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朔双手紧紧扒着被子,脑海里黑白小人儿不断地打架。
白小人:你要矜持!!!
黑小人:矜持有什么用,能还母妃一个清白?既然一定决定奉承她了,那就不要藏着掖着,你一个大男人还赶不上人家小姑娘开放呢!
是啊。
他已经决定要奉承与她,任君摆布。
那她如果真的现在就想那什么的话,他只能配合。
因为她说过。
只要让她满意,她就会帮自己。
一抹哀伤爬上眉梢。
人人都道他是皇子,是这天底下除了皇帝之外最尊贵的人。
可如今,他要做的事何来尊贵可言。
孤立无援,困笼之鸟。
只这一次,唯这一次。
他将那抹哀伤妥善掩藏。
双手垂了下去准备解开衣裳。
“你搓过澡吗?”
耳边声音响起。
魏朔手上动作一顿,眉头轻轻皱起。
她这话什么意思?
“我很干净的!”
他忍不住出声为自己申辩。
他洗澡的时候又不是只会玩水,每次都很认真的把自己里里外外都洗得干干净净。
钟不宣轻笑一声,突然坐了起来。
钳住他的双手举过头顶。
然后翻身,双腿撑在了他身体的两侧,缓缓逼近。
唇瓣擦过青涩的下颌,落在了耳畔。
【蘑菇云:上车上车,火速上车,焊死车门,谁也别想给我下去!】
【小甜心:啊啊啊啊啊,我可以我可以!】
【小甜心:我拽住车门了,快点发车!!!】
“我检查检查,嗯?”
戏谑的笑意震动着骨膜,魏朔面红耳赤的瞪圆了天真无邪的双眸。
乌黑柔顺的长发落在他的脸颊上,鼻尖微微发痒。
莫名有些委屈。
他挣扎着双手,想要逃离。
声音带了颤意。
“你……别这样。”
“别哪样?”
钟不宣看着身下之人紧张兮兮的样子,笑意慢慢收起。
“知道害怕了?”
她松开一只手,轻佻的抬起他的下巴。
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以后再敢这样,我就剁了你喂狗。”
“年纪不大,歪门邪道一箩筐。”
“这也就是我。”
“你若这样对旁人,我看你明早还能不能走出这间屋子了。”
一顿臭骂,让魏朔有些发蒙。
小朋友满脑袋问号。
她这话什么意思。
是不打算接受自己的奉承了。
可是她之前不是这样说的呀。
眼眶之上,雾气逐渐弥漫。
“你不打算帮我了?”
他声音小小的,委屈再也藏不住了。
他想这样吗,他才不想的。
“我自己脱……”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根微凉的手指抵住了他的嘴唇。
钟不宣没来由的心头微蛰。
她从不强人所难。
若是不愿意,这种事情就没了意思。
只是看着小朋友纠结的样子让她忍俊不禁。
“谁说我不帮你了。”
“等下次我来的时候。”
“给你搓一个,保准叫你……”
“欲死欲仙。”
清冷的声音夹杂了隐隐绰绰的暧昧。
魏朔脑子轰的一声,一片绚烂。
钟不宣淡淡笑了笑,翻身起来。
面色冷淡的仿佛不是刚才那个撩拨人的她。
她悠哉悠哉的穿好衣服。
床上的人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事中。
门一开,风雪夜,不归人。
【蘑菇云:what!!!你到底行不行,这个时候居然溜了?】
【童心未泯:这车都上高速了,结果一拐弯你给我送幼儿园来了?】
【小甜心:其实吧,我也觉得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
【小甜心:小哥哥虽然动心了,但估计他自己没察觉,只是单纯的觉得这样做可以讨好主播而已。】
【小甜心:这样的话,对两个人都不公平,还是等小哥哥开了窍的时候再来也不迟。】
门一开,卷带了些许冷风。
饶是钟不宣走的时候将门关严。
床上的人还是微微一颤。
帮忙……搓一个?
谁稀罕让她帮着搓澡了!
魏朔闭上了眼咬紧下唇,胳膊抵在了额头之上。
就这么一瞬,他突然意识到。
自己错了,大错特错,错上加错。
她会帮自己的。
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让他就该知道。
无论自己提什么要求。
她都会答允自己的。
只是他太着急了,将这段关系掺杂进了杂质。
所以她生气了。
“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
魏朔皱眉,忍不住责怪自己。
旁边的位置还留有余温。
指尖轻轻触碰,他扁了扁嘴。
“坏女人。”
可是他还是没忍住,将那团被子抱入怀中,就好像她并没有走。
这颗心,他看明白了。
所以,等下次再见到她,就明明白白的说清楚吧。
他好像中毒了。
一种名为相思的毒。
唯有她可医。
.
紫禁城郊。
一个偏僻的四合院灯火通明,与周围的冷清格格不入。
钟不宣突然轻笑了一声。
旁边被这诡异气氛吓得不轻的薯薯,汗毛都被她这一笑给吓起来了。
“你、你干嘛。”
薯薯胆战心惊。
“没事。”
钟不宣声音慵懒,眼眸有些无奈,她伸手摸了摸鼻尖。
“小朋友确实还没开窍。”
“这种事还是由我来说吧。”
省的下次他还楚楚可怜的来这套。
那她肯定招架不住,缴械投降。
小朋友是第一次,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心意,这很正常。
当然了,她也是第一次。
可是她脸皮厚啊。
自己的小朋友自己宠。
这个浅显的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薯薯一脸莫名的看着她,随即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般,狂喜起来。
“宿主你竟然真的动心了!”
它还以为自己这位宿主铁石心肠。
只爱江山不爱美人呢。
果然,英雄向来难过美人关。
钟不宣面无表情的看着呆薯得意忘形的样子,伸手将它拎起来揣兜里了。
“走了,先去干正事。”
子夜时分,分毫不差。
钟不宣站在了院门口。
脚步声从西面八方簌簌传来。
一刹那,无数条身影将她包围。
“二妹,这是长能耐了。”
“这是打算连干爹都不认了?”
为首的是一个黑衣女人。
她推开众人款款而来。
偏媚的声音带了一丝咬牙切齿。
手里有着一柄剑。
一声刺耳的划拉声,剑出鞘。
森然戾气,对准了钟不宣的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