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么的,虽然失忆了,但是你这目中无人的嚣张样子,和我记忆里的形象真是没有一点出入。”
章瑜咬着牙,恶狠狠瞪着李南石,
“我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我也没多嚣张吧?”
李南石挠了挠头,又笑了笑,
“我就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我承认,你的确和我们不太一样,你很强,至少全盛时期的我还要强。事实上,我们一直以来对你的身份和实力多有猜测,但我们从来都没能真正见识过你的实力——
但说到底,你这超凡脱俗的力量,不是也在承受着天道的制约么?你凭什么认为,你的实力足以让你将天道抹除?”
“你能看出来?”
李南石挑了挑眉。
他的实力的确被一些既定的规则所束缚着,正如他的护身剑气无法在同一个人身上维持两道——这让他没办法在姐姐的发簪上留个几百道剑气,以防姐姐遭遇不测。
但这种制约,却并不像是力量上的制约。
更像是——某种规则?
比如说:我的剑气无可匹敌,但同时一个人身上只能附着一道剑气。
与其说是力量被如何削弱,倒不如说是在名为‘无敌’特性的基础上,被添加了一些规则方面的使用说明。
但无论怎么解释,这的确算是被天道制约的一种印证。
“不是我能看出来,这是你曾经经常说的一句话。每次遇到什么危险,我们想要向你求助,你都会说‘我真的特别想帮你们,但你们是懂我的,我的实力被天道所制约,实在分身乏术啊’……”
“原来我以前这么欠么?”
“可不?”
章瑜没好气道,
“然后每次真到危机之时,你总是最后出来挽回局面——看在南溪的面子上。你都解释说为了我们而迫不得已打破了制约,神魂受到重创,要南溪的膝枕安慰……”
“嗯?”
姐姐的耳朵微不可见地动了动。
“卧槽卧槽,你别说了!”
李南石连忙捂住章瑜的嘴——这特么是什么黑历史啊!?
“别以为我失忆了你就能胡扯八咧了啊!”
章瑜甩开李南石的手:
“我可是实话实说。但总而言之,你的实力的确是承受着天道制约的,对吧?”
李南石撒开了手:
“对,我不否认。说实话,真要让我去和这世界最顶尖的存在比一比,我是没什么底气的。”
李南石毫不避讳地承认了。
事实上他曾经就在考虑过这个问题。
曾经的他,并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也不清楚自己的实力从何而来。
在他看来,就和网文上的其它穿越者一样,都穿越了还不得来点金手指,让他打脸爽一爽嘛?
但这种力量,总归是让人觉得发虚。
因为你不了解这份力量的来源,你生怕哪天上天不再垂青于你,将这份不属于你的力量尽数收回去。
所以和老天作对,李南石有这个想法,但没什么太大底气,只抱着自己的一腔热血不顾一切地向前冲锋。
而现在,他虽然仍然记不起自己这份力量的来源,但确定了身份,总归是对这份力量多了几分安心——至少这力量不会突兀地从手中溜走了。
确定了这一点,他的底气就多了一丢丢。
但曾经没有底气的时候,他都怀揣热血,想要试上一试。
如今有了那丢丢底气,更没有退缩的道理。
更何况——
“但我既然有着和妖灵大地的‘世界’叫板的本事,也未尝不能与天道试上一试。”
李南石坦然道。
“你见过另一个世界的小丫头了?”章瑜惊奇道。
“和她聊了聊,她恨你恨得牙痒痒,让我代她向你问好呢。”
“额……”
章瑜忽地向后坐了坐,警惕地看着李南石,
“我觉得咱们凡事有话好说,没必要舞刀弄枪。”
李南石乐了:
“别那么紧张,其实……她挺想你的。”
“想我?”
章瑜退地更远了,
“这丫头年纪轻轻,怎么还养成了这种字母圈层的嗜好……”
“你别想太多了。她只是把你当成朋友而已,你唤醒了她,为她的世界带去了新的生命,但之后就没再去见过她,她那段时光应当也是挺寂寞的。”
李南石替‘世界’解释着,以免章瑜这小子产生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章瑜听到这话,便又默默地挪了回来。
他稍稍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地说道:
“没办法啊……其实我也知道她不会真拿我怎么样,最多是为曾经的玩笑话受点皮肉苦头,我时常也有过去看看那个世界发展的怎样的念头——但我们解决了妖患,紧接而来的便是邪魔,那时的我已经没办法分出心神再去玩乐了。”
“妖患么?”
“对,在地球灵气复苏之后,这些妖兽也随着灵气而出现,种族之间的矛盾与差异,使两族之间爆发了一场不小的战争——而那些妖族,便是在人妖之争中或败北或投降的势力,恰巧那时我们找到了通向异界的入口,便将他们送了出去。”
不同肤色之间都有着差异与歧视,更别提一群迥然不同的种族了,哪怕在妖灵大地中,在万妖之主胡战出现以前,各族也是争相混乱的境地。
“都是一些陈年烂谷子的往事了,不提这个。所以你去和那个小姑娘碰了碰?最后是什么结果?”
章瑜还是对李南石的实力更为好奇一些。
“没碰,我俩挺和平的。”
李南石耸了耸肩,
“但在她口中,我并非没有与之一战的实力。”
“她能看出来你的实力?”
“应该看不透,如果真看透了,她兴许会有个定论。”
就连李南石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实力几何——见谁都是一剑秒,这让他根本就没有个参照物啊!
“你把你的想法都告诉她了?”
“提到过。”
“她怎么锐评的?”
李南石回想起‘世界’曾信誓旦旦地说着那句‘你会死的’地模样,几乎是要脱口而出了。
但那句话到了他的嘴边,他却忽然止住了话头。
他目光瞥向了林南溪的方向。
姐姐见到弟弟的目光扫视过来,疑惑地歪了歪头,听得正津津有味的她,不明白李南石为什么忽然不说下去了。
疑惑中,她只感到李南石忽然轻轻握住了她的手,随后又向着同样疑惑的章瑜,平淡地开口:
“她说,我必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