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道】十步一杀。
看到脑中突然出现的几个大字，李牧便有些头疼。
他猜测所谓的观道，很可能只是一种境界，就好像元修的筑基金身锻骨、魂修的铸魂等等。
可是凭空出现的十步一杀，让他已经觉得莫名其妙，接下来又该如何呢？
坐等喂投？还是自己领悟？
唉，多么痛的领悟~
小夫子决定老老实实听圣贤的话，做个不耻下问的读书人。
于是，“我要到镜子前。”
唰~
看着镜子里的那个美少年，他等到心情稍稍平复，便默默解开镇灵诀，凝神沟通灵识。
还未来得及有什么想法，脑中就响起玉玲珑阴阳怪气的声音：
“呦呦呦，这是谁家的少年郎呀？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李牧顿时一脑门黑线。
自恋被发现，社死莫过于此。
“玲珑，何必如此，之前是我唐突了。”
李牧尽量做到态度诚恳，语气柔和。
且心思放空，满脑子都是闭月羞花大美女，沉鱼落雁就是你。
“呵，肤浅。”
玉玲珑感知到李牧的想法，继续拿小刀扎心。
小夫子不为所动，把适才的画面在脑中过了一遍，玉玲珑也懂得适可而止，停止戏谑。
“大郎掌握的观道，应该是一种境界，随着日后实力增加，新的境界也会随之出现。”
“那这功法又是怎么回事？”李牧听她一席话，只是一席话。
“大郎可以仔细看一下身体是否还有别的变化。”
玉玲珑刚说完就马上补充一句：
“变得更好看不算。”
“呃…好吧。”
李牧四下看看，觉得房内空间狭小，有些施展不开，便找了件干净袍子穿上，打开门走到院子里。
只见黑马正趴在墙角呼呼大睡。
“这黑马真是奇特，我怎么记得别的马都是站着睡觉呢？”
李牧刚把笑容酝酿到嘴角，便被玉玲珑无情打断。
“大郎莫要分心。”
“……好的。”
他就有些讪讪，考虑一下，眼下还是不要带着黑马招摇过市比较好。
于是回房拿上春秋大斧，出了院子，打算沿小路直奔城外河滩。
路过隔壁，李牧不由得停下脚步。
只见院门紧闭，门上春联的字迹尚未褪色，院子里鸦雀无声，再不复往日热闹。
他默默站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没有勇气试着敲敲门。
随后双手死死握着身后的斧柄，心中默念数十遍逝者已矣，生者当如斯。
转身毅然离去。
待到城外，看看四下无人，李牧索性施展十步一杀，拉起一连串残影，转眼便到了河滩。
刚一停下，就累得直接瘫倒在地，脑中也传来轻笑：
“好厉害的身法，怕是连三境修士都防不胜防呢。”
“这消耗也未免太大了吧。”
李牧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连带着胸中烦闷也一并吐出。
玉玲珑适才一直可以感知到李牧心中所想，柔声劝道：
“大郎既已明白逝者已矣，那便将过去的事先放下吧。”
“我明白。”李牧闷闷的回了一声，又道：
“只是这修行，修士可以借助元气，我难道只能凭这一身的力气？”
玉玲珑又是轻笑一声，道：
“大郎一贯聪慧，怎地这时却如此糊涂？莫不是以为刚才那身法是单凭蛮力跑出来的？”
“哦？”
李牧一愣，抽出春秋大斧挥动几下，竟毫不费力的砍出几道残影。
比起昨夜和沙蝎子对攻时的速度，却又不知快了多少。
“大郎的识海和我这道灵识可不单单只是摆设。”玉玲珑语气郑重：
“虽然眼下我也不知这石碑的功法究竟该如何修行，但我在识海之内，依靠魂魄成长，又不断反哺大郎的识海。
大郎适才的身法，用的便是识海之力”
识海养魂，这一点李牧倒是清楚。
难道自己可以走魂修这条路？
“不可。”
思想的小火苗刚一露头就被玉玲珑熄灭。
“大郎的功法与世间所有修炼体系都不同。
虽然不能吸收元气，但我有预感，等到大郎下一道灵识产生，就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李牧沉默片刻，也只能无奈接受。
一人一灵识又沟通几句，李牧便要用镇灵诀退出灵识传音。
玉玲珑突然语气古怪：
“镇灵诀只是隔绝我对你意念的感知，和你我交流并无关系，
大郎若在心中唤我，我自然会听到，何必每次都多此一举，用镇灵诀让奴家把大郎看个通透呢？嘻嘻。”
李牧顿时心中大恨，果断打出镇灵诀，并决定短期之内绝不再解开。
夫子说得对，唯女子与灵识难养也。
更何况两者还合二为一。
歇了半刻，感到疲惫感消失殆尽，李牧又开始连续施展十步一杀。
几番尝试之后，终于摸索出了暂时最适合的用法。
连续施展十次，所耗识海之力便可在十息之内恢复。
前提是，识海之力可以一直得到冥族魂魄补充，否则迟早都会耗尽。
所幸十步一杀，不仅仅是在地面移动，范围还包括十步距离的空间。
这也算简单实现了他对天空的向往。
“看来目前还只能当个杀手锏来用了。”李牧觉得识海之力暂时弥足珍贵，要好好算计着用。
至于冥族魂魄…石城的惨剧，他终究要去辽阳讨个说法。
之后就要看下一步的打算了。
初步掌握十步一杀，李牧又试了试力量的增长，得出的结果让他不禁眉飞色舞。
虽然具体数值尚不清楚，但河边的大石，一个沉肩便可轻松撞出老远。
且肩膀连个印子都不会留下。
单纯只凭肉身的杀伤力，小夫子自信已不弱于凡铁。
回想当初的虚空炼体，对比眼下肉身之力，他觉得进步空间巨大，未来可期。
美中不足的就是武技！
李牧挠头想了半天，也没能从记忆中翻出李老爹留下的什么拳脚兵器功夫。
看着手里的两把大斧子，他不由叹道：
“手握春秋，为何如此简单粗暴？”
难道以后遇到诡异就只能莽过去开抡？虽然很过瘾，却是愧对这两把春秋了。
程咬金还有三板斧，我若回到隋唐，必超越元霸，当数第一条好汉！
小夫子想到某些热血画面，一时间豪情万丈，立刻便开始琢磨如何将斧子的杀伤力开到最大。
绞尽脑汁想到肚子开始抗议，李牧非但没有超越元霸，感觉连李逵都似乎比他技艺精湛些。
除了学习浩南哥狂砍一条街，基本再无建树。
自创武学果真难如登天，难怪张真人千古留名。
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李牧将希望寄托给毒舌的丁斩和嗜睡的真灵。
然后便捂着干瘪的肚子一溜烟回到家中。
刚进门，就见丁斩握着拳头，黑马打着响鼻，一人一马，吹胡子瞪眼睛。
对峙得很是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