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
顾执茫然。
听怀里的南七低落道：“如果不是我，沈梅跟宋强不会进监狱，林溪不会痛苦——”
“闭嘴！”顾执后退一步，俯下身平视南七，“沈梅跟宋强进监狱是罪有应得，林溪痛苦也是因为沈梅跟宋强，不是因为你。”
一字一顿：“你不坏，你很好，特别好，最好。”
南七不确定：“我最好吗？”
顾执斩钉截铁：“当然……”
南七粲然一笑：“回答满分。”
顾执微怔。
“恭喜你，”南七夸赞，“没有受害者有罪论。”
她道：“当一个问题出现时，大部分人往往不想着解决问题，而是想解决掉提出这个问题的人，对于沈梅宋强宋霞，还有陈旸来说，我就是那个需要被解决掉的人。
对理中客来说也是。”
捏顾执脸：“你不是理中客，很棒。”
顾执莫得感情：“撒手。”
南七再捏一下，满脸挑衅。
顾执：破案了，南七就是想调戏他。
“顾执。”南七正经道。
顾执冷哼一声不上当，拿出手机打车——
“我们早恋吧。”南七平地一声雷。
顾执手一抖，手机掉到地上。
南七捡起手机，手机屏幕没碎。
“拿稳点。”把手机塞进顾执怀里，手一紧，被顾执攥住。
南七无辜：“干嘛？”
顾执心跳狂飙，咬牙切齿：“你、说、干、嘛。”
整天撩拨他。
他就算是神仙，也动了凡心。
南七回握住顾执手：“反正我们会在一起，所以，”贴到顾执耳边问，“答应？还是不答应？”
顾执沉默两秒，一把搂住南七腰扣进怀里：“输给你了。”
早就输给你了。
二十分钟后，南七回到家敲响陈旸卧房门。
等陈旸在客厅沙发坐下，直截了当道：“沈梅宋强承认把你跟我偷换，现在在警局。”
陈旸心往下沉，面上眼眶泛红：“对不起，我替他们向你道歉——”
“想不想知道，”南七截断陈旸的话，“我是如何设下圈套，要他们成功露出马脚的？”
陈旸呼吸微滞。
南七酒窝浅浅：“我拿了一个空本子，说是你的日记本。”
陈旸面色骤僵。
见南七斯理慢条道：“说你在上面写了‘我好害怕’‘我想住大房子，我不要回山沟里’。”
陈旸面上失去血色，苍白如纸。
“你说，”南七微微一笑，“这么拙劣的谎言，他们竟然信了，然后就不打自招，承认将我跟你偷换。”
问陈旸：“为什么？”
陈旸呼吸急促，张嘴，发不出声音。
南七起身离去——
“都是你！”陈旸怒吼。
南七目光转回陈旸。
陈旸眼睛猩红，阴森瘆人：“你为什么要来帝都？你嫁人不好吗？干嘛要毁掉我的生活？！”
南七坐回沙发：“我毁掉你的生活？”
陈旸却不回答南七的问题，而是神经质地自说自话：“这些年我每天都担惊受怕，生怕林溪跟陈耀发现我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
我发了疯地学习考第一名，努力乖巧懂事讨他们欢心，担心他们不要我。”
扬起唇：“本来我很成功，可，”刻毒的眼刀射向南七，“你出现了，你毁了我好不容易拥有的一切。”
他不服：“凭什么？！就凭你运气好，投生到林溪肚子里，是她亲女儿？！”
南七点头：“就凭我运气好，是林溪亲女儿。”
陈旸一哽，随即放肆大笑：“你运气好？你如果运气好，就不会被沈梅偷换，在穷山沟里被沈梅跟宋强当奴隶使唤！”
他流下眼泪，可怜又可恨。
“你都在穷山沟里呆了十六年，为什么不继续呆下去？为什么要来找林溪——”
南七：“沈梅跟宋强是什么时候找上你的？”
陈旸沉默良久，沙哑着嗓音道：“我五岁的时候。”
南七没有问陈旸，为什么不将沈梅跟宋强找来的事告诉林溪。
因为答案显而易见。
陈旸害怕。
害怕被送回山沟里。
就算不被送回山沟里，也害怕南七回来后，林溪跟陈耀冷落他。
陈旸嘴唇咬出血，南七静默片刻，还是问了：“你一次都没有想过，林溪不会将你送回去，而你也能跟我和平相处？”
陈旸身体一颤，笑了。
“和平相处？”他嘲讽，“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被偷换，我跟你天生仇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越想越不甘心：“你嫁给谭华多好，你嫁给谭华，林溪跟陈耀会全力培养我，他们的钱也全都是我的！”
瞪南七：“可你来了，你一来，林溪就把她的钱给了你，就因为你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她就把原本都属于我的钱给了你！”
南七摇头：“你真可怜。”
陈旸：“我是可怜，”他擦掉脸上的泪，怨恨道，“老天没给我选择投胎到谁家的机会，如果老天给我机会，我一定投胎到有钱父母家！”
南七起身回房间——
“我没输！”陈旸喊住她，“你虽然是林溪陈耀亲女儿，但他们把我当亲儿子养了十六年，他们对我的感情比你深！”
南七回头。
陈旸冷笑：“等一会儿他们回来了，我只需要跪下认错，哭一哭，他们就会原谅我。”
南七：“哦。”
微笑：“现在把眼泪擦一擦，先忍着别哭，等他们回来，你再放开哭。”
陈旸面色铁青。
南七回到房间躺回床上，摸出兜里的手机。
果不其然，数条未读消息。
顾执：“怎么样？”
顾执：“陈旸打你了吗？”
顾执：“陈旸应该打不过你。”
顾执：“看到回消息。”
南七打字：“陈旸没打我。”
顾执打过来电话。
南七接通，听顾执噼里啪啦问：“你在自己房间？陈旸会不会狗急跳墙？你要不出来吧，我去你们单元楼门口找你。”
南七勾唇：“陈旸哭了。”
顾执：“……你把他打哭了？”
南七面无表情：“我有那么凶残吗？”
顾执沉默。
南七忽然问：“你喜欢孩子吗？”
顾执一愣。
南七又问：“你将来会要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