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苟或，怎么死了！？”
小剑浮于苟或身旁，巍然不动，五位族长却是如临大敌。
这是怎样的一剑！
他们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只知道它很快！
超乎他们理解的快！
除了快以外，他们根本找不到词汇再去描述那一剑。
五位族长都很清楚，苟或很强。
和自己一般强。
胡战既死，他们便是这妖灵大地上最强的五个人。
他们的层次远超其它妖族。
但这一剑的层次却远超他们。
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世上会出现一剑，是他们既无法抗住，又无法描述的。
他们只在至高神主的身上，感受过这种层次间的差距。
而这一剑的主人，是那个杀死胡战，却被他们认为是强弩之末的人类！
“竟然有人类，达到了至高神主的境界……”
牛鬼只觉得自己喉头发涩。
自己才刚刚获得神主力量没多久，就当他自信膨胀，以为天下任我遨游之时，上天却硬生生给他的热情压上了一座冰山。
“我们……我们……”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有些失声。
他们甚至做不出一个决断。
自己该做什么？
跑么？
如果找不到祭品，自己或许会被至上神主生吞活剥？
可如果不跑——
自己也许就是下一个苟或！
思路转换过来，他们瞬间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快跑！”
谁都不愿意莫名其妙地就死在剑下！
但剑已至，人又怎么可能久久不现。
当他们正欲扭身逃遁的时候，李南石便已经站在了几人的身前。
“跑什么？拿我们人类做祭品的时候，不是挺能耐的么？”
李南石笑得温和。
可纵使那笑容有阳光般温暖，在五位族长眼里也不过是炙烤他们皮肤的烈日。
“我，我们——你——”
苟或突然的死亡让他们心神震荡，而今正主就在眼前，他们却是有些失声了。
李南石摆了摆手，不愿听他们的支支吾吾：
“本来我还以为，杀了胡战，能让你们多少对我们人类敬畏一些的……看来还是我失算了。”
“我真的挺不愿意在这里大开杀戒的，毕竟我们人类是入侵者，我对这帮修仙的也没多大好感，所以来的时候就想着，能顺顺利利建立威慑，让人类在此方土地上有一席之地便好了。”
“虽然这群修士里有几个开源境的老家伙，但这个新世界很明显也有更高层次的战力，我真的懒得跟他们打交道。”
苟胜虽然并未给李南石传话有关至上神主的内容，但李南石仅凭着‘献祭’，与先前胡战所说的‘上天’，就能够推断出，胡战一定不是这个世界最强大的存在。
“所以，我真的挺想低调的。”
李南石说着，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
“可为什么你们就这么不甘寂寞，非要作死啊……”
“你、你别太嚣张！”
牛鬼鼻间哼哼出两声鼻息，语气却是颤颤巍巍，
“纵使你能随意地拿捏我们，但若是肆意袭杀神主的仆人，迟早会得来神主的天——”
牛鬼似乎是想到那至高神主，越说越有底气。
可他都还没有结尾，整个人便突兀倒在了地上，没了声息。
他应该是死透了。
没等四位族长如何震惊，李南石只是捏了捏眉心，继续道：
“杀了又能怎么样？”
四位族长噤若寒蝉。
李南石却开始不依不饶，他看向了剩余四位族长中，唯一用四条腿走路的半人马，继续道：
“杀了又能怎么样？”
只一个冷眼，那半人马便如得令的士兵，惊忙道：
“我们是神主的仆从，是神主在妖灵大地的代言人，杀了我们，会得来神主的天谴——”
待他说完，他也倒在了地上。
李南石又将目光瞥向那个龟人：
“杀了又能怎样？”
龟人不敢说话了。
瞬息之间，三位同境界的族长便惨死当场。
他什么都不敢说，什么也不敢做。
求生的欲望驱使着他别开口。
因为不论回答什么，都会死在眼前这个人类的剑下。
可不说……就真的能活下来么？
“我在问你话呢。”
李南石冷眼不减，等待着龟人的答复。
那龟人忽地双膝跪地，双眸凝出浑浊的眼泪，老泪纵横道：
“我想活着！”
这时候，就别再提什么尊严、种族、复兴这虚无缥缈的东西了……
能活下来，才有资格谈论这些东西！
为活而跪，不寒颤。
李南石挑了挑眉，却没再说话，而是看向了象人与斑猫人。
那两位族长收到李南石的目光后，几乎也是同时便跪了下来。
“我也想活着！”
远处的苟胜和汪远都看呆了。
任谁也想不到，前一刻还执掌着自己生死的众族长，在几个呼吸间便转换了身份，成了生死被拿捏在手，只得跪地求饶的角色。
他们意识到，
自己与一众族长不在一个层次。
一众族长与那李南石，亦不在一个层次。
李南石挑了挑眉，但却没有再一剑洞穿他们的身躯，而是道：
“这么想活着……可以。我给你们三个一个活下来的机会。”
三位族长皆是眼前一亮。
“你们上头的人，叫……神主是吧？”
李南石说的颇为随意，但三位族长却是战战兢兢地答复：
“是。”
“行，你们要是能把他叫来，我就可以饶你们一命。”
“什么？”
三位族长皆是不敢置信。
先前所说的‘神主的天谴’，本就只是他们在与神主沟通之时，聆听神主之音，所得到的神主口头上的保障。
但随着李南石连杀三人，他们便知道，那保障真的只是口头上的承诺而已。
杀了他们，不会对神主造成任何影响，神主都不见得知晓他们的死亡。
便更不会‘下界’来帮助他们。
所以他们才会如此恐惧，只因为自己没有足以匹敌李南石的实力。
但自己没有，不代表神主没有。
他们本以为李南石会忌惮那至高的存在，哪怕不怕神主的天罚，也该明白不去惹祸上身的道理。
却没想到李南石装逼装上瘾了，竟要与那至高的存在接触对话？
那这是否便说明，他们有了呼唤神主‘下界’，保全自己性命的机会？
他们不清楚双方对垒，哪一方会获得胜利。
但结果总会比因为回答了李南石的问题，而被莫名其妙的斩杀来得好！
三位族长对视一眼，却是重燃起了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