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序,三天后,你的车队已经到达东山了,你非要坚持发货,我建议你马上出发去东山追款,不要等成了菜板上的肉,那时就晚了。”
“三水,说点吉利的话行不行?”
兰亭序心里有些不快。
“不过,你说的也对,我一会儿就出发去东山,兰轩,你在家发货,押最后一辆车。”
“好的,兰总,你一个人去吗?”
“不,我和刘会计去,你去通知他准备一下,半个小时出发。”
原本,兰亭序想张三水陪自己去的,但她也有心病。
她还惦记着那张小报,张三水也没一个合理的解释,心里总有一个结。
二来张三水一直说那个酒厂要倒闭,和他去,让自己不高兴。
“亭序,反正我抽得出空,要不我也陪你去。”
“非常好!我就这么想的。”
兰轩一下激动了。
“还是算了吧,你去把大诗人陪好就行了。”
兰轩伸伸舌头,悄悄走了。
“何况,你明天也要给甘肃发酒,哪里忙得过来。”
张三水正要解释,兰亭序又把话扯回酒上。
“亭序,你是知道的,我那里已经上了轨道,我只管战略性的,其余都由各部门去做,其实我还是很清闲的。”
“清闲就去陪女诗人吧,不和你聊了,我得准备出发了。”
说完,兰亭序转身走了。
张三水傻站在当场,足足半分钟后,才憨笑了一下,摸摸八字胡,回三水公司去了。
由于兰亭序试验出来的高脂窖香酒让张三水很吃惊,他知道,自己是办不到的。
第二天,去了“兰亭酒厂”。
“兰大总管,这两天你们都很忙,我想这样,你们这次技改的酒给我打几个样,我去帮你们打打广告。”
“张总就是张总,处处都为我们兰总着想,只怕今后兰总不买你的账了。”
“为什么?”
“那张小报啊。”
“对了,你是故意的吧,你想让你小孃孃嫁不出去?”
“这个真冤枉我了,张总,那天买枸杞,我是真没看过报纸内容,想的就是回来再看。”
“哼哼!”
张三水摸摸胡子,怀疑的眼光盯着兰轩。
“骗你天打五雷轰,不过,我未来的姑爷,你怎么那么不小心,让狗仔队的抓了个现场。”
“什么叫抓了个现场?那是人家江竹影的脚崴了,本来我们打算去后山看唐代摩崖石雕的,哪知还没到袁天罡墓就返回了。”
于是张三水把那天的详细情况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哈哈,张总,你讲给我听没用,你得讲给兰总听才是,别指望我来当传声筒,我最讨厌那些传话的人。”
“你小子以为你是谁?我和兰总的事还要你来传?”
张三水想:你不传话?我还不知道你?
“别话多了,去打几瓶酒样出来。”
“已经有人去打了,一会儿就过来了。”
正说着,库管抱了一个小纸箱过来。
“张总,这是二十瓶样酒。”
“好的,辛苦了。”
库管也是个风趣的人,回答说:“要说辛苦还是你张总,你看,我们兰总不在厂里,你都在帮她的忙,去做兰总该做的事。”
“等兰总回来,我一定给你美言几句。”
兰轩给张三水做了个鬼脸。
“切,我要你美言!”
张三水关上车门,走了。
这一天,他从东到西,从南到北,给邛州几个大型的酒厂送去样品,让他很失望。
他以为这么好的酒一定会得到同行们的高度赞赏,并纷纷定货或打探技术要领。
他全错了,去了十九家酒厂,就没有一个认可的,他们好像提前开过会一样,都说:假的!
我的天啦,这么好的酒,你们说是假的,假的,那你弄一个出来看看。
张三水这一天都在怒火中度过,以为下一家总为认可,偏偏一家接一家都说是假酒,人工加了香精的。
卧槽!
幸好不是兰亭序亲自己出来,要不然非气吐血不可。
还有最后一瓶,总不能拿回家喝吧?反正都出来了,最后一家去固驿的春泉酒厂。
春泉酒厂当时也是邛州响当当的酒厂,只要往外发酒,川藏路必然堵车。
“张总,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刘老板不在,刚好勾兑师梁建忠老师在。
梁老师接过张三水的酒,放在茶几上,去倒茶。
“张总请坐,我去泡茶。”
“不了,粱老师,时间也不早了,你先看看这酒。”
“张总,你这不是考我吗?这世面上还有你看不准的酒?”
梁老师把茶杯递给张三水,然后拿出两个干净的品酒杯,分别倒了半杯,递一杯到张三水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