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姑,我们真的不告诉祖父一声?”
糯米探头探脑,和白司乔顺着一棵老槐树出了院子,两个人穿着夜行衣,脸上罩着黑巾,白司乔拉下面巾,深吸了一口气。
“哪一次我们不是偷着跑出来的?若是告诉他们,必定又不让走了,不必担心,这次我带了银子,关键的时候放它出来,看谁敢欺负我们。”
白司乔回头看了看,自家朱红色的大门口,悬着两盏灯笼,守门的老张头正在打瞌睡。
等家里找到护卫不知要多久,更何况她有这么多秘密,越是武功高强的越容易发现,这几年阿飞跟着,委实憋屈。
“银子来了?那两只雀儿呢?带没带着那两只金丝雀?”
糯米眼睛放光,她最喜欢薄玉珩的两只金丝雀,还有易芙蓉的七嘴和八舌,缠着小姑姑弄了两只,不过她整日不在家,那两只雀到现在还呆头呆脑。
“我可不是什么都能带的,银子悟性高,所以才能跟着我,咱们先去客栈住一夜,天亮就坐上马车去京都,想必家里就抓不到我们了。”
白司乔牵着糯米的手,一路哼着歌,对于逃跑她已经轻车熟路,每次还不是平平安安的回来。
“站住!”
前面就是云来客栈了,两个人在小巷子里换了衣裳,白司乔立刻成了一位翩翩公子,糯米扮作小厮,不过前面却出现了两个黑衣人,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小姑……公子,有人打劫!”
糯米俏脸放光,白司乔装模作样地摇着扇子。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两个劫匪一身黑衣,手里握着明晃晃的匕首。
白司乔挖了挖耳朵:“俗!就不能换个词儿吗?这里有山吗?这里有树吗?想要多少银子?今日本公子高兴,可以赏你们一些,半夜三更的,出来打劫也不容易。”
白司乔啪的合上扇子,这两个劫匪长得虎背熊腰,只露出一双雪亮的眼睛。
“公子——”
糯米眯起眼睛,晃了晃手腕,最近爹娘看得紧,家里的下人也是看见她就跑,手还真有些痒了,这两个人长得又高又壮,看起来一定抗揍。
“大哥,这是个有钱的主儿。”
一个男子捅了另一个男子一下。
“把你们身上的金银细软全部交出来,看你们细皮嫩肉的,也别和哥们儿较量,万一伤到哪留个疤,将来可就娶不到漂亮媳妇了。”
那个被叫做大哥的故意压低声音说道。
“哎哟,我好怕怕呀,糯米,我腿软,手软,脚软,我要去旁边休息一下,你看看咱们包裹里有多少银子?若是没有,就把你卖给他们算了。”
白司乔退后一步,糯米兴奋的眼睛放光,嗖的一下,从腰间抽出软剑,迎风一抖,变做一柄利刃,闪过寒光。
糯米娇喝一声,和两个男子战在一处,不过这两个男子并不像普通劫匪,一招一式虎虎生风,打了半个时辰,糯米居然没讨到好处。
此时正是深夜,大街上空荡荡的,她们所处的地方又十分偏僻,白司乔皱起眉头,手指搭在蝴蝶上面……
“小心!”
匕首突然变长,带着寒光向糯米的腹部刺去,另一个大汉的身体,以怪异的方式一转,奔着白司乔刺来。
白司乔多多少少被阿飞逼着学了些武功,她堪堪躲过匕首,跌倒在地,一个黑影从房顶跳下来,一脚踢开黑衣人,接着又补了一脚,大汉被踢翻在地。
白司乔跟着阿飞学了点穴之术,一个翻身,对着大汉点了两处穴道,那大汉瞪着眼睛,躺在地上不动了。
屋顶跳下的那个人,黑亮的眼睛看了白司乔一眼,奔着糯米过去,三下两下,大汉落荒而逃,而躺在地上的那个,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居然也冲破穴道跑了。
“咦?我的点穴之术是跟阿飞学的,居然有人能自己解穴?”
白司乔望着两个大汉的背影喃喃自语,救她们的人抱了抱拳,持剑追了上去,糯米收起软剑,娇喘吁吁的站在白司乔身边。
“这两个劫匪功夫可不一般,像是经过训练,我居然都没讨到好处,若不是那人突然跳出来,恐怕我们要遭遇不测。”
“有没有伤到哪?我在旁边看着呢,实在不行就叫银子出来,怎会让你受伤?”
“救我们的人是谁?莫非是祖父请来的护卫?”
白司乔摇了摇头,三个人都消失在巷子深处,略站了一会,救她们的人依旧没有回来,白司乔带着糯米进了客栈。
糯米毕竟年幼,受了惊吓,非要和白司乔睡一张床,白司乔也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天蒙蒙亮,白司乔去了车坊,租赁了两匹马,她本是定好马车,突然感觉马车并不方便,两个人骑着高头大马,第一个出了城门。
“小姑姑,后面有个人一直跟着我们。”
糯米用鞭子勾下树上的一支桃花,回头看了一眼。
“是不是身影有些熟悉?我刚才放出神识看了,这人似乎就是昨夜救我们的人。”
“小姑姑你真厉害,连头都没回就知道是谁了,他的身形和昨夜救我们的人十分相似,并且……我能够闻出他身上的味道。”
“我看你才厉害,明明是个小丫头,鼻子却比银子还灵敏。”
糯米团子在小糯米身上温养了五年,自然糯米也得到了一些好处,听觉和嗅觉都及其灵敏。
“怎么办?我们用不用停下和他打个招呼?”
白司乔解下腰间的小葫芦,喝了一口水,任由马慢吞吞地走在官道上:“为什么要和他打招呼?这人虽说救了我们,但是他并不想现身,说明他有难言之隐,更何况是敌是友还未分清,也许他和劫匪演的苦肉计呢。”
糯米也解下葫芦,咕咚咚喝了两口,这水是白司乔空间的灵泉水,既甘甜又解渴。
“那我们就一路骑马去京都,看他能跟多久。”糯米也起了玩心。
两个人策马扬鞭,突然奔跑起来,后面的人渐渐看不到影子了,中途停下,白司乔喂了两匹马一些空间的草和灵泉水,两匹马像打了鸡血,又飞快的向前跑去。
两个人跑累了,找到一个小树林,打上两只猎物,抹上白司乔的秘制酱料,烤的滋滋冒油。
不过后面的那个人,似乎知道她们要去哪,始终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白司乔回头看了一眼,那人给她的感觉似曾相识,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她冲着糯米眨了眨眼睛,既然喜欢跟,就跟着我们去京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