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见福贵拿着那张画看,忙地问他:“福贵,你看什么呢?”
福贵带一点意-淫的色-相,说道:“也不知道这画是谁画的,画的真不错,尤其是画上那小娘子体态优美,婀娜多姿,要是能和她……”
他一边说着,一边向小娘子的上身摸去,然后笑嘻嘻地道:“滑,身子真光滑。”
上官云、小鲁见状,也伸手去摸了摸:“果然光滑,好舒服啊,你俩先等等,我要捏一捏……”
章大夫看牢房外三位捕快对自己画中的妻子无礼,非常愤怒,大骂道:“无耻狗贼!”
福贵看章大夫生气,心想你越生气,我们就越高兴,干脆福贵放了一把猛药,就见他对上官云、小鲁道:“二位兄弟,这样摸也没啥意思,不如我把你们画到画里面去摸吧,怎么样?”
上官云、小鲁一副淫-相,非常难看,口水都流出来了,说道:“好好,这个办法好,你快画,一定要把我俩画进去,最好能把这个小娘子的衣服脱—掉,我要和她,嘿嘿嘿……”
福贵瞧着两人色眯眯的样子,跟着配合起来,走到桌子前面,拿笔墨,刚要在画上胡乱画起来,章大夫简直气疯了,大怒道:“无耻走贼,士可杀不可辱,我杀你们!”
没想到章大夫看上去一副谦谦君子,发起怒来,简直吓死人了,福贵三人也算见过世面的人,不想被他面目狰狞的面孔吓得连退好几步。
福贵问道:“你想干什么?”
章大夫就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吼道:“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把你们碎尸万段。”
福贵见状,心想他这个馊主意果然见效了,于是拿着画威胁章大夫道:“不就一张画嘛,至于发怒吗?如果你不想让我们胡来,不妨如实招来,否则,我不仅要将小娘子衣服给……身边这小孩,我还要让他认贼作父。”
此时,章大夫真是感到秀才遇到兵,真是无可奈何,最后说道:“好!只要你们不对那张画胡来,我什么都告诉你,我全说,好吧?!”
福贵三人看目的达到,就坐了下来,心想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随后,福贵就问章大夫:“告诉我们,你的真实姓名?”
章大夫回答:“章景田,祖籍河南,因年年战乱,逃荒至此。”
福贵再问:“我问你,张县丞是不是害死的。”
章景田章大夫果断回答道:“是!”
福贵三人一听章景田回答干脆果断,一点都不犹豫,足实出乎他们的意外。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下毒害死张县丞,你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章景田激动起来:“你问我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嘿嘿,我告诉你们,我们的仇不共戴天,因为他害死了我父母,强迫我妻子跳河自尽,最后,连我那七岁的孩子都不放过,你们说,他该不该死?”
章景田一番话铿锵有力,斩钉截铁,令福贵三人大为惊讶,真是不敢相信,他这样一位谦谦君子,竟然背负着血海深仇。
福贵安慰他道:“章大夫,你先别激动,有话慢慢说,衙门会给你主持公道的。”
“公道?!我还能相信这世上有公道吗?我看不必了吧,反正我大仇得报,也无所谓了。”
“你放心,我们绝不会放走一个坏人,也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那是你们的事,和我无关。”
“好吧!我问你,张县丞到底和你有什么恩怨,他为什么要杀你全家?”
福贵问到这里,章景田不由哽咽起来:“那是在八年前了,当时,天下未定,明军一路向北打,所向披靡,长驱直入,邓愈、汤和、蓝玉统帅大军横扫陕西、河南、北平,元朝不堪一击,溃败北逃。尽管义军大获全胜,统一天下是早晚的事,但战争造成的灾难,十城九空,村庄荒芜,中原大批难民纷纷逃荒江南。当时,在下乃义军随军军医,因考虑到父母年纪大了,妻子即将临盆,不宜随军长途奔波,于是我便向长官辞行。长官念我常年随军行医,劳苦功高,也考虑到实际情况,因而准许了我的请辞。”
福贵听此,不由说道:“这不是挺好的嘛,后来呢?”
章景田苦笑起来:“后来?!后来,我就认识了张丞谋。”
“张丞谋?莫非就是张县丞。”
章景田章大夫点了点头:“正是他。”
“张县丞怎么成了张丞谋呢?”
章景田继续说道:“那时,张丞谋是一名招摇撞骗,为非作歹,老奸巨猾,欺世盗名的假道士。他到处欺骗百姓,说他是吕祖转世,后来被我撞见,便揭发了他的假象,可能因此,张丞谋对我怀恨在心,打起了我娘子的主意。”
“噢,原来如此。那后来张县丞怎么成了本县的县丞呢?”
章景田继续说道:“后来,我们为了躲避张丞谋,便辗转来到了本地,当时,孩子也出生了,本原以为可以安生过日子,谁知道张丞谋也跟来了,还花钱买了一个官职。”
福贵三人听后一诧:“啊,原来张县丞的县官是买来的啊?”
“你们以为呢?”
福贵道:“嗯,你继续说。”
“我想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民斗不过官,就想着和张县丞化干戈为玉帛,便主动向他请罪,希望他放过自己一马。谁知道这狗贼,根本就不同意,想要他答应,除非,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要我把娘子嫁给他。”
听到这里,福贵三人顿时感觉张丞谋张县丞有点过分了。
福贵再问:“我想你肯定不同意,他就百般为难你,威胁你,对吧?”
“正是!后来,我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就和家人商议,继续往南逃,逃的越远越好。张丞谋不知从哪听到这个消息,连夜带人来我家里抢娘子。我父母实在看不下去,就去和他们理论,结果被张丞谋的人活活给打死了。”
福贵三人听后,心里大骂张丞谋真不是个东西,怎么能这么做?
福贵三人没有打断他,章景田说着说着,情感流露,眼内泪花:“我娘子见双亲被活活打死,宁死不屈,走路无路之下,抱着孩子跳河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