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要不是这个人还有点利用价值。
就凭他这么恶心人,钟不宣一飞刀直接给他将脑袋削下来。
秦晏尴尬的半瞬,像是没听见一般继续道:“宣儿别闹小脾气,你要回将军府怎么不带些礼品呢,这叫人看了还不得笑话咱们。”
经过太医的两次诊脉,秦晏已经认命了。
既如此他还能折腾个什么劲儿。
儿子是再也生不出来了。
那他就得保证秦聿能够安全长大,好让皇帝知道他还是有个后代的。
这件事就算有皇帝封口,城里的贵人们也会得到小道消息。
别人自然不会在他面前议论。
但背地里绝对会嘱咐自家的闺女远离太子。
跟躲瘟疫一样。
毕竟就算太子日后有可能登基,那也是个下不出蛋的。
没了孩子做依仗,这深宫的寂寞一个女子该如何度过。
他娶不到女人可以跟叶家对抗,那他现在就只能依靠叶家的势力。
反正乔诗语是皇后那边的,
他就不信等秦聿成为太子后,已经成为太后的皇后会不忌惮叶家的势力。
到时候他就坐享其成,乐呵呵的看着明家跟叶家斗。
所以他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稳定住叶宣,让她不要跟他合离。
只要有叶家在,他就还是太子。
钟不宣面无表情的掰着手指,既然他听不懂人话,那也不需要废话。
她扫了眼院子不远处的小湖,活动着右腿。
瞄准,发射。
秦晏正中湖心,砸出了一个漂亮的水花。
目睹了一切的乔诗语缩了缩脖子,她发誓,她必将誓死效忠叶宣。
秦晏差点被泡成巨人观,这才有仆人姗姗来迟将他捞了上去。
乔诗语想象的很美好。
可惜外面的流言不允许太子府风平浪静。
闲来没事干买的话本,吓得她差点将自己的舌头咬掉。
乔诗语哭丧着脸跑来坦白松宽。
钟不宣翻了翻话本,文笔不错,故事跌宕起伏,引人入胜。
乔诗语见她看的津津有味,小心肝直颤。
“这都是他们胡说八道,我绝对没有这样的心,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说书人挑灯夜战夜以继日,紧跟时事写的话本,讲述了太子府这段时间的离奇故事。
话本销量很不错。
全城的人一夜之间都知道太子不行了。
没多久就传出太子逛花楼结果被阉了。
秦晏气的摔了一屋子的珍宝,可他总不能脱了裤子出去转一圈以证清白吧。
日日将自己锁在屋子里喝闷酒。
这一日的话本说的是:侧妃仗着自己有孩子,日夜给太子妃穿小鞋,太子妃悲痛欲绝决定将位置让出去,然后上山出家,从此青灯古佛。
“你倒是说句话呀!”
乔诗语泫然欲泣,她都计划好等叶宣大事一成,她就跟美男去波斯国。
结果,这群人没事造谣她。
啪,她的快乐掉了一地,现在就怕自己的人头也落地。
“写的不错。”
钟不宣给了中肯的评价。
乔诗语眼泪直接流了出来。
她是让她来评价故事的嘛!
“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钟不宣见把人给逗哭了,连忙收起了戏弄的心思。
“你只要照顾好秦聿,其他的事一概不用担心。”
“我既然说过让你们两个都活下去,那就不会食言。”
乔诗语这才放了心,施施然的回了自己的屋子里。
一场秋雨一场寒。
皇帝近日里又要把持朝政又要操心三个儿子。
终于在一个雨夜里晕倒在地,昏迷不醒。
也不知是皇帝本身积郁成疾还是因为秦晏那个傻缺忘记停药。
等太医们再给皇帝诊脉时。
各个的脸色比诊断秦晏不能生育时好不到哪里去。
皇帝躺在床上,声音沙哑:“朕的身体如何?”
太医们面面相觑,却不敢下结论。
“陛下只是受了风寒,喉咙受损,吃上几副药平日里不要见风,几日就好了。”
皇帝安心后遣散了一众太医。
太医们出了寝殿,个个腿软。
“陛下的病……”
“看来真的是蛾喉了……”
“那咱们不告诉陛下,这可是死罪啊。”
“说了才是死罪!先治着吧,能不能好就看天意了。”
太医院的人默契非常。
毕竟皇帝要是被他们诊断出来绝症,整个太医院都要陪葬。
这个时候保命要紧,能活一日是一日,拖着拖着,他们的责任就没有了。
皇帝起初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直到有一日咳出了血。
喉咙肿胀的都快赶上了脑袋大。
他像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又将太医们召了过来。
太医们以为死期将近,没人敢接话。
“你们说实话,朕不让你们陪葬。”皇帝的声音中带了几分沧桑跟寂寥。
他本以为自己还能坚持坚持。
至少等到秦聿成年。
那个时候他也就不用纠结该把皇位传给谁了。
太医们依旧没敢说出真相,只是隐晦地说怕是过不了这个冬天。
皇帝撵走了所有人,独自思索了一夜。
第二日便叫来了皇后,说要写遗诏。
帝后感情深厚,这些年虽然没能生出一个孩子,但皇后也是真心对待这位帝王。
皇后泣不成声,伏在他的床边。
皇帝勉强笑了笑,喉咙肿的已然不能说话。
他伸出手在皇后手心写了个字。
至于是什么那就只有皇后一个人知道了。
皇后走后,他便差人拿了空白的圣旨过来。
他勉强撑着神绪看着面前的明黄,手里的笔迟迟没有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