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苏言同陈礼早出晚归,林婉时常坐在凉亭中望着池子发呆,一旁的丫鬟也乐意看这情景,自家少夫人真是美,一举一动并不输这京城官家小姐。大抵女子也都会羡慕少夫人,表少爷总是跟在她身边,小心疼着,这样淳朴的少爷却痴心,真是难得一见。
这日用完晚饭,陈礼在苏言耳边低语,林婉一脸疑惑看着二人,却也不好打扰。
“大郎啊,来这些时日你都未曾同婉儿好好逛逛这京城夜景,今夜就出去走走,陈全,带上些丫鬟仆人,好生伺候。”陈礼眯着眼,笑道。
“阿言怎的想着今夜出来?”林婉坐在马车中,问道。
“乞巧节。”苏言轻声说道。
也是糊涂,竟忘记今日乞巧节,以往都是在家中池子中放放水上浮,暗许嫁个如意郎君,不想跟了苏言却也忘记这节日。
乞巧市很热闹,不少年轻男女在喧闹中互诉相思之苦。苏言紧紧握住她的手,二人眼无旁物,缓步走着。
“沐清,许了什么愿?”苏言蹲在河边,看着远去的水上浮,林婉双手合十,很是诚心。
林婉赶紧走到他身旁,慢慢蹲下,“妇人之事,少管。”
“那阿言许了何愿?”她也很好奇,苏言会许下什么愿。
“嗯.....我希望我的沐清一辈子开心。”叶苏言背着手,笑着说道。
林婉很想抱着他撒娇,可四周很多人,却也忍住心中想法,“那....沐清希望同阿言生生世世在一起。”
“阿言又许了何愿?”林婉抬头望向飞远的天灯,问道
“嗯......我希望我赶紧好起来,你给我生孩子。”苏言悄悄在她耳边说道。
“阿言,无论你怎样,只要是我的阿言便可。”林婉也低声说道。
苏言拉着林婉的手,身后一众丫鬟婆子只能远远跟着,走到暗处,再也忍不住亲她的冲动,单手揽过她的腰,低头吻了过去,远处的丫鬟们只能背过身,不让主子这一幕入眼。
吻了许久,林婉脸通红一把推开他,开口说道:“阿言可是越学越坏。”
“这辈子我只会对你一人坏。”像听了什么不得了的话,林婉捏着苏言的脸,这还是几年前那个说话还结巴的傻夫君吗。
.........
“大喜啊,大喜!”
刚过午时陈礼快步入府,便高声喊道。
林婉赶紧上前欠身行礼,“叔父,可有何喜事?”
陈礼抖抖身上的积雪,赶紧脱下披风递给一旁下人,挥手示意,屋内只剩下他三人。
“找着了!”陈礼很是开心。
“叔父,找到什么了?”苏言赶紧倒了热茶递给陈礼。
陈礼接过茶杯,一口饮下,开口说道:“孩童,一月半大,算来,也刚好合适。”
这突来的喜讯让苏言有些懵神,林婉暗暗捏了他一下,“叔父,不知是何家孩儿,怎的舍得送人?”林婉有些担忧,生怕陈礼用了不可言的手段巧取豪夺。
“说来也巧,前几日同李大人叙旧,得知一犯官竟有足月的孩童,那妇人已无力养活,思来便同你二人商量,要还是不要?”陈礼捋着胡须,笑眯说道。
“叔父,那个女子真舍得送人?”苏言还是有些担心。
“大郎莫要担心,那女子不过双十,是犯官外宅。如今生了送意,估摸将来没这孩童拖累,好依傍他人。”陈礼知道苏言在担心什么,这年头,没孩子的女子还能找人依傍,若有孩子的确是拖累。
“叔父,不知是男孩女孩?”林婉问道。
陈礼皱了一下眉头,缓缓开口道:“双生子,一男一女,不知你二人想要哪个?”
苏言低头犹豫半刻,也不同林婉商量便说道:“叔父,两个孩子都想要。”
这次总该不纠结男女问题了吧,林婉也是此意,若有男有女,不论对谁也终是好的交代,更何况还是双生子。
陈礼想了半刻,点点头说道:“既然你二人有意,叔父做了这个主,明日便带来,你二人无需露面,免得生了他事,老话说养子带儿,说不准老天爷就允了这门子事,大郎的病,也就好了。”他甚至已经动用关系请来宫中老御医把脉,仍无解。苏言已经放弃挣扎,对他来说穿越本来就是悖论,反倒是对林婉有些不公平,年纪轻轻就要为他不能说的秘密买单,心中长叹,只能将来加倍对她好来弥补遗憾。
这一夜注定无眠,林婉靠在苏言怀里,说是激动,说是期待,还是旁的,她不知道,晃眼间自己便要当娘了?苏言同样也有些荒神,之前忙着看郎中把脉喝整碗苦得作呕的中药,现下竟然突然寻得孩子就要到来,他有些没做好做爹的准备。
“沐清,我紧张。”苏言拉过她的手,“沐清,怎么养孩子,我都没经验。'
苏言翻过身,撑头看着林婉问道。
“你没经验,合着我有经验?我....我也不知晓怎的养。”娘在世时虽也提到过,可更多是怎么伺候夫君,这孩子到底怎么养,她也一脸迷茫。
“沐清,你喜欢孩子吗?”苏言问道。
“阿言喜欢我便喜欢,阿言可有想过给孩儿取何名?”这可难住苏言,叫什么好呢,自己只不过高中毕业,也取不来什么好名字。那表情在告诉林婉,他不知道。
林婉偷笑,玩着苏言垂下的发鬓,”这一路我可想了不少,总该姓苏,男孩苏惟,女孩苏可怿,阿言觉得如何?“
苏惟,苏可怿?苏言一个机灵坐了起来,拖着下巴想了半刻,这名字真是好听!
苏言自然没想到林婉琢磨了一路,“惟儿,怿儿,媳妇儿,这名字好听!”
有媳妇儿,有儿女,这人生算是完美,苏言躺下盯着林婉又开口,“回去我就做摇床,回头再卖些皮毛给他们盖两间房,总不能一直和我们睡,对了媳妇儿,你说将来给惟儿找个什么样的媳妇儿,怿儿会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可不能找到沈良那种人,不然要受苦,对了媳妇儿,将来......”苏言越说远,林婉赶紧捂住他的嘴。
苏言喋喋不休,倒也惹得她偷笑,“阿言,孩子都还未见到,你已经在打算往后之事,未免也太早些。”
“媳妇儿,不行了我好紧张,你说爹会不会怀疑,你说这孩子会不会太丑,太丑的话爹会不会觉得是我吃错药让你生的孩子丑了,还有爹会不会.......”林婉半撑起身子吻住他,再让他念叨下去,非得连孙子辈都捣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