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景田含泪痛哭地将事情经过讲完,福贵三人坐不住了,怒拍桌子:“无耻之徒,实在可恶!身为县丞,怎么能这么做,还有王法吗?”
“听章大夫这么说,那张县丞真是死有余辜,不足为惜,杀的好,死的好!”
“身为本县捕快,与这样的人同朝共事,我们还替他办差,真是我们的耻辱……”
“……”
“……”
三人愤怒过后,稍稍平静下来,福贵问章大夫:“章大夫!我们很想知道,你之后是怎么毒死张县丞的?按道理说,他害死你们全家,是不可能让你来替他治病的。还有,那幅画是怎么回事,你怎能随意进入画里?这也太诡异太神奇了吧?”
这不仅是福贵想知道的,上官云、小鲁也想知道。
章景田大夫此时也平静了不少,看他们一脸好奇,便继续说道:“这得要感谢你们罗都头的帮忙,打瞎了他一只眼。”
福贵问:“怎么还有罗都头?”
“正是罗都头打瞎了张丞谋一只眼睛,而我曾经在义军中是治疗眼疾的高手,为此,张丞谋不得不派人请我替他医治眼睛。”
“噢,原来如此。”福贵后来一想,再问:“难道他就不怕你报复?”
“这是因为当时他害死我全家,我正好出去行医去了,他以为我不知道。后来,他还派人送重金向我道歉,希望我本着医者仁心,不计前嫌,高抬贵手。”
“后来,你便答应了是吗?”
“这是我报仇的好时机,我为什么要不同意。”
“如果是我,我是不可能让一个仇人给我治病的。”
“可惜啊,你不是张丞谋,人一旦到了绝望的时候,谁不想铤而走险。”
“那也太冒险了。”
“我想张丞谋一定经过反复思量才下定决心的。首先,他派人向我示好,诚恳道歉,他以为我不知道他害死我全家,心想凭着以往过节,应该不至于要了他的命。再则,谁敢在县衙下手,他身边衙役那么多,贴身保护,根本没有机会下手。”
福贵有些不理解的样子:“张县丞这么做是铤而走险,但我觉得是愚蠢之举。”
章景田大夫得意地苦笑了笑:“有了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是不可能错过的,刚开始几天,我也和张丞谋谈心交流,并告诉他,以前的不愉快,既往不咎,希望以后大家和和气气,相敬如宾。”
“于是,张县丞就相信了你的鬼话,真把你当成了朋友,对吧?”
“他希望我治好他的眼睛,有求于我,岂能不同意。”
福贵三人听后,感到有点不可思议,想那张县丞聪明一世,真是糊涂一时啊,他把别人当傻子,其实自己就是个大傻子。
福贵问:“纵然如此,张县丞不可能对你没有提防吧?他可不是个傻子。”
“当然!从他请我给他治病那天起,每次都派人保护在他左右,只要我一个不留神,都有可能人头落地。”
说到这里,章景田冷笑了几声:“嘿嘿,既然他在装,我自然也配合他装。刚开始几天,为了打消他的怀疑,配药熬汤,扎针手术,我都先提前示范给他看,他看了放心了,这才让我上手。嘿嘿,这个笨蛋,自以为聪明,殊不知,我是大夫,我说怎么做,他敢质疑?”
福贵打心底佩服章景田真能忍,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好,换成是他,他肯定做不到,说道:“之后,就这样,时间长了,他渐渐对你放松了警惕,而你趁机便在汤药里下了砒霜剧毒。”
“不错!等他渐渐好起来,见我并无恶意,也放松了对我的警惕。而我便在这时候,每次在他的汤药放了少许的砒霜,几天下来,我见他无药可救,就再也不见他了,最后,他就这样吐血痛苦地死了,我终于大仇得报。”
福贵三人听到这里,简直感到不寒而栗,有点毛骨悚然,真是太可怕了,太惊讶了!
整个案件审讯到这里,基本清楚了。
最后,关于那幅画,章大夫到底是怎么进去的呢?
画里的人是谁画的呢?
章大夫为何能化作一缕青烟进出画内?
他的法力是怎么来的?
一连串的疑问,福贵三人早就想知道了,简直太神奇了!
章景田说道:“至于那幅神奇的画,和我的法力,其实很简单,我全家被害,被一位得道仙人所见,他同情于我,便收我为徒,传我仙法。同时,仙人为解我相思之苦,就画了这幅《全家福》赠给了我,并传我密咒,能进出画中,与画中家人团聚。”
福贵三人听起来,感觉神乎其神的,有点不敢相信。
福贵问道:“你说这些到底是真是假啊?我感觉晕头转向的,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
章景田大夫道:“你相信便是真,不相信便是假。”
案件审讯到这里,福贵三人也听得玄乎,对整个案件也差不多都清楚明白了,三人赶紧收拾,准备向韦知县、罗辰汇报。
福贵三人来到大厅,正要向罗辰汇报审讯经过,不料罗辰却道:“你们来的正好,我有喜讯告诉你们。”
福贵问道:“都头!看你脸色,就知道一定是好事,赶紧说,赶紧说。”
罗辰道:“我们悬赏通告发出去后,收到不少有价值的线索,其中一条线索极为重要,是县城打更老周提供的。他告诉我,案发那天,他亲眼看见章大夫和张县丞的小妾偷偷在私会,不料东窗事发,两人打了起来,最后,章大夫趁张县丞不注意,抡起一块砖头将张县丞打晕,随后,章大夫便将毒药灌进张县丞嘴里,以制造张县丞中毒的假象”
听罗辰这一说,福贵三人懵逼了,傻眼了,这是怎么回事?
到底哪个是真的?
剧情怎么来了个大反转?
罗辰看福贵三人惊呆不语,莫名其妙,罗辰问道:“怎么了?”
福贵三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这时,福贵脑子灵机一动,问罗辰:“都头!张县丞不是死在县衙吗?怎么和打更老周说的不一样?”
罗辰深入了沉思:“不错!张县丞的确是死在县衙,但打更老周的话未必不可信。你们说,会不会章大夫和张县丞小妾私会,被张县丞发现,两人扭打起来,最后章大夫背后偷袭,将张县丞打晕,然后偷偷再将张县丞运回了县衙里,转移视线,瞒天过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