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璟拉着凤栖瑾已走了很远，眼瞧着两个人都要走到宫门前了。
凤栖瑾似是有所觉，往着身后看了一眼，不过什么也没看着。
城门口，凤栖瑾下了马，跟凤璟一起并肩前行。
凤璟没开口，脸上也并未露出什么多余的表情，但是想也知道兄长此时的心情大约不会是好的。
凤栖瑾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这么开口，她让储芸娘死的干脆，可这也代表着今天这场事儿的背后到底是谁，她目前仍旧是什么都不知道。
要是按照正确的做法，该是从方端手里面把储芸娘要走，然后想尽办法撬开她的嘴。
想要一个人开口的办法其实很多，特别是对付储芸娘这样的柔弱女子。
凤栖瑾垂了垂眼眸，储芸娘临死还在诅咒她，但是她大约真的是不知道，她让她“依刑而死”是对她多么大的仁慈。
只是这种“仁慈”在兄长的眼里大约是特别没脑子的做法吧。
“真的就这么喜欢赵衡之？”
凤栖瑾的思绪被身边突然而起的声音拉回。
她的思绪慢了那么一秒，没及时反应过来兄长这句话的意思。
凤璟眉头微皱，眉间的褶皱中实在掩饰不去的对口中之人的嫌弃：“怎的，这话这么不好回答？还是你其实不喜欢他，因着是父皇定下的婚约，他又跟镇国公商量好了公布天下了，你便不好说不了？还是因为因着孟澜越一直不喜欢你，你犯了左性，便同意了跟赵衡之的？”
凤栖瑾便是这嘴还没反应过来，头已经自动的赶紧摇了摇。
摇完了才反应过来兄长这话题真的是在赵衡之身上，想着刚刚在刑部衙门发生的事情，那些赵衡之都不知道就背的锅，凤栖瑾也顾不得是不是要更惹兄长生气，赶忙表态。
“不是的，哥哥，我喜欢赵衡之的，是因为我想嫁，父皇才公布了成婚的日期，而且，我觉得赵衡之真不是大家口中说的那样的，我觉得他该是个很好的人。”
她也没有什么太多比较的对象，但是，她跟赵衡之相处的时候这心里欢喜不欢喜，她自己是晓得的。
还没有男子像赵衡之一样，说的话做的事，总是能让她心里轻轻软软的，便是恼了，都那恼意外都裹着一层勉，恼的不真切，赵衡之一句话就能让她不恼了。
凤栖瑾冷哼一声：“他不是别人说的那样？那这储芸娘是从哪里出来的，若不是赵衡之，这储芸娘一个锦绣阁的妓子，如何能跟你扯上关系。”
兄长似是生气，凤栖瑾心里就有点发怯，可是还是认认真真的反驳了。
“这事儿也真的不怪他，他对那储芸娘的态度其实很是分明，说起来，让储芸娘误会深了，也是我当初非得让那戏本子……”
凤栖瑾说了一半在兄长探查的目光下就说不下去了。
这真是越说，就暴露的越多，她老是用自己的名声去对付别人的事儿，想她做的时候，也是真的看着兄长不在京城，才敢那么任着性子肆无忌惮的，这事儿兄长知道了个全，绝对又是好一顿说她。
“总之，不是赵衡之的错。”
凤璟收回在凤栖瑾身上的视线：“既然是你想嫁，那就嫁，至于赵衡之好不好……”八壹中文網
凤璟的眼睛眯成线，让凤栖瑾看得慌张。
“先不说赵衡之了，看来我不在京里这段时间，你是真的没少做事，我也不要你说了，等我回去查查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咱们再说。”
凤栖瑾这心里更慌张了，下意识的转移话题，想给自己争取点时间。
“兄长你不去见父皇么……”
凤璟点头：“这就去。”
凤栖瑾赶紧点头：“对对，你这为了我，都没第一时间回来见父皇，父皇要生气的，你赶紧去吧，你跟父皇谈正事，我就不去了，我就先回栖凤宫了。“
凤璟看着凤栖瑾一副要逃跑的样子，就像还是以前小小的被他一说就想跑的那个小丫头，嘴角点点勾起。
可惜凤栖瑾没瞧见。
凤璟往着凤栖瑾身边走了两步，还把凤栖瑾吓了一跳，这脑子转了都不灵活了，傻愣愣的看人。
凤璟拍了下凤栖瑾的脑门，叹气：“这么傻，怎么放心你嫁出去，得了，你回去吧，其他的回头再说，我只交代你一件事情，不管是你自己还是你想吩咐人去看你埋苏月瑶的地方，这事儿别做，等我见了父皇之后，咱们再好好的查这事情。”
凤栖瑾表情立刻就严肃了起来：“兄长你知道苏月瑶，知道我真的杀……”
凤璟按住了凤栖瑾的头，封了凤栖瑾嘴：“不是你让我在江南找她杀她，听见她名字的那刻起，我便明白那个所谓的储芸娘不是傻，是真的要让你出事。至于你杀了她，杀便杀了吧，你说她在江南，她偏出现在了京城，还要你亲自动手……”
凤璟的话让旁人听了实在是冷漠。
可凤栖瑾的眼眶瞬间就热了红，瓮声瓮气的辩解了一句：“其实也不是我动的手，我没能杀了，是赵衡之帮我杀的。”
凤璟的眼睛又眯了起来，只凤栖瑾低着头忍泪，没看着。
凤璟给凤栖瑾转了身：“好了，这么大了，别哭鼻子，刚刚在刑部的表现就挺好，苏月瑶的尸体也暂时别惦记，惦记她你还不如惦记惦记刑部里面的那具尸体……”
凤璟没说完，自个转身先走了。
凤栖瑾迷了两秒，恍然：可不是，既然那尸体不是苏月瑶的，那总是是要有个身份的吧，就算是乞丐，这乞丐与乞丐那也该是认识的，也该能寻出个身份来。
她不能去埋苏月瑶的地方去找苏月瑶，但是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尸体，她进了趟刑部的衙门，那查查那尸体是谁总是可以的，谁也不能因着这个说她有什么。
凤栖瑾想了想，若是没记错，那病公子许青书身边的那个小五儿，似就是对这京城里的乞丐特别熟悉。
刚好，不去找苏月瑶，她也正想找青柳问问，她身上的荷包怎的到了储芸娘手里去，这事儿有一次便罢了，还有下一次吃同样亏的时候，她就不叫凤栖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