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别说，你说那两个院子，我还真看了。”
晚上，两口子在一个屋，聊起白天看房子的事时，林绣提到老蔡和老王吹牛时说的前门的院子。宋凛回她。
啊？“你怎么找去的呀？”
人家京城的本地人都只是听说呢。
宋凛就笑啊，“那我媳妇儿给我布置的任务，要买四合院，我不得好好的办吗？你那脾气我还能不知道？不是好的，你压根也看不上。你是不知道啊，刚开那会儿，我是一下课就钻胡同儿。最开始找到的，就是你说的那种万八千的。我都没相中，别说你了。我这鞋都走破了好几双，问过好些人，守着那院子守了俩星期，才等到主人家。”
嗯嗯嗯，“辛苦啦，我男人就是厉害。么啊。”
林绣一高兴，一口亲在宋凛的脸上。
宋凛脸是红的，动作倒是不慢。
两口子也快两个月没在一起了，老夫老妻的，没啥不好意思的。
……
宋凛是跟领导请了假出来的。就请了一天的。
第二天是星期天，没有课，能休息一天。晚上就得回宿舍报到。
白天的时候，两家子分来自己逛自己的，姜大胖两口子去菜市场看行情了。
林绣跟着宋凛去看那两处院子。
大三进的据说是光绪时候的某个地方会馆的旧址。民国的时候，被一个商人给买下了，修得特别好。特殊时期，被一个革、委会的头子占了。一占就是十年。前几年才返还的商人的孙子一家。
也是要出国投亲去，才急着出手。
卖得特别便宜，要价才要了三十万，听话风，二十八万就差不多能拿下。
小二进就是普普通通的很规矩的民居了。三百多平。房子修得特别紧凑。院子很小，种着一棵海棠树，剩下就是转身的地儿了。十二万就卖。
保养得也好，房主是一大妈，说是儿子单位集资盖新家属楼，想着把四合院卖了，加点钱凑个三居室，他们老两口住过去看孩子也能住得开。剩下的钱老两口养老就够了，不用刮拉着孩子。
话是这个话，时代造就，各人有各人的想法。
人家大妈这么想也没错。
“行，大妈，你这院子，我买了。”
宋凛看了很久了，价格打听得很清楚。这个价格不低了，但是能买得起的人也确实不多。要不然也不会卖了快一年，前前后后降了快两万了还没卖出去呢。
大妈很高兴，“哎哎哎，闺女你是个痛快人儿。那咱啥时候把合同一签？”
“我得回家取钱呀。您不知道，我这是顺路来京城看看我家男人，也不能把存折放身上随身携带不是。”
那是那是，“你们两口子都不错。小宋这小伙子也好，没啥话儿，人勤快，有眼色。我要不是看着这孩子的实诚劲儿，说什么也不能这个价就出手的。”
行行行，你这情我领了。
出了门，宋凛带着林绣找了个胡同里的小饭馆，吃八大碗炸酱面。
他这俩月胡同是真的没白跑，是真逛熟了，哪有好吃的，逛得可明白了。
“你想买哪个呀？”
宋凛问呢。
家里有多少钱，这些时间咸菜挣了多少，他是真不知道。
反正他一年几百块钱的工钱，让他挣一百年，最便宜那套十二万的也买不起。
“小朋友才做选择呢。选什么呀，肯定都拿下呀。”
啊？“卖咸菜那么挣钱吗？不是还欠着二姐五万没还吗？”
算下来，就算老王岳家那个能降点儿，也差不多要六十万呢。
那倒也没有那么挣钱啦。
“回去想办法呗。”
想啥办法？
想啥办法你就别管了。
能想啥办法。
林绣回到省城就找姥姥商量，“能不能把您剩下那一箱子宝贝借我用用？去银行做外抵押贷款。”
这会子找银行贷款，还没有抵押那一说呢，各种的手续齐全，办企业的话，是能直接贷下来款的。
这不是，她现在没有办企业嘛，也想快一点拿到钱。
姥姥之前留那一箱子东西，原本说是给舅爷家的后辈的。
后来到了省城，也去找了。
让舅奶奶给赶出门了，带去的八合礼都给扔门外了。说明白了一刀两断，姥姥家的人再怎么飞黄腾达人家不指着，更不会用他们家的东西。
她子女不是当兵的，就是工人，都有工资，按现在这个标准，是够活着的。再多少钱也没什么用。老奶奶就置那一口气，记恨着当年自家孩子都快饿死了，姥姥坐月子，舅姥爷还换细粮去给她送。
虽说后来姥爷给他们家送回去两袋子地瓜，还冒着风险晚上下泡子捞的鱼，也给送了两桶子。她还是忘不了那个茬。不是差那些东西。就是恨舅姥爷对她和亲生的孩子太狠。
虽说东西送不出去。姥姥也是说了，还是给他们家留着，到啥时候，该给他们的，都给。许是到了下一代的时候，能一笑泯恩仇呢。
这不是东西一直就在家里的保险柜锁着嘛。
“你可轻点儿折腾吧。买那么些破院子干什么呀。贷那么些钱，还不上你怎么办？”
林妈听着那个数目字心就害怕。
“怕什么呀。您闺女这不是手里还有买卖呢吗？而且，咱一年的房租也有几万，还能还不上吗？咱就按最坏的结果说，就算买卖挣不上那么些钱，我那五个门市，就按现在的价儿，您算算，值多少钱？”
林绣这么一说，林绣就不干了，“那门市可不能卖。现在是一天一个价，租金年年涨呢。我跟你说，有那门市在，你们一家四口这辈子都受不了穷。可不能折腾那个。”
说的是啊。“那不就完了嘛。您也说了那房租年年涨。你算算这个年是不是也用不上几年就能还上？”
“那不是还有利息嘛。”
“那急着用钱，可不是得出利息嘛。”
“行行行，我是说不过你。我不管了。我就看着你这一回一回的，太冒险。”
那您可真说错了，我这才是最稳当的。
不过这个没法解释呀，林绣只笑笑不说话。
回头姥姥问她呢，“那院子真那么好啊？”
她比林妈看得清楚，他们在省城住了一年多了，姜大胖就在眼皮子底下，挣多少钱她有数儿。前院儿的几家铺子生意好不好做她也知道。
林绣的买卖好不好，她很清楚。六十万，她估摸着，也就是三两年的事儿。
她是真一点儿不担心还不上。
倒是对京城的老院子很感兴趣。
“那肯定不能跟王府比呀。不过有一个院子，离恭王府很近，等买下来收拾好，接您老过去住，您能随时去看看。”
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