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你的话能敷衍的了我?”边言问。
“这种时间为什么要说这种无聊的话呢,我不够有吸引力?”
陆时晓不想正面回答,她勾住边言的脖子,眸中潋滟。
“去点香薰。”
说完,边言起身,盘着一条腿坐在床边。
陆时晓望着边言的侧影,眼中黯然。有时候她真的觉得边言比她更懂得自己,不管是逞强还是难过,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玫瑰香薰在房间中徐徐融化,陆时晓望着杯中摇曳的烛火,坐在边言的旁边。
她沉默着,边言撑着侧脸瞧着她,轻哼着舒缓的歌。
不知过了多久,边言忽然开口问,“冷静了吗?”
陆时晓嗯了声,垂着头望着脚尖,“对不起。”
“你要是真的想要道歉,就说说看,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想说,可不说心里又不舒服。
陆时晓轻声叹气,一五一十地把今天从沈凛意那里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没听说过这件事。”
边言皱眉,傅冀年结婚这件事他是第一次听说。
“你怎么就肯定沈凛意没有说谎?”
“宋逸当时也在,他没有反驳。”
宋逸曾经是沈凛意的未婚夫,他没有反驳,就是肯定。
“所以你就回来偷偷难过,准备一不做二不休,也效仿傅冀年?”边言抿紧唇问。
陆时晓保持沉默,已经等于默认。
“我真可怜,被你当作工具。”边言轻轻叹气,故作委屈。
陆时晓心中一急,连声说,“我没有那种想法,我是真心……”
“听我说完。”
边言打断陆时晓的话,“其实我不介意被你当作忘记或者报复傅冀年的工具,但我不想让你后悔。”
“我不会后悔!”陆时晓抓住边言的手,“在我做决定之前就想过很久了,我……是真心想要接受你。”
“听你这样说我很高兴,起码在这个瞬间,我在你心中超过了傅冀年。”
边言歪着头狡黠一笑,看了一眼床,“不过,也不必急于这一时,我们还有很多机会不是吗?”
那双偏浅的眸子里落满烛光。
陆时晓缓缓松开边言的手,听得懂边言话中的意思。
他是想要告诉自己,等到真的接受了这个消息之后再去做决定。
因为珍惜,所以慎重。
“我听你的。”陆时晓挤出一个笑容起身,“那我先回房了。”
“等等,”边言拉住陆时晓的手,“很久没熬夜,过来促膝长谈,家里还有酒,你心里的事压着也不会变成宝。”
她也很久没有喝酒了。
陆时晓点点头,“我去拿杯子和酒。”
“等你来。”
边言目送陆时晓的背影离开房间,他揉乱了额发,眼尾微红。
拒绝自己喜欢的人,真得很难,但是他不想让陆时晓后悔。
更不想自己有被疏远的可能。
“酒拿来了。”
陆时晓拎着两个高脚杯,还有一瓶红酒走了进来。
边言收回思绪,过去接过杯子,与陆时晓坐在落地窗边的椅子上。
或许是酒精上脑,陆时晓一杯接着一杯喝,嘴里说着乱七八糟的事情,没一会儿便醉了。
边言叹口气,把陆时晓抱到床上,替她盖好了被子。
希望醉这一场,她能好受点。
第二日清晨。
陆时晓醒来的时候脑袋晕得厉害,太阳穴抽疼。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自己的身边正躺着一个人。
谁?
陆时晓瞬间惊醒,她睁大眼一看,是边言。
“动静这么大,担心我把你吃干抹净了?”边言闭着眼说话。
陆时晓尴尬地挠头,“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几点了?”
“不知道。”
边言徐徐睁开眼,打着呵欠下床,去衣柜翻出一件衬衣,当着陆时晓的面开始换。
陆时晓轻咳两声赶紧别开目光,边言调侃,“是谁昨天还想献身来着,换个衣服你都不敢看,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那么冲动。”
“两码事,我不是说了我不后悔。”陆时晓嘟囔。
“嘴硬,”边言换好衣服,光着脚在走在地板上,“昨天你喝了酒没洗澡,去洗漱吧,我去做早餐。”
“哎,你做早餐吗?”陆时晓有些惊讶。
边言回头瞧她一眼,“不行?”
“当然行!”
陆时晓赶紧起床,跑回自己的房间去洗澡。
吃完早餐,边言说起了imw的事情。
最近他在忙着做联名相关的设计,有点陷入瓶颈,边言想要让陆时晓去一趟imw帮他看看稿件。
陆时晓没想到有一天她还能帮着边言看稿件,她微微一笑,赶紧点头说好。
三人一同去imw,很多年没来这里,imw已经从当初的小店铺,变成了有全国各处十几家分店的大公司。
从imw的转变,就能看得出边言这些年付出的努力。
“老大,今天这么早?”
刚进入公司正门,就撞上了白芊芊。
陆时晓很紧张,她感觉自己被白芊芊上下打量了一遍。
“这位是?”白芊芊好奇地问。
“多管闲事。”
边言没有回答地打算,他拉着陆时晓的手走进办公室里面,独留下错愕站在原地的白芊芊。
老大有新欢了。
一时间这个消息以光速传遍了整个设计部。
黄莹皱眉问,“你确定是新欢?说不好是亲戚。”
“牵手了好不好!那能是亲戚吗!”白芊芊说得眉飞色舞。
众人沉默之际,姜墨走了进来,江洇跟在她的身边。
“发生了什么?”
江洇感觉设计部的气氛不同寻常,她松开姜墨的胳膊走到白芊芊面前。
听完白芊芊说的话,江洇笑道,“原来是这事,事情都过去三年了,难道你们打算让边总一直守身如玉吗?”
“也没这么想,但还是很惊讶,老大之前完全没有找女人的动作。”
“谁说没有?”江洇挑眉,“他不是经常在公司不忙的时候出差,说不好是去见女人呢?”
一语点破梦中人,众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直夸江洇想的周到。
“不过还是很感慨,原来晓晓都已经离开三年了。”白芊芊轻轻叹气,语气中有说不出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