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找小唐啊,有啥事吗?”
珞怜点点头,“是有点事要找他,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可能在水库那边,村长喊了几个知青清理淤泥。”
珞怜道了谢,便正要转身离开。
于清忽然开口叫住她,欲言又止的。
“小怜,你在村里没有玩得好的朋友吗?有什么事儿非得找他帮忙啊。”
总算,珞怜察觉到了她的阴阳怪气。
她眉头一皱,声音也冷了几分。
“你是什么意思?”
于清摸摸鼻尖,笑着打哈哈,“没什么意思,就是好奇,你以前可从来不会找小唐同志帮忙的,现在咋这么热情。”
说到这里,她压低了声音调侃。
“你是不是对他有意思?”
在珞怜心中,于清不过只是个认识的人,甚至不算在朋友范畴内,这么私密的问题,她自然不会回答。
“他既然不在这里,我就先走了。”
她脸上笑容清浅了许多,转身就走。
看着她的背影,于清若有所思着。
身后,一扇木门吱呀一声打开。
那绑了石膏的乔月靠着门框,嘴角挂着讥诮笑意。
“看吧,我猜对了?她和唐伽许只是玩玩而已,现在吊着他,想要从他身上谋得些好处。”
于清耸耸肩,将最后一口窝窝头塞进嘴里。
“这事儿,跟咱们没啥关系,好好干活赚工分吧。”
刚才于清的态度,令珞怜感到浑身不适。
她暗暗想着,以后还是少和于清接触。
总算在水库旁,她见到了正在清理淤泥的唐伽许。
她揪着衣角,纠结着不知道应不应该过去打扰。
可伤者从脱臼到现在,已经过了一夜,万一再拖下去,会出人命的!
她现在能放心求救的,只有唐伽许了。
那边,唐伽许顶着烈阳干的起劲,一旁的云兴怀却巧笑着用胳膊肘撞撞他。
“小唐,那边珞怜同志是来找你的?”
唐伽许这才抬头看去,却见珞怜正俏生生站在树荫底下,似是有些焦急,朝他这边张望。
只是一眼,他浑身上下再次充满了力量。
几个知青们也都看到这一幕,纷纷出言调笑。
“可真有你的,居然直接把珞怜同志拿下了。”
“小唐,我们都等着吃你喜糖。”
“啧啧啧,这小娇妻焦急的等待着……羡慕啊。”
“以后你闺女也能像珞怜同志这么漂亮,你这小子,真是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
唐伽许面上无多少表情,可眼底却多了些许笑意。
今生和这些知青们相处和谐之后,似乎下乡的生活也变得有意思多了。
“好,以后给你们吃喜糖。”
他转过头去,目光在这些知青们身上扫过。
这些晒得黝黑的脸颊,朝他咧嘴笑着,露出一口白牙,爽朗开怀,在这刻苦条件下,他们还能苦中作乐,勾肩搭背的嬉笑着。
在这里,他们拥有最纯净的友情。
或许几年后他们便命运不同,分别走向各自的征程,可在这一刻,同甘共苦的感情却是真挚的。
他这句话,在几年后,还是实现了。
他找到了在场所有人的地址,将喜糖邮寄了过去。
唐伽许来到珞怜身边,脱了脚上的胶鞋拎在手里。
“小怜儿,今儿怎么来了?”
珞怜揪着手指,将那两个劳改犯的事情告诉他。
“他病得很重,要是再拖下去,恐怕会要了命,现在你是不是还在忙……要不然我找其他人……”
说话间,唐伽许已经脱了外面脏兮兮的衣服,斜眸看她一眼。
“除了我,你还想找谁?”
一句话,就将珞怜堵得没话说。
唐伽许回去给几个知青们交代了几句。
“你们先忙,我有点事,把我的那份留着,我中午吃饭的时候再做。”
见状,云兴怀和几个知青们对视一眼,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小唐,这点活儿,我们能搞定,你放心大胆的去吧,要是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就给我们带点午餐过来,咋样?最好有点油水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