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们连忙找东西将林家外观豪华艳丽的大门给撬开。砰砰砰砰连连的撞门声传到镇上面更远的地方去,不少的镇上居民探出头来,面面相觑,“怎么回事啊?哪里来的那么大声音啊?”
“不知道,这方圆十几里的鸟儿都给惊醒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大中午的敲那么响!孩子不用睡觉是不是!”
“烦死了,哪家没长眼睛的?没看到现在是几点是吧?”
“操,老子还以为是地震了,给我吓一跳!”
“……”在撞门的过程中,粗暴的行为应该是将门铃系统的路线给撞坏了,门越来越开,里面用来提醒主人有人来的门铃声在反复地唱响。一遍又一遍。诡异的童谣配上被一点点撞开的门,从里面向外露出的光景就像是从新世界探向旧世界的光线。等最后一击,门被彻底撞开。那个跌坐在地上面的警员看到的一切才缓缓展开在人们的眼前。扑鼻的血腥味在门开的那一瞬间,就像是那层将它们困在其中的透明罩子破碎,臭味冲击着每一个人的嗅觉和大脑。原本应该是光景丽和的漂亮花园,如今到处都是血迹,说花园被血液腌入味了也没有任何的问题。放眼望过去,光是花园就已经死了五个人,各种各样的死法,有面贴着土地,后背白骨裸露,一个明晃晃的大洞,带着血丝的器官像是被什么东西生硬拽出来的,落了一地;另外两个人离门最近,保持着一种逃跑的姿势,五官扭曲,其中一具尸体从盆骨处被分开,上半身和下半身变成两截。相隔甚远。落在远处的下半身少了一只腿,像是被巨型野兽咬着腿往后面拽,血迹在地板上面流下一大片,门把上面也有浓重的血腥味和手从上面滑落的血迹。不难猜出,这是人紧紧抓着大门的门把,跟咬住他腿的巨型怪物拼力气,最后腰部的肌肉受不了这种力道的拉扯,肌肉硬生生撕裂开来,肠子成为连着这具尸体的最后一条连接。而被活生生撕裂的痛苦,让他们喘息着,逐渐在巨大的痛苦和哀嚎中丧失生命。没有任何反击的力量。高大的树干上面还上吊了一个穿着满是血迹裙装的女人,脖子被一根粗壮的绳子吊着。当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惊到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就看到吊在树上的尸体像是被一阵奇怪的力量推着,在树底下一晃一晃。慢慢的……慢慢的慢慢的……他们终于看清楚吊在树上那个女人的正面……面色发青,七窍流血,却依旧遮盖不住那个女人保养的额不错的容颜,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睛瞪得圆,看上去惊悚又像是在微笑。满是眼瞳的眼眶一片漆黑,直勾勾地面对着正大门,好似在盯着门口那群闯门进来的人。像是在说——“你们快来陪我啊。”
站在门口的老队长是最先恢复正常的,他的声音止不住地颤抖,手上面卷着的香烟已经快要烧到手指,却依旧没有察觉。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惊天噩梦。因为老队长一眼就认出来了……吊在书上面的那个女人,就是林盛的母亲。林盛的母亲和父亲两人是形影不离的,更是镇上面所有人都公认的模范夫妻。如果林盛的母亲死在自己家里面,还是以这种惨状……林盛和林先生如今又如何呢?老队长连想都不敢想。“快快……快去个人,把局长跟法医都叫过来!不对,赶紧封锁现场,打报告!让上面的派更好的法医过来看看!”
“是!”
小宝哥看着眼前的惨状,也不由地觉得心里压抑得慌,手不停地捏着颈项上面挂着的护身符,深呼吸一口气,点燃一根香烟咬着。他趁着没有人注意,走到一旁,一五一十将所有自己看到的情况都告诉给了薄筠鸫。薄筠鸫在车内,不自觉地伸手抓住自己的裤子,厉声叮嘱道:“你现在身上面还有多少平安镇定符?”
小宝哥想了下,“我给大家分了四个戴在颈项上,现在包里面还有十张左右。”
薄筠鸫大致想了下,跟小宝哥说:“你现在这十张符,从宅子的南面,也就是他们家临水的那一面开始烧,按照逆时针的方向,在每个不同的朝向烧一张,重新回到南向时,再烧一张作为终止符。”
“烧的时候心里面诵往生经,这中间,每一个朝向的符确定它烧干净落地了才能够离开,少一个朝向都不行!”
薄筠鸫深呼吸一口气,听得出他心里非常的焦躁,“凡是阴时阴分出生的,在门口就感受到不适的,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全部给我拦在外面!”
“这件事情非常的重要,关系到整个镇子人的生命。”
薄筠鸫低沉地叮嘱道:“警察那边估计也不会让你们进宅子,宅子里面到底有什么我们也不清楚。”
“但是就现在的情况来说,我们的处境很危险。一旦有你觉得不舒服,或者不对劲的地方,就带着大家先回酒店,有任何事情,等我回去再说!”
“是。”
小宝哥严肃着点点头,“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大汕透过后视镜,看到坐在后位上焦躁不安的薄筠鸫,一股不好的预感在他心头蔓延。“薄少……”“那个针对苏芮的人,现在想要整个镇子陪葬……”薄筠鸫不耐烦地伸手插进自己的前发,将前面的头发往后面撩,语气又急又燥,听上去非常的不耐烦。“刚刚小宝他们给我打电话,林盛一家目前看来应该是都已经死了。林盛的家现在成为了一个巨大的阵法……”薄筠鸫咬着牙,“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先去救下苏芮。”
“我想不到他设下那个阵法的阵眼会是林家的哪个人,但是就小宝描述的外围来看,阵眼应该是具有移动性的。”
薄筠鸫利落地将自己的猜想告诉给大汕,眼眸明亮,浑身的气质也不再似先前那般浪荡颓废。“我怀疑他把阵眼设置在苏芮的身上。”
大汕学得浅,对这些东西知道的没有薄筠鸫多,也没有薄筠鸫有天赋,因此在听到他的话后,心里虽然知道情况危急,但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相隔那么远,那人还能够将阵眼设置成苏芮。尤其是那人跟苏小姐的交集并没有多少。连带着林盛也不过是那天谈合同的时候浅浅见上一面,这种阵眼的设置并不符合阵法的布置的条件。大汕想什么,就问什么。问题一出,薄筠鸫就给了解答。“他就是冲着苏芮来的,苏芮的生辰八字,就是她被设为阵眼的条件之一。”
只要有生辰八字在手,哪怕是相隔千里,也会成为被设定的阵眼。难以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