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宛歌听完江颂知的话怔忪了一下,她当时只想着张翠凤发疯是觉得江颂知乱花钱,她想尽快平息纷乱,就说她出钱,因为这点钱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她没想到她说她出钱的时候会让他难堪。
十六七岁的少年,正是心里敏感的时候,让一个女孩子出钱装栏杆,估计以后他家会成为邻居的笑话,她的话大概真的让他感觉到没有尊严。
江颂知见她不说话,眉眼的委屈消失了,知道她可能是想通了,他声音里带着郑重其事,“我们并不需要你的钱。”
乔宛歌讷讷的说:“可是……装栏杆也是因为我才装的啊……”
江颂知嗤笑一声,似乎是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说:“我想装栏杆确实是因为你没错,我是看到你从楼上摔下来了,觉得这个楼梯不装栏杆确实有安全隐患,万一我哪天喝醉了从楼上摔下来怎么办?万一我奶奶下楼的时候腿抖摔了呢?想到这些,我就决定还是装一个。”
原来真的是她自作多情了,乔宛歌忽然觉得脸颊腾升起一股燥热。
“那你平时给我买的水果应该都不便宜吧?既然是给我吃的,那我把钱给你,你为什么不收?”
江颂知淡淡‘哦’一声,说:“我妈把你放在她心尖尖上,在她心里,你比我重要。她让我对你好点,我能怎么办?”
似乎说的还很无奈。
乔宛歌:“……”
他这么一说,她就想通了。
难怪第一天的时候他态度那么恶劣,还让她滚,后来对她的态度忽然好了,肯定是张翠凤私下说了什么。
一切都是看在张翠凤的面子上。
江颂知见她不说话,问她:“还有什么想问的?”
“没有。”
江颂知直起身子,往自己房间走,“行,那你去洗澡吧。”
“哦。”
她心里的怒气就这样消失了。
乔宛歌点点头,下楼梯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不是江颂知要先洗的吗?怎么让她先去了?
*
太阳透过树叶照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剪影,风轻轻一吹,树叶哗哗作响,地上的剪影仿佛一群小孩在你追我赶般嬉闹。
空气中传来炒菜的滋滋声音。
乔宛歌起来的时候,发现江颂知已经不在房间,早饭就她和张翠凤两人,简单的两个炒素菜以及有些难以下咽的白米饭。
张翠凤在饭桌上说昨天不应该打江颂知,有些后悔之类的。
又说装栏杆实在是浪费钱,即使不贵也是浪费。
乔宛歌默默的听着,也不说话。
她有些厌烦这样的张翠凤,总是为那么一点钱斤斤计较,事情过了就算了,没必要一直说。
她是真的想拿出一千块堵上张翠凤的嘴。
她忍不住问:“江颂知去哪了?”
张翠凤说:“好像跟蔡家的老大去市里了吧,太阳没出来就走了,天天在外面野,让他带你去玩也不带。”
乔宛歌脑海中转了转,蔡家大儿子应该说的就是蔡小司吧。
不是才去了市里?又去干嘛?
张翠凤又对乔宛歌说:“小宛,要不你跟我去看别人打麻将?你总是一个人在家里好像也不太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