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寒声还老是说酸奶喜欢温可卿,舍不得她。
结合他很早就认识她这件事,细想起来,温可卿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该不会是厉寒声把那只小奶猫带回来自己家吧?
酸奶是一岁生日,而温可卿第一次遇到那只小奶猫时,差不多也快一年了。
温可卿被这样的推算吓了一跳。
厉寒声要不要这么变态?
拍她照片也就算了,连只猫也不放过。
温可卿抱着手臂,清风吹在身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脑子里的想法乱七八糟的,只能摇摇头尽量往好的方向去想。
“就算是这样也好,这样也好,那只小奶猫就有吃有喝,还不用受欺负了。”
-
另一边。
眼看温可卿的身影消失后,厉寒声看向酸奶,它坐在地上盯着温可卿离开的方向。
厉寒声用脚轻轻踢了踢它,“喂,别看了。”
酸奶没动。
见状,厉寒声席地而坐,惬意地挨着酸奶。
他双手往后撑,半个身子向后仰去,原本松松垮垮耷拉在额前的刘海向两边滑开,视线因此变得清明起来。
他微微眯着眼看着天上的月亮,整张脸都沐浴在皎洁的月光下,酸奶的一声叫轻易把他拉进来回忆。
酸奶确实是温可卿当初投喂的那只猫。他知道。
温可卿家里养的金毛出了车祸后,她有多伤心,他也知道。
所以在偶然路过她小区门外,看见当时只有几个月大的酸奶趴在草地上奄奄一息时,他想也没想就带它去了兽医院。
可他是真没想到,酸奶太不要脸了,体验过蹭吃蹭喝的快乐后,直接赖在他家不走了。
厉寒声本不是个喜欢养宠物的人,可一想起酸奶老是被别的猫欺负时那没出息的样子,想起它作为流浪猫可能面临的种种危险,他把它留了下来。
可惜了,酸奶还记得温可卿,可温可卿不记得它了。
酸奶大概是觉得地上不舒服,起身在厉寒声身上嗅了嗅,轻盈一跃,跳到了他的腿上。
厉寒声被它的重量拉回了神,嫌弃地一推它,拍拍裤子站了起来。
“逆子,你那爪子多脏不知道是不是?敢爬你爹身上来了。”
厉寒声用脚把酸奶勾进了屋,门刚关上,手机响了。
他拿出手机一看,是冷恩岁的消息。
【我刚才回家撞见温可卿了,她是不开心吗?感觉魂不守舍的。】
厉寒声回房间后才回复道:【在想事情吧。】
冷恩岁:【想什么事情?你欺负她了?】
厉寒声止不住轻嗤一声,回复:【我闲的?我欺负她做什么?我疼她还来不及。】
冷恩岁:【之前和周露出去吃饭,她和我说以前在你这儿受了不少委屈。】
厉寒声这人吧,典型的人比电线杆还直,多少女生对他示好跟看不见一样,要说好声好气地拒绝吧,倒也没什么,可他从来不会管那么多,不管什么场合,从来不会给别人留一点面子。
这种人不就是只知道欺负女孩吗?可别说什么疼人这种笑掉人大牙的话了。
厉寒声说:【周露受什么委屈了?她自己非要黏上来找委屈受的,还没问过我乐不乐意给她委屈受呢。】
冷恩岁:【......】
厉寒声:【而且最大的委屈不就是让她和温可卿解释了一下我和她没关系吗?】
虽然厉寒声不懂那有什么好委屈的,但从周露从此再没找过他的情况来看,对她的打击应该确实不小。
冷恩岁:【厉寒声你别这么不屑,周露最起码真心喜欢过你,辜负真心的人就该吞一万根针。】
这话说的,明显是有些生气了。
厉寒声懒得和她争。
明明是冷恩岁给他出的点子,说什么周露享受惯了别人的追捧,要是她喜欢的男生为别的女生伤她面子,肯定会受不了的。
所以他那么做了啊,周露对他死心了,不是正遂了她的意吗?现在又反过来声讨他是几个意思啊?
况且,说起辜负别人,谁比得过她冷恩岁啊?
她做某些破事,能恶心得人三天吃不下饭。她怎么好意思来声讨他这个良民的?
搞笑。
不过想起那天她们三个一起吃饭,厉寒声又把手机拿了回来,回复冷恩岁道:【你和周露想怎么说我都行,但是我发现你们和温可卿走得有些近,要是敢在温可卿面前败坏我的形象,最好在开口之前就把棺材准备好。】
冷恩岁回复一个发火的表情。
-
又是周一。
温可卿一到教室就开始发呆。
她时不时转头看向厉寒声的桌子叹口气,心里愁得不行。
思忖片刻,她把厉寒声的桌子往外挪了挪,试图借此拉开两人的距离。
可她刚开始小动作,厉寒声就来了教室,把她抓了个现行。
厉寒声意味不明地盯着石化住地温可卿,“你在做什么?”
温可卿讪讪收回手,脸转向窗外没搭话。
厉寒声坐下后,头往她那侧偏了一些,目光若有所思地停留在刚才温可卿触碰过的地方。
片刻后,他意味不明地轻笑声,大爷似的往后一靠,睨向一旁那颗圆润的后脑勺,“你偷偷摸摸对我的桌子动手动脚的,是不是对它有什么想法?”
温可卿:“......”
对对对,巴不得想它离远些。
温可卿不回应,厉寒声也不恼,自顾自地懒洋洋道:“你对它有想法也不要紧,毕竟啊,我对你也有想法,也算是扯平了。”
这话一出,温可卿瞬间跟被踩到小尾巴一样震惊地转过头。
她先是定定看了轻描淡写的厉寒声几眼,又心虚地观察了一遍教室。
好在现在时间还早,来班里早读的人不算多,加之厉寒声声音较轻,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
可女孩的小脸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烫起来。
温可卿蹙起秀眉,压低柔软的声音提醒道:“厉寒声,你说胡话时能不能注意下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