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时光荏苒,春夏秋冬,转眼便三年。
圣诞前夕,陆时晓收到了边言从国内寄来的礼物,是他亲手做的姜饼人饼干,顺道还附赠了一则圣诞节当天要来f国的消息。
所以,她今天拜托保姆照顾好小星,专程来到机场接机。
时间差不多了,陆时晓看了一眼大屏幕,显示边言的航班已经抵达,她站在出口,等了一会儿,一眼就在鱼贯而出的人群中看见了边言。
“这边!”
边言听到声音,看见了穿着白色大衣的陆时晓。
他藏住眼底的涟漪,露出一脸不爽的表情走到陆时晓的身边,“这么大声当我是聋子?”
“好久没见你了,有点高兴!”
相比于自己的不坦诚,陆时晓直白得过分。
不同于已经半定居f国的沈冰河,边言很少来f国。
傅冀年那边这几年一直看得很紧,直到最近才渐渐减缓了来imw的频次,他才用出差的借口来了f国。
除了见陆时晓,也是为了另外一件事。
“你真的想见我?”
边言推着行李箱,与陆时晓并肩走,机场的播报时不时传来。
“当然啦,”陆时晓笑起来,悄声说,“距离上次见面都过去一年多了。”
“抱怨起来了?”
也不想想他为什么不能常来,如果是不是傅冀年那家伙死心的太晚,他早就过来了。
“我才不敢抱怨边老师,走啦,我已经预定好车了。”
两人上了专车,片刻后抵达了在f国的陆时晓的高级公寓。
“夫人,欢迎回家。”
保姆抱着小星,看见两人进门笑着打招呼。
陆时晓礼貌回应,接过小星说,“小星,这是边叔叔,喊一声边叔叔。”
边言打量着陆时晓怀中粉雕玉琢的小男孩,轻哼着挪开目光。他可没忘记小星两岁那年在他身上尿尿,弄脏了他的裤子!
小屁孩,烦人!
“爸爸!”
小星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语出惊人,陆时晓愣住,下意识地提高音量,“这是边叔叔不是爸爸!小星不准随便喊这个称谓知不知道?”
“不知道,”小星搂着陆时晓的脖子一脸天真地打了个呵欠,“困。”
“夫人我带小星去睡觉。”
陆时晓叹气,把孩子递给了保姆,“他睡着了你就可以休息了,今天麻烦你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夫人。”
保姆颔首,带着小星去了里面的房间。
“刚才不好意思。”
边言已经在里面坐下,他穿着一件乳白色的高领羊毛衫,拿起了一块餐盘上的姜饼人饼干。
“没什么。”边言吃了一口饼干,“我不满的是,别让他喊我叔叔,我有那么老吗?”
陆时晓无奈,“那喊你哥哥?你也没那么年……”
边言一个眼神飞过来,陆时晓打住话头,选择闭嘴。
“这次来我还要给你另外一件东西,”边言擦了擦手,打开行李箱,拿出一份厚厚的文件,“这是最新的国内的家装设计资料,我整理过,记得看。”
陆时晓接过文件随手翻了翻,立刻抱在怀里感动的说,“实在太感谢你了!你可不知道我最近为了新品牌的事情天天翻资料,已经头晕眼花了。”
三年来,陆时晓一直在设计领域刻苦专研,又重新去大学深造。
最近,她刚刚以优异的成绩再次从大学毕业。在此之前,她已经是戴舒凡旗下公司的最优秀的设计师。
戴舒凡对于她在国内的事情并不清楚,星光设计赛结束后,原本设计业务重心在国外的他再次出国,当他联系上陆时晓时,陆时晓已经身在国外。
这中间,戴舒凡也询问过她的私事,但是陆时晓什么也不愿意说,戴舒凡也没有强求。不仅手把手指导陆时晓,还给予了她相当多的帮助。
现在的陆时晓,早已今非昔比,她是家装设计领域的先锋之一,以anna的名字活跃着,精通各类风格,正在准备成立戴舒凡公司旗下的子品牌。
“作为感谢,你是不是得带我去戴舒凡的工作室去看看?”
边言随口一说,陆时晓却立刻露出为难的表情。
不同于公司,戴舒凡的工作室在f国一片人烟稀少的地方,那里既是他的工作室也是他的家,戴舒凡每年最顶尖的设计稿都出自那里,能被允许进入的人只有寥寥。
“这个……”
“不行?”边言明知故问。
陆时晓摇头。
“算了,”边言没有多说,“想喝水,帮我倒杯水。”
他看起来有些不悦,陆时晓抿唇,叹气着起身,去厨房泡了一壶茶。
厨房传来声响,边言趁着陆时晓离场,夹了一张纸在那份文件中间。
他合好那份沉甸甸的文件,面不改色地打开了电视机。
剩下的,就听天由命吧。
红茶的香气满溢,电视里正在播放脱口秀。
边言喝着茶漫不经心地看着屏幕,余光扫了一眼正在翻阅资料的陆时晓。
这次见面,他明显感觉到陆时晓又变了。
容貌、气质、性格都在潜移默化地发生着改变。
都说环境能重塑一个人,这一点在陆时晓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她脸上的旧伤经过三年的修复,已经只剩下极浅的印记,曾经在她的身边环绕过的阴暗气息被另一种向上而阳光的气质所代替。
性格上的改变不明显,但是她确实更有主见了,这应该与她现在工作上经常扮演决策者有关。
“国内的事情,你没有想问的吗?”
明明不打算主动提起,可他还是问出了口。
陆时晓翻文件的手一顿,很显然地沉默了下来,“芊芊她们还好吗?”
边言晃着茶杯,“imw的一切都好,现在imw已经在国内站稳了脚跟,她们现在都是公司的管理层。”
历经了关店和重生,imw最终迎来了属于他的真正的荣誉。
陆时晓为边言高兴之际,同样希望自己主导的品牌能够和imw一样熠熠发光。
“等再过一段时间,我回国跟你们一起庆祝。”
“过多久?”边言追问。
陆时晓合上文件,尴尬地笑问,“你今天怎么了,总是问这些我答不上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