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感更加强,薄家也只是给他说些了浅层的事情,具体深入的倒是没有跟人说过。小宝哥本来的打算是想要等到警察来了再说,坐在座位上,脑子里转来转去,要怎么样跟警察说他们为什么今天过来这边。总不能说自己瞎几把转悠吧。小宝哥将周边的环境看了又看,不得不说,林盛家也的确是有钱,小镇子周边能够跟他家并排住在一起的,还真的少之又少。就算有,也是大门紧闭着,门口的落叶和灰都不知道积多高。估计是好长时间没有人居住过。“林家住的这个鬼地方,就算真的出什么事,估计也不会有多少人察觉吧。”
小宝哥忽地觉得身上一凉,轻啧一声,摸摸自己的下巴看向坐在身边的几个人。冬瓜说:“那肯定啊,住这么偏僻,还那么张扬。喏,红木牌匾写着那么大一个林府,简直是封建气息给自己拉满,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家有钱。”
“要我说,这么张扬,迟早要惹出大问题。”
“呸呸。”
小宝哥接着冬瓜的话连忙呸呸两声,“你他.妈什么时候能够管住你那张破嘴啊?”
“听着就烦,老是说些不吉利的东西做什么?”
小宝哥听着脑壳疼,左胸膛的心跳还没有慢下来,越听冬瓜说越觉得透不过气。但是小宝哥又不好表现出来自己有些害怕,只能够硬撑着等着警察来。这个小镇子虽然小,但每天的案件还不少,零零碎碎的,不是这家跟那家的鸡跃了界线,就是他家的淘米水怎么泼到我家的地上,没公德啊……乱七八糟的事情吵个没完。好在本来就人手不多的民警在接到报警电话以后,就借此留了一个年轻人在那里接收阿公阿婆们的折磨,其他人都跟后面有疯狗在追一样,夹着警帽就开始往外面跑。“等我们回来!”
带头的老队长朝还在局子里的小年轻挥挥手,“好同志一定要坚持住啊!等我们回来给你带面条吃!”
小年轻欲哭无泪:“老队长,你们别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啊!我害怕啊!”
然而他的声音并不能够透过七嘴八舌的吵架声传到已经跑路的老人耳里。可怜的年轻人成为阿公阿婆们吵架打架的“柱子”,生动形象地在警察局表演了什么叫做“秦王绕柱”。“就是你们几个人报的警?”
老队长嘴里咬着一根已经点燃的手卷香烟,烟草是那种自己去菜市场挑的,要动手捻平的劣质烟草,外面那层纸是从药店大量买的包药纸。包药纸因为揣在口袋里面,外表已经有些湿意,应该是汗水透过裤子,把它洇湿的。“嗯。”
小宝哥接话,将自己早就想好的说辞讲给警察听。老队长闻言,微微眯眼,口中的香烟又苦又涩,为难地用脚在地上踩了两下,“我当然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是说……”“你们真的去敲过门,里面没有人应?”
老队长咧嘴笑着,露出一口有烟垢的牙,“不是我说什么,林家是镇子上面的有钱人,平时镇子要做什么花钱的活动,林先生都是第一个带头捐钱的。”
“有没有可能是林先生他们一家人出去玩了?还没有回来?毕竟林先生的那个儿子是个会玩的,虽然平日里不是很听话,老是闯祸给我们添麻烦,但他的确是一个玩心比较重的人。”
“哦,过些日子又是林先生夫人的生日,他们一家人出去玩,似乎也没有任何问题吧。”
老队长一段话,既告诉小宝哥,这林家在镇子上面的地位很重,不是他说要闯家门就能够闯的,到时候上面怪罪下来,说不定还要他背锅。而且,你一个外地人,这林家虽然儿子是个不成器,但林先生对镇子的贡献可大着呢。我一个普通的百姓都知道林先生夫人的生日,可想而知他们一家人在这个镇子上的影响力。话语话外,都是劝退小宝哥,不想要将这个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小宝哥见状,想到薄筠鸫布置的任务,再想想自己那几乎百猜百中的第六感,从口袋中将昂贵的香烟递了一盒给老队长,压低声音凑到他的耳畔说。“说实话,其实我们刚刚敲门……”“里面许久没有人应,我就派了一个兄弟爬到墙上面去看,这一看……就出大事了。”
小宝哥故作僵硬地在脸上挤出一抹苦笑,拽着自己颈项上的黄符,展示给老队长看,“你看,如果真的没有什么事,我们也不敢真的麻烦你。”
“自然也不敢把护身符戴上。”
小宝哥低沉的声音就像是一把利箭,戳破靶心,将这一场在表面上平静的战役彻底戳破。“在场的可不止我一个人戴了护身符,我的几个兄弟都戴上了。”
“这要是没点事情,我们能够这样吗?”
老队长拿着老香烟的手轻颤,眼睛连着眨了好几下,心里有股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在他与小宝哥对视的瞬间,攀升到极点。这人没唬他。林家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