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为妙。”云中雁语重心长地对赵蓉说道,“他虽然看着一表人才,但人心隔着肚皮,我们终究要防备他起歪心思。”
“他能起什么歪心思,我看他多半也是看上我了。”赵蓉却不以为意,仍然想象着王庆动歪心思的样子。
“小姐,等他们回来,我就叫他们赶快离开,然后这个郑经我看你也不想玩了,干脆把他扔在这里喂狼。你在车上休息,我来赶车咱们连夜回府吧。”云中雁劝导,完全不顾一旁郑经的感受。
赵蓉则撅起嘴,“哼”的一声,扭过头去,自己又倒了杯酒,慢慢喝着。
云中雁心下着急,这时候王庆和李助回来了。
王庆在赵蓉身边又坐下,而李助始终面无表情的在旁边站着,不时用冰冷的眼神看向郑经。
“赵姑娘,我有一事相求,不知能否答应?”王庆轻轻向赵蓉的手,赵蓉顿时触电般一激灵。
王庆接着说道:“你我在此相逢便是缘分,但我恐夜明之后这缘分便散尽,你我各奔东西,让人枉填相思之苦。”说着说着他的眼中渐渐闪烁着温柔地光,静静地看向了赵蓉的眼。
赵蓉的眼神渐渐迷离了起来。
“来喝下这杯酒,让我们再为这星夜下的缘而干杯,好让这也更长久一些。”说完王庆从他腰间的酒袋倒出一杯酒来,向赵蓉朱唇递去。
云中雁却看出了端倪,喊道:“不可!”然后一个纵身,单掌向王庆拍去。
但李助却挡住了他的去路,长剑自腰间而出,径直刺向云中雁。
云中雁闪身一躲,翻身又一爪,一招控鹤擒龙,向长剑抓去。但李助的剑法却并非凡手,只见他剑锋一转,反削向他伸过来的手指。
云中雁大惊,只能撤手侧身躲闪。
但李助直接乘胜追击,剑尖一挺,朝云中雁胸膛刺去,
这一剑刺出剑芒,云中雁心知遇到了顶级高手,也不敢继续再管赵蓉,直接运起轻功,朝身后躲闪,边打边逃。
而此时,王庆的酒已经半推半就的灌进赵蓉的口中,她的眼神也越来越迷离了起来。
李助见事已成,阴笑一声,便持剑去追赶云中雁。
王庆看着倒在怀中的赵蓉,邪魅一笑,手便向着她的腰间搂去,而此时的赵蓉仿若无骨,嘤咛一声,便倒进王庆怀里。
王庆警惕地环视周围,却看到旁边在麻袋中只露着一个脑袋的郑经,皱起眉来。
他先将怀中娇躯抱到车上,又转身朝着郑经走来,抽出腰间佩刀,冷笑道:“登徒子?想看好戏?”
“少侠饶命,我不敢看,也什么都没看到。”郑经继续装着弱者。
“嘿嘿,还送你去阎王那看戏吧!”说完,挥刀向着郑经露在外面的脖颈砍去。
而郑经此时早已经挣开了束缚,他侧身一倒,躲过了这一刀。
“呀,还敢躲?”王庆狞笑着说道,抬起手中刀,准备再向下砍去。
哪知此时郑经已经调整好出手的姿势,他脚下一蹬,身体如出洞的毒蛇,自麻袋中窜出,指玄经运转将真气集中于右指,一指点在了王庆的胸口,便封住了他的穴道。
郑经站起身后又缴了他的刀,架在王庆脖子上说道:“你个小白脸,采花盗,劫色还不够,还想杀人!”
但郑经想了想,终究没有下手杀死他。
因为觉得王庆毕竟是水浒中的重要人物,如果他死了,可能影响故事的发展,那么自己可能会失去“看过”水浒这一便利条件。
现在赵蓉和王庆都被制住,李助又追云中雁而去,郑经心道这是个逃跑的好时机,不过转念一想,自己的神木王鼎和毒药还在赵蓉身上,便走向马车的车厢。
来到赵蓉身前,只见她迷迷糊糊的在车内辗转反侧,似是睡了又似没睡,她感觉有人进来,只是胡乱念着两字音节的名字。
郑经咽了一下口水,试着叫醒赵蓉,但回应他的朦朦胧胧的混沌声。
可以肯定她一定是中了毒,而且是一种厉害的情毒。
但正事要紧郑经在她身上摸索着找到神木王鼎和装几瓶毒药的口袋,但手经过那娇软的躯体时,郑经也感觉口干舌燥起来。
郑经很冷静,因为不知道那拿着金剑的李助什么时候会回来。他把拴马的绳子解开,拉着马车上了官路,连夜行驶。
待马儿跑起来之后,车厢内的竟然伸出只温热的手搭在郑经身上,以治病救人为己任的正经人,终于下定决心准备为她解毒。
这世界的郑经是个解毒新手,但穿越前却是名老司机。
夜晚本该很静,但古时的官道却十分颠簸。
清早郑经停车修炼完《餐霞诀》,望着不远处树叶上露珠迎着的霞光,听着林间的鸟儿叽喳不由得吟诗一首: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他回到停在路边的车上。那黄衫少女睡得很香,嘴角还嗪着口水,昨天那脾气刁蛮心思邪恶的赵蓉,睡相却是如此美好。
郑经很纠结,理智告诉他应该直接“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但是作为男人的责任感却又让他护送赵蓉回家。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
纠结当中赵蓉醒了,她的纤纤玉指从略带凌乱的头发中穿过,支撑着脑袋,显然还是有些头晕。
迷迷糊糊中突然惊醒,她记起了昨晚昏迷前发生的事情。她检查着自己的身体,也发现了异样。
“王庆!你给我出啦!”赵蓉愤怒的喊到,没有摸到随身的佩剑,便直接从车中出来。
“你醒了啊?”车厢外赶车的郑经对他说道。
赵蓉见到郑经不由得瞳孔微微张大,惊道:“是你!云老呢?还有……王庆那个混蛋呢?”
郑经挥手示意她稍安勿躁,温柔的说道:“云老被李助追杀逃跑,王庆那厮被我制住,留在了林中。我们现在正在往汴梁方向赶路。”
“那你……”赵蓉眼中有泪水出来,此时愤怒夹杂着羞辱,使她说不出话来。
“我救了你。”郑经淡定的说道。
“你把我怎么了?”赵蓉的话音已经带着哭声了。
“昨天是你把我缠住,不让我走的。”郑经的脸皮很厚,说的理所当然的样子。
回应他的只是“呜呜呜”的哭声。
“那个……我不是坏人”郑经上前劝到“这就送你回家。”
路上郑经想到那首《定风波》:
“回首向来萧瑟处,
归去,
也无风雨也无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