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绰又重新回到了包间,只是她惊奇的发现,包厢里,就剩她几个狐朋狗友了,连一个姑娘都没。
周绰不由得皱起的眉头,“这是怎么回事?”
其中一人说道,“刚刚你走,就来了几个人,说把这楼里所有的姑娘全包了,这一会儿,都在畅春楼最大的客厅,歌舞升平呢。”
周绰一拍桌子,“这真是岂有此理,谁胆子这么大,敢跟我争姑娘,走,去看看。”
周绰走在最前面,很快就来到了最大的客厅,远远地就听到里面丝竹管弦之声,她猛然推开门,只看到云玠坐在正上方,下面是他那帮大理寺的兄弟。
他们看到周绰,纷纷说道,“原来公子也在这儿,来来来,咱们一起喝几杯。”
周绰看云玠左右两边,分别坐着一位绝色美人,笑得阴阳怪气,“我还当云大人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呢,原来也不是什么正经狗。”
云玠阴沉沉的,看了她一眼,“周公子说笑了,这儿的姑娘身娇体软,深得我心,可不像有些人,浑身僵硬,山野村妇,粗俗不堪,面似青鬼,眼如灯笼,血盆龅牙,头发如柴,看一眼,噩梦连连,亲一口,呕吐几日,只适合放在门口辟邪。”
周绰知道他在这儿埋汰自己,气的头发都快竖了起来,暗自咬了牙齿,“云玠,你在这儿映射谁呢?”
云玠端起一杯酒,慢慢的喝着,没出声,却用眼神告诉了她,说的就是你。
下面的兄弟道,“云大人,这世间怎么可能会有如此丑陋的女子?到底是人还是鬼呀?”
云玠淡淡的应了一句,“不人不鬼吧。”
“云大人,你说的到底是谁?你还亲过人家?”兄弟们好奇,“我的老天,云大人,你没吐吗?”
云玠摸了摸下巴,漫不经心的说道,“十天前的夜晚,意外亲了一口,到现在还反胃着呢。”
十天前,不就是他强吻自己的那一晚上吗?周绰气的血气翻滚,强压住怒火,笑了一声说道。
“确实,我那天晚上也很倒霉,被狗咬了一下,到现在还在担心,会不会得疯狗病?听说那些吃屎的狗,满嘴污秽,咬了人,人就容易中毒,你们说我要不要去找大夫看一下?”
“周公子,这个你最好去看一下,每年被狗咬,毒发身亡的不在少数。”
周绰点了点头,“这话没错,那个狗啊?长得的白白净净的,一身白毛,但是嘴巴可臭了。”
她在这儿指桑骂槐,云玠喝着酒,一脸的淡然,轻笑了一声说,“没听说过狗改不了吃屎吗?大概是你不修边幅,邋邋遢遢,它误以为你是……”
他下面的话没说完,但是在场的人可都听出来是什么意思了,安静的片刻,接着就是哄堂大笑。
“你给老子等着!”周绰简直要气死,一甩袖子走了出去,心里暗骂云玠,狗眼看人低,以貌取人,本公子风,流潇洒,甩你十八里地。
她咣的一声把门甩上,胸口气的起伏不定,深呼了几口气,才算没有气死,自言自语的,“云玠,你个王八蛋,竟然每日取笑老子的容貌,我就让你看看,老子到底丑不丑,邋不邋遢。”
她转进了旁边花魁的房间,那花魁正在屋子里化妆,周绰和她相熟,在她耳边,细细的说着什么,花魁疑惑了片刻,又点了点头。
云玠看周绰被气走了,心里还有些后悔,这不就是话赶话说到这里了吗?他也不是真的要贬低她,也没有嫌弃她。
不过她一个姑娘家,整日的逛窑子,是挺气人的,又想到他写信给公主,云玠心里就更加的恼火。
这个周绰,真是岂有此理,他堂堂云大人,不英俊吗?没有地位吗?还是没有钱,怎么就入不了她的眼呢?
云玠想着又猛然的灌了几口酒,心里还是不舒服,就一杯接一杯的借酒消愁。
而就在这个时候,大厅的门突然被打开,红,一群舞女,盈盈走来,舞步轻旋,姿态轻盈,宽大的流云袖,像是天边五颜六色的彩虹,交映生辉,美丽极了。
相比其他兄弟的热情洋溢,云玠到显得十分淡然,似乎这优美的舞蹈也吸引不了他,只是闷闷的喝着酒。
突然场内的音乐变得激昂,一阵醉人的馨香在大厅里弥漫开来,大厅的上方,粉红色的花瓣,飘飘扬扬的落下,一个身着粉衣的女子,像一只轻盈的蝴蝶,旋转着落下。
她落在大厅中央,身段柔软而又带着力量,忽如间水袖甩将开来,衣袖舞动,裙间绣的花瓣,似活了一样洋洋洒洒,飘飘荡荡,飘摇曳曳,一瓣瓣伴随着她的舞姿,牵着一缕缕的沉香。
美人舞如莲花旋,世人有眼应未见,大厅内突然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聚精会神,将注意力放在那个,翩翩起舞的女子身上。
云玠酒杯放在嘴边,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定定的看着场中的人。
她戴着粉色的面纱,秀发如云,身材高挑,而有玲珑有致,她并不像普通舞女那弱不禁风,她浑身带着矫健而又柔软的美。
那双眼睛,充满了灵气,像是天边的星星一样,带着摄人的光芒,令人移不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