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看,你有什么证据。”
傅冀年抱臂,手指放在下巴,克制着情绪眯眼打量着陆时晓。
“我会找到证据,让你无法反驳。”
陆时晓冷冷地别开目光。正准备从傅冀年旁边走过去,忽然,被一只有力的长臂按到墙上。
“我允许你走了吗。”
漆黑的眸子晦暗如夜,碎发下的阴影在眼底摇曳。
傅冀年抬起陆时晓的下巴,极力克制着随时都会暴走的情绪,“你没有任何证据就气冲冲地跑过来诬陷我。我在你的心中不仅肮脏,而且低劣,陆小姐,我做过什么伤害你的事情,不得不被你这样想?”
低沉压抑的声音夹杂着沉重的情感,像是叹息一般的尾音重重落在陆时晓的耳膜上。
没有。
他没有做过伤害自己的事情。
但……
“你也许不会伤害我,但你会伤害边言。”
陆时晓直勾勾地盯着傅冀年的眼睛,面色冷静。
闻言,傅冀年失笑。
“你喜欢着他,在乎着他,就可以毫无底线地把我想象成一个低劣的人。我问你,假如我真的想要对你出手,我需要等到现在吗?区区一个imw,我从未放在眼中。”
傅冀年狂妄的发言令陆时晓心生不满。
傅氏是几代传承的事业,可imw是边言手中孕育的雏子,在她眼里,只是继承家业的傅冀年没理由瞧不起边言。
“既不入你眼,你就不要再出现!傅总,请你离我的生活越远越好。”
“做不到。”
傅冀年按住想要挣脱的陆时晓,眼神阴鸷,“你越想远离我,我会更加靠近你。陆时晓,我给你的自由和忍耐都是有限的。”
没有无穷无尽的忍耐,也不会有没有边际的自由。
他至今都是在说服自己再给陆时晓一点自由,一点选择的空间,让她习惯自己的存在,不要逃避。
但这一切没有用的话,他就会用原本的手段。
“况且,我在你的心中就是如此低劣的人,不是吗?”
傅冀年冷冷勾唇,眼中混杂着化不开的暗色。
陆时晓自嘲地笑,“原来我的现状,还是傅总宽宏大量后的结果。”
她歪着头,双臂忽然勾住傅冀年的脖子,“但很抱歉,你有限的自由和忍耐,我谢敬不敏。我本来就是自由人,傅家和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你也是。”
说完,陆时晓用力推开傅冀年往外走。
“你想帮边言?”傅冀年提高音量。
陆时晓的脚步停在门口,“你说得对,我会一直帮他。无论你做什么。”
哐当地关门声响起,像是一声沉闷的宣判。
寂静的房间中,傅冀年拧着眉,颓然坐到沙发上。
这就是无法被斩断的羁绊吗。
如果他真的对imw出手,他毫不怀疑陆时晓会跟他拼命。
好在这个方案从一开始就没有在他的考虑之中,但对imw出手的人是谁呢?又有何目的?
傅冀年扶住额头,头又开始痛了。
他吞下两片药,决定把机票改到明天,关于imw的事情他想要再了解一下。
……
imw的事情是一筹莫展,边言早出晚归,戴舒凡也在到处奔波,试图补上这一次的漏洞。
但情况不容乐观。
戴舒凡打听到一些消息,似乎是有人在在f国走了关系,隐隐有种要让imw夭折的感觉。
陆时晓听完这些,觉得除了傅冀年,没人能做到这种事。
可那天去质问傅冀年,他一再反驳,看起来也并不像说谎。更重要的是,他没有找到任何傅冀年与这件事有关的任何线索。
是自己冤枉他了吗?
陆时晓神游在外,独自一人坐在弗雷尔的办公室里。
忽然,电话响了。
陆时晓接听后,惊叫出声,“真的吗?”
“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陆时晓连日来沉闷的心终于豁然开朗。imw有救了。
听老师说是一个海外投资人愿意为imw出资,并且回报率也很低,合同已经签下。
果然,天无绝人之路。
陆时晓高兴地笑出来,准备晚上为边言和小星做一顿好吃的。
这时手机再次响起,是微信消息。
陆时晓拿出来看了一眼,皱起眉头,赶紧点进去。
“这是……”
图片上是一份合同,陆时晓看了一眼发信人,脸色僵硬地回了一条消息。
“傅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说是我对imw出手,我没做过,我反而帮了他。你是不是该对我道歉?”
屏幕上的字令陆时晓感到窒息。
原来不是天无绝人之路,而是有人伸出援手。
“之前的事情我对你道歉,抱歉。”
陆时晓干脆利落地把消息发过去,心中仍然对傅冀年存疑。
这件事必然是有人针对imw,很难说不是傅冀年自导自演。
“下楼,当面说。”
看见消息,陆时晓有些意外。她看了一眼窗外,匆匆下楼。
买了两杯咖啡,陆时晓看见熟悉的车,上车把其中一杯递给了傅冀年。
“赔礼。”
傅冀年接过,没有多说。
“上次的事情我向你道歉,抱歉。”
陆时晓声音冷淡,听不出丝毫歉意。
傅冀年放下咖啡,淡声道,“我知道你还在怀疑我。最近我调查了一番这件事,应该是有人故意做的。现下线索指向d国的一家公司,我还在调查。”
他已经调查到这种程度了?
陆时晓暗惊,稳下心绪,“傅总没必要管这件事。”
“一边不让我管,一边把我当成犯人。我难道不能为自己洗清嫌疑?”
车窗半开,微热的风送进来,陆时晓沉默地咬着吸管。
他真的只是想要洗清嫌疑而已吗,傅冀年的目标昭然若揭,若他真的有恩于imw,自己又少了拒绝他的底气。
沉默间,傅冀年放在车架上的手机忽然自动播放起语音,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哥,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公司还有一堆事情,你三天两头往f国跑什么啊!那边有没有我们家的业务,我要累死了!”
一长串气势十足地抱怨话听得陆时晓无言。
她侧头瞟了一眼拿起手机的傅冀年问,“你一直呆在这边没回去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