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三叔有没有和你说过，那些人的事情？”楚哥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才哆嗦着说。
“你指那支考察队？”吴邪道，脑子里却忽然想起来吴三省曾经和他提起过的某个人，也不知道他和他们有没有什么关系，“说过一些，但是不多。”
……
“道上混的久的都知道，陈皮阿四这辈子都在找一个人，但知道他在找谁的寥寥无几。现在老一辈的基本上都没了。而这两年哑巴张经常带在身边的那个人，很可能就跟他要找的人有些关系，这里面牵连的事太多了，我也没必要淌这趟浑水，知道的不多。但我在道上混的这些年的经验跟直觉都告诉我，那个人身上的谜不比哑巴张少。现在陈皮阿四死了，有些事就没必要再去追查，而且你就算是查，也不一定能查得出来。”
楚哥说这话的时候，浑身发着抖，手上的烟都快抖出残影，燃烧的红点在视网膜上连成一片，再追问，楚哥也正如他自己所说的，知之甚少。吴邪只好转而问些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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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吴邪那边得到张起灵故居的地址时，我歪了一下头，直觉这次出行应该会有些收获，看向张起灵，他似乎也对自己的故居有些印象，不过还是想不起来。于是吴邪在电话里和胖子拍板决定，先休息几天，等胖子和我们汇合，就从杭州出发，到南宁转火车进上思。
因为这次不是去倒斗，所以一行人都没带装备，跟旅游似的一身轻松，吴邪跟胖子还和同车厢的一个导游玩起了牌，我和张起灵在上铺闭目养神。
火车进入一个又一个的山洞，远处群山环抱，云雾缭绕，导游说，那就是十万大山的腹地。
而当我看向那些绵延起伏的山影，满眼青色的花岗岩山峰与茂密林海时，却又觉得些许异样的情感在心底攀升。
因为触及到了导游的专业知识层面，他一路上颇有兴致地介绍着附近的风景人情旅游景点，胖子还挺捧场，让导游临下车的时候还开玩笑地说这次就不收我们解说费了。
此时正值盛夏，转去巴乃的沿途风光美不胜收，吴邪随身携带着一个小相机，一路上拍了许多照片。里面有撅着屁股闻花的胖子，有眺望远方的张起灵，也有正巧看向镜头的我，与许多合照，更多的是那些风景。
张起灵握着我的手，黑沉沉的眼睛里也生出些光彩来。微风吹拂，我看见他露出轻缓的微笑。
“咔嚓。”
快门声响起，我和张起灵闻声看过去，吴邪正低头查看相机里的照片。
“竟然没内存了……”他嘟囔着，又对我们扬扬手上的相机，笑道：“等回去把照片洗出来，留个纪念。”
“嗯，谢谢。”我对吴邪笑了一下，心里很期待我和张起灵的照片。张起灵也点了点头。
就这样在沿途耽误了不少时间，到巴乃时已经临近傍晚，吴邪说他听过几个驴友的建议，知道瑶寨里可以住宿，一路问询过去，直问到一个叫阿贵的中年男人那，才算是找到了地方。
阿贵有两间高脚的瑶族木楼，一座自己住，一座用来当旅社。他还有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年纪都不大，两个女孩儿看见我们，都抿着嘴笑。
趁着他的两个女儿准备饭菜的时间，阿贵先带我们去安顿下来。
把行李放好后，我洗了一把脸，只觉得这清冽的山泉水非常合我的心。张起灵擦了身子，发梢有些潮湿地贴在脸上，就摇头甩了甩，像只抖水的大猫。我盯着看了两秒，在张起灵察觉到视线扭头看过来的时候凑过去，在他嘴角上轻轻碰了一下。
对于这‘突然袭击’，张起灵稍有些无奈地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眼神柔和了些。
我偏过头去蹭了蹭他的掌心，“我在这里。”我小声说：“我会一直和你一起。”
这一路上，虽然不显，但我还是隐约察觉到张起灵是有些急切的，那些记忆对他来说很重要，而我只要与他一起，那就是最好了。
张起灵顿了顿，轻轻地弯了弯唇角。
“嗯。”
据阿贵所说，张起灵的那件屋子就在寨子里，不过是在寨子的上头，胖子一路上有些累了，就提议今天先吃了晚饭，明天再去也无妨，反正现在也没有钥匙，别让人起疑了。
我们自然也没有异议，这时正好阿贵的两个女儿把饭做好了，几个人就坐在桌边开始吃饭。
瑶寨还有人打猎，今天晚上的炖肉据说是松鼠肉，还挺有嚼劲的。因为当地水好，甜酒喝起来也不错，张起灵也尝了些，而酒精对我几乎不起作用，喝起来跟甜水似的，不过也没有多喝。倒是胖子，一顿饭下来喝得舌头都大了，拉着阿贵直说自己是大老板，他不想走了，让阿贵把两个女儿都许配给他，他会好好种地的。
吴邪喝了些甜酒，本来已经有点醉意了，结果觉得胖子太丢人，赶紧扒了饭后就把胖子拖到旁边吹吹凉风清醒一下，他帮阿贵的女儿收拾收拾东西。
我觉得在这当站桩不是个什么好主意，想了想，和张起灵打招呼后就去帮忙洗碗。正巧吴邪正在向两个小姑娘聊天，见我过去，还愣了一下。
于是接下来我一边洗碗，一边听他们说瑶寨的情况，就是两个女孩时不时地看我一眼，又用苗语轻声说些什么，相互推搡着发笑，搞得我有点莫名其妙，看向吴邪，他也听不懂，就有点小尴尬。
到这边来的张起灵表情虽然没变，但眼神有点不妙了……后来我问他她们都说了些什么，他都闷声不吭，把我摁住不轻不重地咬了好几下。
……所以她们到底说了什么？
等到东西收拾完了，吴邪准备找阿贵讨点水果吃，这时正看见胖子还站在那，眼睛盯着墙上的某个方向，见我们过来了，就指着那边道：“天真你们来，看看这是谁？”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那是一个夹了很多照片的相框，里边大多都是发棕的老照片，仔细分辨了一会儿后，我才勉强发现胖子指的是哪个。
这时吴邪也认出来了，他的表情一下子就不一样了，立刻就问阿贵：“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那张二人合影的照片上实际有三个人，一个与阿贵有几分相似的瑶族男人，一个在背景处的小孩，和一个笑容灿烂的女人。
那个女人是陈文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