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在巷口急刹车停住,两名警察从车上下来。
南七泪眼朦胧,看着朝自己奔来的女警察,真巧,是熟人。
“别害怕……”女警察怔愣,认出了南七。
“我没事。”南七坚强地擦掉泪,扭脸看向被另一位男警察用手铐铐住的谭华,“他想强暴我,没得逞。”
谭华两腿发颤,裤子被血浸湿:“救我,快救我,”他一把抓住男警察胳膊,“送我去医院。”
说完转向南七,想起南七刚刚邪恶的笑容,后知后觉自己上当了。
“臭婊/子!”谭华眼睛猩红,发狂地冲向南七,“你算计我!老子杀了你——”
“老实点!”男警察一个擒拿手,制服蹦跶的谭华。
“警察叔叔你别听他的。”两位学生你一言我一语,讲述谭华强暴未遂的犯罪行为,最后替南七说话,“她是被迫自卫,很勇敢,应该被表扬。”
一行人坐上车回警局。
女警察问南七给家长打电话了没。
南七回没,并且拒绝打。
女警察:“……怎么了。”
南七脸转向窗外,孩子气道:“跟家里吵架了。”
“我操**!”谭华咒骂,“你再装!”
看向女警察:“你别被她骗了!这一切都是她设计的!”要女警察看自己脸,“我都快被她打死了!”
车子一个颠簸,胯下袭来剧痛,谭华呼吸一顿,唰地流下眼泪,嚎啕大哭:“我的*!她砸坏了我的*,我要告她!我要她坐牢,要枪毙她!”
车子在警局停下,南七跟女警察,还有作为目击证人的两位学生下车。
男警察发动车子,载着谭华去医院。
“进来吧。”女警察带着南七三人进警局做笔录。
那边林溪一分钟前接到南七电话,得知南七出事,脑袋嗡地一懵,足足呆了五秒,才颤抖着腿冲向卧房拍门:“老公!女儿出事了!”
陈耀听到动静打开门,接住扑进怀里的林溪。
“去警局!我们快去警局!”
两人冲出家门去往警局。
陈旸打开卧房门,门口鞋柜门大敞,可见林溪跟陈耀走得匆忙。
他坐回床上拿起枕边的钥匙串。
钥匙串上挂着一个黑猫警长的玩偶,陈旸拧开黑猫警长的脑袋,拿出藏在里面的手机卡。
放进手机里。
点开手机卡通讯录里的唯一通讯人s,编辑文字发送消息:“他得手了?”
s回:“我不确定。”
陈旸心里窜起暴戾,没用的老东西!
他啪啪啪打字:“林溪跟陈耀去警局了,警察很可能找上你们,嘴巴牢靠一点。”
s:“我知道。”
s:“警察昨天传唤我跟你爸了,感觉他们已经查到了什么,儿子,我跟你爸不想坐牢。”
s:“你能不能想想办法,让林溪不要告我们。”
陈旸:“我想什么办法?!我没办法!林溪已经立了遗嘱,要把百分之四十的财产给她女儿!你要是把宋鱼看牢点,不让她跑来帝都,林溪还有陈耀,他们的钱都是我的!”
陈旸:“如果警察真找到了证据,你们就认罪,拐卖罪判不了几年,等你们出来,我就工作了,赚的钱全给你们花。”
从卡槽里拿出手机卡,放回黑猫警长身体里。
陈旸冷嗤:“蠢货!”
警局里,南七讲完谭华欲侵犯自己,自己侥幸逃脱的过程。
女警察提问:“你为什么要向顾执撒谎,说姜酒约了你?”
南七:“因为当时我很烦,不想看到他。”
女警察盯紧南七,片刻后又问:“那条巷子很黑,你一个女孩子走不安全,你为什么——”
“姐姐,”南七泪蒙蒙问,“你怀疑,我是故意把谭华引到那条巷子里?”
女警察不语。
她刚刚收到在医院的同事发来的消息。
谭华伤势严重,尤其脐下三寸基本废掉。
南七虽然也有伤,但相比谭华,要轻得多。
女警察缓缓开口:“谭华那里废了。”
南七“哦”一声。
女警察皱眉。
南七太平静了。
“如果再来一次,”泪珠滚落,南七粲然一笑,“他那里还是会被废掉。”
女警察面色骤变,见南七冷道:“因为我不反抗,受伤的就会是我。”
她望定女警察,一句一顿:“是谭华跟踪我,也是他想强暴我,我被迫自卫,不小心用钢管砸到了他那里,是他活该。”
问:“你们不会判我过度自卫吧?要我坐牢吧?”
女警察深深凝视南七,这时耳机里队长说南七父母已经到了,她强压下心里荒唐的猜测,温声说:“你家长来了。”
林溪一看到南七校服上的破洞跟血迹,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没受伤,”南七扶住扑来的林溪,“这都是别人的血,我活蹦乱跳……”
林溪攥住南七胳膊上的伤口。
原本止住血的伤口崩裂开来,林溪只觉手掌濡湿,抬起来一看,染满鲜血。
林溪两眼一黑,站不稳往地上倒。
“老婆!”陈耀冲上来,“老婆你怎么了?!”
一番兵荒马乱后,林溪跟陈耀听完案子经过,态度坚决地要告谭华,必须让谭华坐牢。
听警察说谭华那里废了,林溪鼓掌:“废得好!要是没废,我拿把刀把它割了!”
彪悍凶残。
南七侧目,想林溪变了,但这个变化很好。
人人都想优雅轻盈,但只有彪悍凶残,才是这个残酷世界的生存法则。
三人离开警局坐上车回家,陈耀在前面开车,林溪坐在后面,两只手死死抱住南七:“不怕,我们不怕。”
南七手覆到林溪手背:“我不怕。”
拍拍林溪手背:“我现在没事,以后也没事,你别怕。”
林溪鼻子酸涩,泪意上涌,她忙别开脸,因为南七不喜欢她哭。
十一点,三人回到家。
一进家门,客厅沙发上的陈旸就迎了上来:“爸妈,出什么事了?妹妹你,”看到南七血迹斑驳的破校服,瞬间煞白脸,“你这是怎么——”
“没怎么,”南七似笑非笑,“就是差点被人强/奸,侥幸反杀,废了那人的老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