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天已尽黑,苏言从后门绕到前门,妇孺已经不知去向,那名年轻女人正蜷缩在一旁,仿似睡着。
“醒醒.....”苏言拍着她的肩膀喊道。
女人抬头看是那名少爷,吓得更缩成一团,“你要做什么。”
苏言赶紧将手里的包袱递给女子,悄悄说道:“这有些吃的,还有些银两,你还是赶紧离开。“
女子接过包袱,泪水涟涟,抽出饼子啃咬着,时不时锤着胸口。苏言笑了笑,正准备离开,突然女子跑到他是身前,重重跪下磕着头说道:“多谢恩公,多谢恩公。”
赶紧抬手示意她起身,也不做过多停留,苏言才走几步女子突然开口问,“恩公,你叫什么。”
“我叫苏言,你还是赶紧走吧。”苏言摆摆手,这天真是冷,还是抱着媳妇儿睡觉暖和,想到这里,不禁加快脚步。
“回来了。”林婉赶紧拍去他肩膀上的雪。
这雪侵入衣内的感觉真寒冷,赶紧解开腰带,脱了外衫挂在一旁的木托上。林婉递给他一杯热茶按他坐下开口道:“从未出过远门,这倒是平生第一次见此种情景。”
喝了一口热茶,苏言轻轻捏住林婉的手,“沐清,以后我会好好护你,不让你饿着冷着。”
今日这景象她也吓得不轻,很少走出安平郡县,外面世道如何并不知晓,“嗯.....我知阿言疼我,好了莫要难过,早些休息,明日还需赶路。”非她凉薄,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
.......
马车才驶出小镇,苏言便看到远处躺着一具女尸,是那妇孺,伸出头愣愣看着,陈七骑马来到车边赶紧在他耳边悄声说道:“表少爷,莫要看了,在饥民眼里,哪怕吃进肚子里的吃食那也是吃的。”陈七望着远处妇孺,明显她已经被剖开肚子,已经死去多时。
言赶紧放下车窗帘,自小见惯开膛破肚,自家媳妇可是见不得这些。
“阿言同七哥说何?”林婉问道。
“没事,七哥问我要酒喝。”苏言赶紧解释道。
林婉明显知道他撒谎,用早饭时陈七小酌几杯,这才驶出镇子,怎么可能寻酒喝。林婉很想扯他的耳朵,可见他神色并不好,只能说道:“阿言可否答应我,若非必要同进山,莫要饮酒,可好?”
苏言刮了一下她的鼻梁笑着说道:“好。”
这一路苏言和陈礼感情增进不少,陈礼也带着他认识不少世伯,有欣赏有鄙视,自然都没放在心上。
慢慢悠悠,一行人终于到达京城。这繁华之地却也引不起苏言的兴趣,眼看出门已经近半年,一路良医看尽,没人说得出究竟,药没少吃,林婉的月事也都准时到来,再下去真的只能过继孩子,这如何是好。
林婉自然也不喜欢京城,罗里寨虽然小,却有她的家,她的阿言,一路听陈礼述说,这京城不少诱惑,女子也比小城来得胆大。
“阿言,饮些水。”林婉递给苏言水袋子,一路陈七不少教他骑马,现下天气晴朗,他正骑马行在马车一旁。
“大郎.....”行在最前头的陈礼高声喊着,苏言赶紧饮了口水,快速来到陈礼身旁。
“叔父。”二人并排骑马,打扮在这日头下,竟也让人觉得是父子。
陈礼满意看着苏言,真是越来越俊,当然只要不傻笑,没人能看出他是什么出身。
陈礼这些时日也有些担忧,一路不知看了多少郎中,仍没听到好消息,考虑过过继孩子,不是太大就没眼缘,他不想随意便给他寻,必须无后顾之忧,否则将来必成后患,“大郎,京中我也有宅院,回去休整一日,同我去见见好友。”
“叔父,为什么你不在京城居住呢?”苏言也算有些懂,京城来得繁华,家乡小城比不了,陈礼是商贾,理应在京城做买卖才方便。
“大郎,落叶归根可懂?再者远离京城,反倒快活。”小城来得淳朴,与其在京城整日同达官贵人打交道,不如在家乡做个土皇帝,逍遥自在,陈礼也不愿陈云瑶习得京城女子矫揉造作。
商贾比不得官场之人,他也怕哪一日伺候不对,轻则身家尽去,重则连累陈府上下,落下杀头之罪。陈云瑶虽和苏言相处时日不长,却也露出不曾有的笑容,陈礼知道,只要在那家乡小城,自己的女儿才会开心,何必增多烦恼。
陈礼宅院在京城城西,下人们早早收到消息,一行人全部等在府门口。
“老爷,表少爷,少夫人,一路辛苦。”陈府老管家陈全弓着身子,说道。
陈礼翻下马,将马绳丢给一旁下人,拉着苏言进了府。林婉也被丫鬟扶着,跟在二人身后。
“大郎,西院往后便是你二人居住之所,这一路也是困乏,早些歇息。”陈礼拍拍苏言肩膀,出了西院。
京城陈府许久没主人,如今又多一位表少爷,府里丫鬟自然闲不住叽叽喳喳。苏言半倚在凉亭中,手端着酒壶,一脸迷茫看着池中的荷花。
林婉见他又饮酒,有些不悦,“阿言可是忘了我的话?”
“沐清,你就让我喝两口吧。”这几月不曾饮酒,苏言很难受。
“那你今夜睡这凉亭。”说罢便转身走开,苏言赶紧丢下手中酒壶,快步跟随林婉,逗得一旁丫鬟仆人掩嘴偷笑,原来表少爷是个怕媳妇儿的主儿。
“媳妇儿,媳妇儿,我错了,别生气。”苏言跟着她进了卧房,也不顾一旁丫鬟偷笑。
林婉甩开苏言,自顾坐在床上,“起开...和你的酒过一辈子去。”
“咳咳....各位妹妹先下去吧,这里不用伺候。”苏言看这屋里站着的丫鬟,轻咳两声赶紧说道。
见丫鬟们退下,赶紧一把抱住林婉,说道:“媳妇儿,我错了,以后我都听你的,别生气了。”
“你叫旁的女子作妹妹倒是顺口,阿言何时学得如此?”林婉推开他,背对侧坐。
苏言从身后搂住她,小声逗趣,“那叫什么,阿猫阿狗还是野猪野兔。”
“一边儿去,倒是学会了油嘴滑舌。"林婉转过身子,扯住他的耳朵。
苏言没有喊疼,只是木讷看着林婉,这半年日出而行,日落而停,想亲热却也抵不住身子困乏。
“沐清....”苏言将嘴凑过去,林婉却躲着他。八壹中文網
一把将推开他,林婉一脸通红,“大白天的作死,想也得夜里才行。”
苏言此刻有些不清醒,依然凑过去,喃喃说道:“我就亲亲你。”
不再拒绝,可吻着苏言手不老实伸入她衣内,正要扒开他的手,却在她耳边轻语:“我就摸摸。”
情欲上头挡也挡不住,最终林婉还是任由他手中动作,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