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桑一抬头,一名大汉慌不择路,正向这个方向奔来,后面远远跑着个小姑娘,再远些还有位大娘。
大汉神情紧张,边跑边回头看,一手还抓着只疑似钱袋的玩意儿。
林桑快速分辨,迅速有了决断,抓起隔壁摊位上的一只大瓮滚了过去。
那大汉一路跑来,不管后面追着的怎么叫,路人怎么侧目,他跑得风一样,愣是没人敢上前。
冷不丁脚下一绊,他摔了个狗吃屎,还没挣扎起来,背上一痛,脑袋一抽,他几乎昏死过去。
原来林桑见大汉倒地后,合身扑上,灵活地来了个双膝压顶。
大汉一声惨叫,她还嫌不够,捞起滚在一旁的大瓮,顺手给他脑袋来了一下。
她还是悠着点砸的,就怕砸出了人命。要是见义勇为反将自己送进去,实在不值当。
她向围上来的路人求助:“哪位英雄有结实的绳子,我们将他绑了送去衙门。”
她还管人叫英雄,她自己刚才那副模样就够雄的。
但好话人人爱听,果然有人走出来,手中抓着一截什么:“大婶,我有结实的鹿筋绳,可以用来绑这劫匪。”
又是tm的大婶,大婶,婶——婶——婶——
她这一系列利落的身手,难道不配被叫一声英雌么?林桑黑着一张脸,用一个特殊的结将这人捆了,顺手扯出钱袋,还发泄地追加了一手肘。
劫匪又是“嗷”地一声,却已经放弃挣扎,死狗一样任她摆弄。
林桑气场全开,霸气喝道:“行了,拉他起来,我们这就报官!”
气都快喘不上的大娘,终于扶着小姑娘的手赶到了,她抚着胸口断断续续道:“不......不要报官,不用报官......”
百姓听了这话,都露出疑惑神色,只林桑安静等她说下去。
果然,老太太好容易喘匀了气,接过林桑递过的钱袋道:“谢谢谢谢——不用报官,我儿子就是官。”
人群“哗”地一下议论开了,一个不确定的声音问道:“莫非,老夫人是杨司马的娘?”
那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脆生生应道:“不错,我们老夫人正是白沙县司马的亲娘。”
原来如此,林桑扯出钱袋时就知道,这大娘不是普通百姓。百姓难得有银子铜钱,更别说这样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
老太太五六十岁的年纪,头发花白,只别着根普通银簪,衣着也不过分华丽。
众人有些不敢置信,但大多是信了,顿时手足无措,还想要下跪。
老太太赶紧伸手拦:“别这样别这样,见到我儿子要跪,见我老婆子可不用跪。”
林桑一下对这位老太太有了好感,老太太一把握住她手,她也没推开。
只听杨老太激动道:“闺女,多亏了你,你这身手真好,要不是有你,我这个年怕是过不好喽——”
小姑娘也“普通”跪下:“小翠多谢姐姐,老夫人,都怪我不小心,下次再不会了。”
说着还犹豫要不要磕头。
陪老夫人年关出来办年货,刚挑选完,她举着钱袋正要付钱,没想到被人一把撸走。司马爷和老夫人宽厚,虽不至于打死她,但这一整袋银钱,她这辈子怕是都赔不完。
林桑终于笑了,偏身避开,学着老太太一摆手:“举手之劳不用客气,我不是官,可千万别跪。”
心里美滋滋的,瞧瞧人杨家,闺女、姐姐,这才是正确的称呼方式。
老太太握着她的手一阵晃,口头只是不歇:“闺女长得斯文好看,怎这么厉害?劫匪这么个大男人都被你制得服服帖帖。”
林桑穿来后,第一次对原主的外貌有了满意感。
其实原主在农妇中,长得确实算出众,想来要不是这优势,也不能嫁给村里唯一的秀才。
加上这几天她躲进空间,用自己公司纯天然护肤品的加持,只是时间太短,变化还不明显。
至于身手嘛,从小院长爸爸教他们防身招式,大学人家体育课选什么网球、游泳,她选的是武术。八壹中文網
赚钱后又请私教,练了几年拳,要不然怎么手撕渣男,她一撕一个爽?
在老太太面前,林桑也没多嘚瑟,豪气地笑笑:“这也是运气好,旁边刚好有个瓮摊。”
她捡起那只豁口的大瓮,果然身边的摊主老汉一脸苦瓜相。
她私自征用了他的瓮抓贼,如果帮的不是司马娘,本来他还能讨个说法。
瓮豁了几个小缺口,但功能还在,反正家里也需要添置新家当,林桑拿过背篓,在篓底掏了半天,掏出一袋糙米一袋粟米。
“老伯,我家里正想买瓮,这两袋粮你看够不够买你这一只。”
翻腾间,她闭眼在农场翻找,觉得这两样最合适。
这时代的米黄拉拉的,颜色介于白米和糙米之间。老汉一翻看,对方这米虽然糙,却米香十足,是难得的好米。那袋粟米更是金黄粒大,一时都呆了。
杨老太不干了,边解钱袋边说:“这是做什么,闺女你为了帮我才砸的瓮,怎么反倒让你花钱。”
她数出几个铜板给了老板,愣是要让林桑将粮食收回,边推让还边将那只大瓮塞进她背篓里。
林桑拿这萌萌的老太太没办法,推让间,地上的劫匪哼哼起来。
他躺了半天,稍稍缓过来。不知道这帮人在捣腾啥,就这样让他躺在冰凉的地上不管了?报官还是送衙门,倒是给个痛快啊。
还是有人建议:“要不干脆送衙门吧。”杨老太一叠声道:“对对对,送我儿子衙门去。”一把拉住林桑,“闺女你也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