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提起他名字的同学甚至差点吓哭了。
可见，平时马正义在学校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那种精神上所造成的恐惧，已经渗透到了学生的骨子里。
这也是某种程度的恐惧主义了吧。
迟守清和张大鱼听着同学们的议论，认真看着现场。
其实尸体还没有搬走，情形大体和这些议论一致。
因为有不少同学看到，不容易隐瞒和欺骗。
但，谁杀死的杨来和付军。
他们知道那抓伤和咬伤从何而来，流浪的小猫小狗无法造成的伤害，但魂体力量加大，恐惧和恨意也加大，不合情理的伤就是这么来的。
但致命一击……
应该不是一击，因为那两张脸者变成了血饼了。肯定是先砸的脑袋，最后才泄愤似的把石桌镶在他们尸身上。
他们离开时，现场只有三个人。
但他们不相信，马正义有那种力量。
那是非人类的力量。
难道，是那个面具鬼？可是马正义呢？就放过了吗？
正想到这儿的时候，马正义出现了。
他们齐齐望过去，同样是惊讶的。
就见马正义的衣着整齐，他从来不穿校服，哪怕同学们都穿，可他就是有那种特权。
他总是模仿古惑仔里的穿着，可惜不见帅气，只见二气。
但这时，他却穿着校服。
而且穿得整整齐齐的，就像个好学生。
最重要的是头发也梳得齐整，马脸上有奇怪的感觉。
这是……化妆了吗？
太诡异了。
“谢谢同学的关心。”马正义忽然又说了一遍，目光掠过人群，落在迟守清和张大鱼身。
“我心情也平复了。”他继续说，“本来杨来和付军是我的好朋友，我心里很难过。可是，人死如灯灭，我反思了下，平时坏事做多就没好下场。以后，我要好好做人，和同学们好好相处。”
听着像忏悔，可是太突然了，太反差了，他脸上还挂着点笑，给人的感觉就只有吓人。
机灵的同学开溜了。
而有了开始，就有跟随的，大家很快离开了楼顶。
张大鱼和迟守清要离开时，马正义却拦住他们，“你们没事吧？就没有看到什么，听到什么？”
“我们该看到和听到吗？”张大鱼反呛声。
妈的，这不是明知故问。
打什么哑谜啊，大家心照不宣罢了。
迟守清却勾住张大鱼的脖子，拽着他走，“走走，补觉去，大半夜也不知谁鸡毛子喊叫，搞得人睡不好。我好像还做噩梦了，挨了混账王八蛋的针。好在现世报，来得快呀，扎人针者，针恒扎之。”
马正义脸上还挂着笑，好像面具一样岿然不动。
“不知那面具鬼去哪儿里了？为什么放过马正义。”只有他们两个人时，张大鱼愤然道，“马正义不是比杨来和付军更该死吗？难道真是神鬼怕恶人。”
“那马正义身上有些古怪的东西，那面具鬼无可奈何也有可能。”迟守清就劝，“你先别急，惩罚马正义不是首要。首要任务是要搞清楚面具鬼的来历，以及它的目的。”
“你有眉目吗？”张大鱼连忙问。
迟守清点头，却说，“不过，你先跟我去找一趟高富贵。”
这年头了，叫这种土气名字的很少了。
而胡浩然出来游荡那天，学校正是以高富贵梦游事件解释的。
“他怎么了？”张大鱼纳闷。
“刚才我们在楼顶上，我看他脸色不对。”迟守清不知怎么说，“脸色白得吓人，好像还冒冷汗似的。我离得近，感觉他甚至在哆嗦。”
“知情者？”张大鱼猛然意识到。
“可能看到了什么吧。”迟守清拉着张大鱼一拐，“去问问不就知道。”
他们的方向，正是去追高富贵的。
两人一直追着前者到了男生厕所，看到高富贵背着身子，拿着手机，口中念念叨叨的也不知说什么。
“高富贵。”迟守清忽然叫了声。
高富贵吓得呀了一声，整个身子跳转过来，脸白得像鬼。
啪，手中的手机也落了地。
没有黑屏，一个视频正在播放中。
离得远，看不太清楚，但影影绰绰的就感觉不对劲儿。
高富贵看清来人后，第一反应是去捡手机。
但张大鱼抢先一步。
“还给我！快还给我！”高富贵想抢回来。
迟守清连忙拦在前面。
他个子高，瘦小的高富贵根本无法冲破他的阻拦。
这点时间里，张大鱼已经看完了视频，脸色白和得高富贵一样了。
他机械的把手机递给迟守清，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高富贵见已经有人看到视频了，干脆不再抢。
想了想，蹲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
“我不是有意的，我错了，我什么也没看见，这就删了视频！这就删掉还不行吗？”他慌张得不明所以。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张大鱼终于缓回神。
再看迟守清，也陷入他之前的状态。
“你手机先给我，我帮你保存。如果有什么事，我担，我替你担。”张大鱼保证，安抚吓坏的高富贵。
“你你你，你怎么拍到的？”迟守清意外至极。
“那天闹鬼嘛，主任找到我，让我承认是自己梦游。”高富贵已经六神无主了，什么都突突出来了，“我有一门挂科，主任说我为学校做贡献，就给我一次补考机会。”
他说着又哭了，“我以前是有这个毛病么，我也不知道这回是不是自己，但就答应了，还道了歉。”
张大鱼和迟守清了然。
怪不得高富贵自愿顶上来，原来这是诱供呀。
“昨天晚上，我又听到操场这边有动静。”高富贵继续说，“你们知道呀，我的宿舍房间离操场这边近。我就想看看是怎么回事，别再有什么问题又让我背锅。”
张大鱼和迟守清懂。
因为梦游这事，高富贵备受嘲笑，而且还在女生面前连头也抬不起来。对于少年人来说，也算奇耻大辱了。
“本来我不敢的，可最后还是壮着胆子去了。”高富贵想起那一幕，吓得腿软，直接坐在地上。
“我一直钻树丛，不敢让人看到。哪想到，哪想到……”
正看到马正义搬起石桌，把杨来和付军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