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殿内。
皇帝仿佛瞬间苍老的数十岁。
他似雕像般的坐在主位上,右手靠着座椅抵在额心。
皇帝今年不过三十多岁,因为政务繁忙,夜以继日,乌黑的头发已经灰白参半。
严肃的面庞上多了几道深深的皱纹将他眼底的深沉柔化。
皇后拿了件披风轻轻地帮他披上:“夜深了,陛下就宿在这里吧。”
烛火明明灭灭,映照在皇帝的脸上,勾勒出莫测的神情。
“皇后,你说。”
“晏儿他是否堪当大用?”
原以为有了叶家的扶持,秦晏就算是块烂泥也能上墙,
可接二连三发生了这么多事,可见秦晏的不稳重。
他不得不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是错误的。
可再看其他两个儿子呢?
一个中了风寒将养了好几个月都没见好。
一个脾气暴躁如雷,动不动就用拳头说话。
相比之下,秦晏确实看上去恭顺多了。
皇后早在楚姝之事上就看出了秦晏不靠谱,她也不直接回答,含糊道:“改日让聿儿进宫住几日,臣妾很久没见过他了。”
皇帝几经不察的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也只能这样了。”
.
秦晏回到府里的态度简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先是去了库房搜罗了不少好东西命人送去给乔诗语。
乔诗语梦里惊醒,一睁眼就看见了那张磕碜脸。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蝉,下床想要给秦晏行礼。
秦晏满眼柔情的握住她的手,将人罩在了床上:“诗语何须多礼,孤看你睡得安好不忍吵醒你,没想到诗语睡着了这般可爱,简直让孤爱不释手。”
秦晏伸出大猪蹄子描绘着乔诗语的面庞。
乔诗语僵硬着笑容,浑身汗毛炸起。
她强忍着恶心,问着:“殿下怎么来臣妾这儿了?”
“是孤这些日子冷落了你,孤以后肯定会好好疼你的。”
秦晏撅着菊花嘴作势就要亲乔诗语。
乔诗语仿佛都能味道那股子味道,眼看着菊花离她越来越近。
她忍无可忍一脚丫子将人踹了下去。
阿哒!
乔诗语抱着被子将自己裹得跟个蚕蛹似的。
秦晏面上有些怒气的看着她:“诗语你为何踹孤?”
乔诗语心里翻了个白眼。
麻蛋,劳资又不是你泄欲的工具,不是用来检验你到底还行不行的!
但她面上佯装愧疚:“殿下,臣妾来了葵水,今日怕是不能侍奉您了。”
秦晏在地上坐了半晌才缓个劲儿来,他本想发作,当又想起他唯一的儿子是乔诗语生的,只能忍下去。
他一瘸一拐地站了起来,面上一副理解:“那孤就先回去了,等你什么时候好了,再来正殿找孤。”
出了门便一脸阴沉。
该死的女人,孤都屈尊过来了,居然敢撵他出来。
要不是估计着秦聿还小需要娘亲照顾,他绝对直接弄死乔诗语。
乔诗语丝毫不知自己逃过了死劫,坐在床上往外张望着。
她嫌弃的嗤了一声。
“好歹说睡个素觉,装就装的像一点,下次再来劳资还踹你!”
乔诗语顿时觉得自己屋子里不安全,裹着被子连夜跑去了钟不宣的房间。
钟不宣有起床气,半夜被吵醒,一脸的怒气。
乔诗语努力将自己缩起来。
真的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她就是个小喽喽,为毛每次都是受害的一方。
钟不宣烦躁的扔给了她一个枕头。
乔诗语也不敢得寸进尺,抱着枕头在贵妃榻上将就了一晚。
翌日一早。
秦晏果然又去找了乔诗语,没见着人后他就让人将秦聿抱了过来。
秦聿正在长身体,需要睡觉。
猛然被人弄醒,大哭不止。
秦晏一开始还有耐心哄上两句,可没出片刻,便有了掐死人的冲动。
他厌烦的将秦聿还给了奶娘,转弯又去找了钟不宣。
由于乔诗语比较有眼力见儿,她被允许留下来吃早饭了。
望着桌子上一盘子奇怪的红彤彤的东西,乔诗语忍不住拿筷子夹了一点。
然后狗喘气般的不停用手扇风,起身原地转圈。
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抱起旁边的茶水就是猛灌。
好不容易平息后,她又贱兮兮的想要吃。
但体内跟岩浆爆发般的辣度让她悻悻的收回了筷子。
“这是什么呀?怎么比辣椒还要辣?”
叶宣这里实在是有太多奇怪的东吃食,上次的开心果是,这次的要人命也是。
钟不宣一大早的精神不好,不想说话,便抄了一筷子加进了馒头里,大口大口的吃着。
她挑眉示意乔诗语再试试。
毕竟辣条这种东西,这个世界是没有的。吃过了可就吃不到下一次了。
别问,问就是她抠门,一般不会将食物主动分享给别人。
乔诗语连忙摆手,乖乖巧巧的吃自己认识的东西。
一盘子辣条两口就没钟不宣给造没了。
她在才来了点精神般的漱了漱口,打算到院子里做一套广播体操。
可以出门就迎上了秦晏那张狗腿子般的笑脸。
秦晏殷勤的走了过来:“宣儿刚吃过饭啊,这是打算出去?”
“要不要孤叫马车陪你一起去,是要回将军府吗,孤也好久没见过岳丈大人了跟姑母了,着实想念啊。”
薯薯恶心的差点将嘴里的薯片吐出来。
这渣男一晚上经历了什么,怎么狗里狗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