还是梧桐回了:“您和太子殿下刚到这门进口,太子殿下的侍卫就寻我们去了,而且还跟我们捎了话,说是让我们赶两步来跟着您,因为您没准不会回凤栖宫就要出宫去了。”
凤栖瑾立刻就想起了兄长刚进宫就跟身边的一个侍卫不知道嘀咕了什么,那侍卫很快就不见了。
哎,都是肉体凡胎,兄长还不像她一般重生了,怎么就觉得兄长有能掐会算的本事呢。
一个不经意,凤栖瑾直接把能掐会算说出了口。
梧桐和银乔互看了一眼。
银乔没忍住:“太子殿下会不会算别人我们不知道,但是对于公主你,太子殿下就从来没算错过。只是公主,我和梧桐可没太子殿下这样能掐会算的本事,您好歹也疼下我们,像今日若不是太子殿下还记得着人跟我们说一声,您又这样门都不回的又出去,我和梧桐岂不是要担心死,公主,我斗胆说一句,您要是真的出了事,我和梧桐怎么着也得陪您……”
“银乔,你胡说什么,公主怎么会出事。”
银乔话还没说完,就被梧桐打断,还被梧桐瞪了一眼。
银乔抿了抿嘴,终究也还是没说下去,她当然也不是真的说希望公主出事的。
只是自从在北疆皇后娘娘把她们从人牙子手里面买回来陪着公主,她们这辈子的生死就跟公主连在一块了,她不是抱怨这种事情,而是就是想表明,公主的生命她们是真的看的比自己还重要的。
梧桐这次真觉得银乔僭越了,但是银乔如今说的话可不是她在担心的时候也想的,一时间只能打量着凤栖瑾,希望她没生气。
凤栖瑾怎么会生气呢,她原本只是心虚,如今银乔的话说出来,她倒是真的自责起来了。
她之前跟自己说的好好的,银乔和梧桐上辈子为她而死,这辈子她要她们好好的,只是她之前只是想着对他们更好些,但终归真的做的事儿还是做的不好。
而且银乔再次提醒了她,想要她们真的好,最重要的还是要她自己好好的,只要她好,梧桐和银乔才能真正的好。
这好不是说她好好的活着就行,而是她要永远像现在这样,站在无人可奈何的位置上。
不,不止的。
凤栖瑾握了握拳头,她不能只是凭着一个受宠公主的身份站的高就行,而是,她要有力量保护想要保护的人,不止银乔和梧桐,还有兄长母后父皇六妹妹,对了,如今,还要加一个赵衡之呢。
她虽觉得兄长猜她猜的太准,可是也就是只是这么说说,兄长是真的能掐会算就好了,也不会在战场上就那么轻易丢了性命。
凤栖瑾心里面想着又顿了顿。
有些事情是真的不能想的。
便是战争残酷,刀剑无眼,兄长这般聪明,也不该死的那样轻易。
而且是跟镇国公和镇国公世子一起,即便是被人背叛,也怎么可能三人都在战场上死无全尸。
那时传回死讯,是连个尸身都没有的。
消息是父皇告诉她的,她原先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可如今想着,总觉得这死亡太过轻易,若不是真的死的轻易,就是这不轻易的事情,父皇连觉得告诉她的必要都没有的。
凤栖瑾深吸了口气,原是上次在父皇面前逼得她不再找孟澜越晦气的事情发生,她就该想明白的。
她得一直站得高,还得凭着自己的力量站得足够的牢,才能不像上辈子一样做个什么都不真的知道的糊涂公主。
梧桐看凤栖瑾这脸色似是不对,又瞪了银乔一眼:“公主别生气,要不别出去了,咱们回宫里,您且罚罚银乔,而且皇后娘娘也是被皇上叫走去见太子殿下了,要不然可定也是要找公主的。”
凤栖瑾抬头看看梧桐真心担心的脸,又看了看被说要被罚也是担心她的银乔。
心里更是定了定。
坚定的摇头:“要出去的。”
她原先没想这么明白的时候,都知道要盘活北疆商线帮助兄长,知道靠自己的力量查查谁要害自己,不能只靠着兄长,如今想了明白,更是要如此。
她又看了一眼银乔:“我没生气,难道我还听不出银乔说的都是真的关心我不成,梧桐银乔,以后我记着,若是再遇到如此的事情,总是也告诉你们一声没事,只是你们也要更相信我些,我是凤栖公主凤栖瑾那,如今这世上唯一的超品公主,别说是方端,便是其他人又如何,只要不是我父皇真的下了圣旨要砍了我的脑袋,难道我还真的能出事不成。”
这话说的太骄矜太霸道又安了她们的心。
梧桐和银乔没忍住都笑了出来。
她们想的其实也不多,也无非就是希望她们的公主,一直这样骄矜霸道下去,放肆张扬,恣意鲜活,谁也不能扰了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