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抄袭imw?
她仔仔细细地从头到尾地看了一遍报道,文章中所说的抄袭作品,正是她主推的一件单品。
对比之下,她的单品与imw的单品确实十分相似,可能只有材质和花色上的区别。
她把手机还给白延年,心情十分复杂,刚才还坐在身边的戴舒凡已经被电话叫了出去。
“missann你别着急,我看这篇报道好像并不知道你是主导设计师,一直在说戴大师,说不定是针对戴大师的黑稿。”白延年轻声安慰陆时晓,但他的话陆时晓根本没有听进去。
“我没事。”陆时晓挤出一个笑容,手肘撑着桌子边缘不安地抵住额头,有种不好的预感。
片刻后,戴舒凡接完电话回来,他看了一眼陆时晓和白延年他们,平静地说,“今天可能无法招待二位了,关于合作的事情,请你们等我的消息。”
以戴舒凡的声望,事情发酵到这个地步,绝对是全行业都知道了。
白延年心知肚明,立刻拖起傅潇潇一起向戴舒凡道别。
两人离开,餐厅中只剩下戴舒凡和陆时晓。
拉开一把椅子,戴舒凡敲着桌子,沙哑地开口,“晓晓,我信任你,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
坐到他这个位置,背叛这种事情肯定会发生,但戴舒凡从未想过背叛他的人会是陆时晓。
“老师,我没做抄袭这种事!”
陆时晓听出了戴舒凡话中的怀疑,她极力想要证明自己,认真地说,“我的所有设计灵感都来自于您画的那张草稿!那张被列定为抄袭的作品,基本上就是您画的原稿!”
“我说过,我相信你。”
戴舒凡的怀疑来的快去得也快,因为他自己也不相信陆时晓会做这种事情。
他仔细地回想起那天他画稿的时候,陆时晓说稿件是他画的,但是他其实只是做了一些细微的修改。
越想越不对劲,戴舒凡向陆时晓对完细节,得出了结论,有问题的是那份草稿。
“但是我不记得自己带来了那份草稿。”陆时晓完全没有关于那份草稿的记忆。
戴舒凡摸着下巴回忆道,“草稿是从文件夹中掉落出来的,文件夹是谁给你的?”
陆时晓一愣,脸色发白。
怎么可能是他!做这一切的人绝不可能是他!
“你的心中已经有答案了。”戴舒凡眯起眼,“不要怀疑,人选是唯一的,不是吗。”
陆时晓闭上眼,不可置信地摇头,挣扎道,“这一定是个误会,我会去找他问清楚。”
“你说的人是边言吗?”
陆时晓脸色难看,戴舒凡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看向二楼,抱臂说,“是他就不奇怪了,他本来就讨厌我,做出这种陷害我的事情完全不奇怪。”
simple是陆时晓主导的品牌,但对外从未公布过设计师,很多外人都觉得这就是他主导的新品牌。包括刚才合作伙伴打来的电话都是质问的他,而并非他旗下的设计师。
这样一想一切都明朗了,边言很可能是想要让他偿还多年之前的那件恩怨债。
“老师,对不起……”陆时晓揪住胸口,如鲠在喉。
她对边言一直都是完全信任,根本没想到边言会突然背刺。
忽然,陆时晓想起来一件事情。
她皱眉看向二楼,意识到这件事不能再隐瞒下去。
“老师,我想跟你说件事。”
边言曾经千叮咛万嘱咐不想让她对戴舒凡说,但是已经到了这种时候了,她必须说。
“什么事情?”
陆时晓的脸色十分严肃,戴舒凡也忽然变得紧张。
“您知道您其实有一个儿子吗?”
闻言,戴舒凡愣住。
他嘴角抽搐道,“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我没有跟您开玩笑。”陆时晓认真道,“您的儿子就是边言,不信您可以去问路瑾!”
“晓晓,别开玩笑了。”
戴舒凡急声否认,装作镇定的样子,“我不把你当外人,陈年往事说给你听也无妨。你或许知道了我跟路瑾的关系,但是我离开她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怀孕,边言是边家的孩子,不是我的孩子。”
“老师,你敢做亲子鉴定吗?”
话音落下,戴舒凡睁大眼望向陆时晓,他哑口无言,意识到陆时晓是认真的。
但这怎么可能!
假如边言是自己的孩子,为什么路瑾只字不提?
难道她是想要报复自己?
戴舒凡越想越慌,越想越生气,他紧紧交握住双手,脑中的思绪连不成片。
“我去喊边言下来跟您说。”
陆时晓起身,才发现餐厅门口站了人。
“边言!”她急忙跑过去,轻轻拽了拽边言的袖子,“对不起,我都说了。”
“说完了来说对不起,你觉得我会原谅你?”边言话很尖锐,可语气却是无奈多过不满。
他低头看着陆时晓皱成一团的脸,揉了揉她的发顶,“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之后我再跟你聊。”
话音落下,边言在戴舒凡的注视下走向餐桌,陆时晓双手交叠在胸口,难以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
“不打算质问我?”
边言拖开一把椅子坐在戴舒凡的面前,他懒散地靠着椅背,额发下偏浅的眼眸一片冷淡。
“先说一句,这些事的确都是我做的。陆时晓只是一个被我利用的笨蛋,与她无关。”
“为什么做这些?”
如果是刚才,戴舒凡觉得自己应当是明白边言的动机,但如果边言真的是他孩子,动机可能就不一样了。
“几年前,你弄垮了我的imw,你以为我真的会信你对陆时晓说的那些借口?”
什么被设计师协会逼迫,什么自己没有权利去干涉,都是戴舒凡拙劣的谎言罢了。他从没有想过承认错误,只认为imw是一个应当被他按死的倒霉蛋。
真正的戴舒凡是什么样的人,边言太清楚了。
路瑾虽然让人厌恨,但是造就她的人就是眼前这个表里不一的渣男。
“那些是事实。”
戴舒凡佯装镇定地开口,心中忽然十分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