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裤子？脱什么裤子？
难道女鬼还要非礼自己，吸干自己阳气不成？
不行！绝对不行！
自己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怎么能行恶势力低头？
江阳咬牙切齿！
下一秒……
“你脱那么快干嘛？我还没看清楚呢！”
少女眉头紧皱，看着江阳没任何犹豫，刺啦一声就把裤子拉了下来，三尺青锋又向前递了递。
“哦……”
江阳有些尴尬，把裤子又向上提了提。
然后，他便看到那自称为女侠的少女认真地盯着他的腿。
或许是角度有些不太好。
少女还把自己的头给转了九十度，就好像木偶一般，脑袋后面的马尾辫一翘一翘。
紧接着，她手掌一挥，江阳的腿上浮现出了一滴红色的血。
咻地一声落到了少女掌心，融了进去。
这……这是什么？
难道是之前的滴血短信，自带追踪功能？
江阳口干舌燥，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儿。
悄悄向后移。
小糕同样如此，缩成了一个圆球形，正在打算往屋里滚。
但下一刻。
唰！
寒芒乍现。
一把剑横在了江阳喉咙前，再前进一寸就要直接刺进去。
江阳喉咙滚动，抬起头便对上了一双愤怒的琥珀色眼睛。
“狗作者，你竟然还敢骗我，本女侠杀了你！”
少女握剑而行。
抓着剑就向江阳刺了过来，江阳头皮发麻。
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下一刻，一阵炖肉的香味儿从厨房里传了出来。
兔子肉！
放了桂皮，八角，香叶，辣椒……等一二十种香料炖了两三个小时才炖出来的，香气勾人！
“等等！”
少女握剑的手紧了紧，剑尖停在江阳的喉咙处，随时都能撕下来的俏脸格外严肃。
“你在炖什么？”
“兔肉。”
江阳小心翼翼，紧张看着那还泛着冷芒的剑尖。
咕哝。
少女滚了下喉咙，目光一直向厨房的方向瞄。
自以为很隐蔽。
一眼，两眼，三眼……
干脆转过头，目不转睛。
不吭声，包子脸圆鼓鼓的，眼睛都在发亮。
“要不……吃一顿？”
江阳试探着询问。
主要是觉得这场面有点不严肃。
不太符合追杀的氛围。
“谢谢！”
一道影子闪烁，少女已经消失了。
再出现时已到了厨房，剑不知道什么时候扔了。
一手端锅，一手拿盖儿。
眼睛发亮地盯着锅里炖的肉，不住地咽口水。
然后……
咚地一声，她的头掉了。
眼还盯着肉，依旧滚动喉咙。
“抱歉，太激动了……”
少女大大咧咧捡起头，啪地安了上去。
死盯着锅不动弹。
“你……怎么不吃？”
江阳大着胆子询问。
马尾辫轻甩，少女婴儿肥的脸格外严肃。
“我是女侠！”
“女侠怎么能够随便吃别人的，喝别人的？”
“那就成了劫匪，坏了规矩！”
“我请你吃。”
“那也不行！”
少女猛地摆了摆手。
“父亲说过，无功不受禄，我们俩非亲非故，我绝不能吃你的肉。”
她说的大义凛然，眼睛却连眨都不眨地盯着锅。
江阳甚至看到了对方在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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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这少女蠢蠢的，吃了自己炖的肉，说不定就原谅自己了。
江阳说做就做，试探着看向女鬼。
“你怎么样才能吃这些肉？”
“要么掏钱，要么你做我兄弟。”
“那要不你掏钱？”
唰！
少女的脸直接寒了下来，干巴巴道：“我的钱已经买你的小说了，还给你打赏了。”
“然后，你太监了……”
寒意逼人！
对方的剑都在滴血。
江阳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自己怎么这么蠢，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他气愤交加，偷瞄了少女一眼，却发现少女似乎也在看他。
还在猛地眨巴眼，好像在催他想其他办法。
“要不……我们做兄弟？”
江阳承认自己有些一步登天，太过冒进了。
他又不是没看过古装剧。
那些大侠认兄弟都极为严谨，只有同甘共苦，甚至是共经生死，才会订下兄弟之盟。
尤其是这位女鬼又这么有原则。
他拿一锅肉考研，多少有些不识好歹了。
正当江阳摇摇头，打算收回刚才那番话时。
“可以！”
少女猛地拍了下手。
以极为恐怖的速度啪啪啪虚空点燃三柱香。
按着江阳的头，又把自己的头放在江阳旁边。
咚咚咚磕了起来。
“从今天开始，你我两人结为异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如此熟练的流程，江阳一度觉得对方这种操作已经炉火纯青，形成产业链了。
等他起来后，才猛地意识到哪里有些不对。
同年同月同日死？可这女鬼已经死了啊？
难道成了兄弟还要夺他一命不成？
完蛋！被卡bug了啊！
江阳痛心疾首，觉得自己上当了。
耳边传来少女的补充条款。
“仅限今天！不！仅限这顿饭！”
解决了心腹之患，少女顿时轻松了许多。
江阳也长松口气，正准备摆起碗筷，却发现少女满含期待地望着他。
“你怎么不吃啊？”
“你还没有给我上贡，我怎么吃？”
少女双手叉腰，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上贡，上什么贡？”
江阳有些迷糊。
“就是你把这些摆到桌子上，前面摆上我的画像，牌位，并且点上香，诚心向我祭祀，我就能吃上了。否则我怎么吃？别忘了，我是鬼啊！”
少女很理直气壮，江阳却给听傻了。
还能这样？
换句话来说，祭祀真的有用？
他小时候一直觉得逢年过节，父母给长辈进贡礼品很麻烦，而且一点儿用都没有。
反正都最后，那些贡品都会被他们这些小孩子分了吃了。
结果现在这女鬼却告诉他，鬼就是这么吃东西的？
江阳有些懵，觉得自己多少有些大不敬了。
但还是按照女鬼的吩咐，老老实实布置祭台。
摆上兔肉，筷子。
牌位没有，就捡了一张地上的黄纸符箓。
“那个……你叫什么啊？”
“方筝！天圆地方的方，古筝的筝！”
少女头都不回，还在盯着那一锅肉。
江阳用毛笔歪歪扭扭地在上面写上“兄弟方筝之墓。”几个大字。
香也没有，之前那香是女鬼施法让他产生的幻觉，不顶用。
江阳思索片刻，翻出了三根烟，点着，插在最前面。
一切准备就绪，只剩下画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