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晓愣在原地,以为自己听错了。
傅冀年的妻子?
她惊愕的看着沈凛意,不自觉地问出口,“这是你的孩子吗?”
沈凛意点点头,“还小,今天天气好,我带他出来逛逛。”
这一刻,陆时晓已经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白延年说傅冀年有个忘不了的女人,老师说傅冀年已经决定停止再寻找她。
原来所谓的忘不了是早已结婚生子,所谓的停止寻找应当是想要回归家庭。
“真好。”陆时晓笑了笑,任谁都看得出她笑得苦涩。
宋逸有些不解,沈凛意同样没有明白。
“您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我是想起来朋友的孩子夭折了,如果活着也有这么大了。”
陆时晓随意敷衍,沈凛意拍拍陆时晓的肩膀安慰她,“没事的,我们交换一个联系方式怎么样?有空你也可以找我聊聊女人之间的话题。”
“ann小姐,没必要。”宋逸直言不讳。
陆时晓心神不宁,她想要拒绝,可是她更想知道沈凛意与傅冀年之间的事情。
“好。”
两人交换完联系方式,陆时晓害怕自己露出马脚,赶紧先行离开公园。
仍然留在公园中的沈凛意和宋逸,无言对视了一眼,沉默贯穿着他们之间。
“为什么要她的联系方式?”宋逸皱眉。
“你紧张什么,我不会吃了她。”
沈凛意优雅地笑了笑,那张美丽的脸,有种失真的美感。
宋逸心口微涩,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他垂眸说,“别再做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好不容易得偿所愿,你该好好把握幸福。”
“不需要你教我做事,宋先生。”
沈凛意挑起眉眼,推着婴儿车与神情复杂的宋逸擦身而过。
……
向白延年说完店铺的事情以后,白延年立刻带着人去整修店铺。
陆时晓心不在焉地回到家中,家里一个人也没有。
边言不在,小星也不在。
她突然想起来,边言说过会帮她带着小星去imw。
陆时晓喝了杯水,脑中闪过中午傅冀年的脸,又闪过了沈凛意的话。
喉咙好干,她一杯水接着一杯水喝下,直到胃胀到喝不下去。
“我这是在干什么。”
陆时晓靠在沙发上扶住额头,自暴自弃一般扇了扇自己脸颊。
当初选择离开的是自己,现在选择边言也是自己,傅冀年结婚与否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难道自己还在期待着傅冀年一直站在原地等待?
她明明不是这种口是心非的女人,却在感情上面总是举棋不定。
“叮。”
手机响了,陆时晓打开消息,是沈凛意发来的。
“后天我想在家里举办茶会,ann小姐愿意赏光过来吗?”
“我还有事,抱歉。”
陆时晓迅速地回复消息,把沈凛意设置为静音。
忘不掉的事情就拼命地忘记。
三年前她选择离开,三年后她选择抹除掉心中残留的幻影,就像她常说的,人要向前看。
陆时晓收好手机,又环视了一圈边言的公寓,已经有了决定。
晚上,边言带着小星回家。
两人手中一人拿着一个冰淇凌,活像是哥哥带着弟弟出门买东西回来。
陆时晓好笑地看着两人,有些无奈,“现在多少度啊,一起吃冰淇凌,两个人一起发烧给我添麻烦是吧。”
“妈咪,这个好吃!”小星炫耀式的把冰淇淋塞到陆时晓的手里,让她尝尝。
陆时晓拿起桌上的饼干递给小星,“跟你换了,这个归我。”
“啊,我还想要吃冰淇淋!”
小星缠着陆时晓想要抢回冰淇淋,边言单手拎起小星抱在怀里,“你只有三岁,只能吃三口,等你长大了就给你吃完一整个。”
“又开始骗小孩。”小星轻哼,圆嘟嘟地小脸鼓成球。
边言微微一笑,开始半哄半骗着小星,两人吵吵闹闹好不热闹。
“家里好像多了点东西?”
小星吵累了,靠在边言怀里睡的打盹。
陆时晓试探地问,“你不喜欢?”
下午闲着的时候,她去家具城买了一些装饰和家具。
因为边言的公寓太冷清,没有什么温馨的感觉。
但她也没买什么,只是买了几幅挂画,上了一层窗纱,以及给茶几铺了桌布放上花瓶,插上了花。
“怎么总往坏处想,是不是我以前对你太严厉留下的后遗症?”
边言一边说,一边望着茶几上娇艳盛开的花出神。
真美,和她一样美。
“你以前确实对我很严厉,”陆时晓盘腿坐在沙发上,“不过严师出高徒,我很感谢你噢。”
“今天你是不是有点怪怪的?”
边言看向陆时晓,察觉到她语气中不同寻常的感觉。
陆时晓眨眨眼,指了指小星说,“我先带他去房间里睡。”
边言望着陆时晓消失的背影皱起眉头,他回到自己的卧室,发现卧室中也多了几样东西。
“介绍一下,这是玫瑰香薰,这个是我最喜欢的牌子。”
陆时晓忽然从背后出现,边言坐到床边,向后撑着双臂仰头望着她,“晓晓,你想做什么?”
低沉慵懒的声线,像是午后的阳光。
陆时晓站在边言的面前,单腿跪在床边,手臂扶着边言的肩膀弯腰注视着他。
“你不明白吗?”
房间没有开灯,靠着走廊投射进来的微弱灯光,边言的脸像是浸在水中,模糊不清。
他握住陆时晓的手,放在脸边像猫一般轻蹭着。
“明白,你想我主动点,还是被动点?”
边言掠起眼尾,偏浅的眸子中摇曳着幽暗的光。
陆时晓歪头想了想,“随便。”
话音落下,陆时晓整个人被压在了床上,清冽的香水味窜入他的鼻香,是不同于那个人的味道。
“在想什么?”
边言撑着脸颊,像是玩弄玩具的猫,卷着陆时晓的头发,不着急动作。
“没什么。”陆时晓摇摇头。
“今天的你很奇怪,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边言的手指从头发滑到衣领,他拨弄着,却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没什么。”
一模一样的回答,边言却听出了和刚才不一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