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诚礼暗暗叹气,不怪想想生气。
她昨天下午才回来,今天上午陆营长就来了,中间的时间差全在路上。
如雪,你可真能。
“她不想跟赵格合作,躲出去了,我也不知道在哪里。”
陆锦年不信,柳诚礼是柳想想的左膀右臂,别人不知道柳想想的行踪,他肯定知道,只是不肯告诉自己罢了。
“赵格想干什么?”
昨天接到耿如雪的电话,他就在回忆。
然而一无所获,他还是没有陆锦年的记忆。
自己能在红三场平安无事的混下来,全靠直觉和第六感,以及肌肉记忆。
陆锦年和他自己本身具备的能力也不可或缺。
刚才见到人,他也没有任何感觉。
让陆锦书去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结果。
柳诚礼都听柳德珉说了:“他代表魔都来采购药材,而且要长期合作。
想想质疑他的人品,拒绝合作。
他以前在爷奶家里养过一段时间伤,那会儿他才十几岁。
奶奶喜欢他,超过我、超过想想。
想想这几个月挺累的,她想歇歇。”你懂的吧?
陆锦年不懂,他并不会影响柳想想休息。
柳想想却单方面对他冷战,从冬到夏,这日子没法过了。
柳诚礼摸摸鼻子:“赵格现在住在奶奶家,你去我家吧,家里又扩建过,有空余的房间。”
“她不在,我就回去了。”陆锦年起身就走。
他这次请的是霸王假,还是早点回去吧。
柳诚礼连忙拉住他:“来都来了,至少得吃顿饭再走,诚信去红三场学开车,多亏了你照顾,他一直说要请你吃饭呢。
我们家的人也想好好感谢你,跟我走。”
今天是二哥的生日,诚信一早就开车去公社买了不少好东西回来,正好招待妹夫。
陆锦年昨天挂了电话就去了火车站,晚饭都没吃,早饭也没时间吃,现在正饿呢,半推半就的跟着柳诚礼回家。
路上遇到耿如歌,让她去跟柳老太说一声,他请妹夫去家里吃饭。
耿如歌笑呵呵的答应,撒腿往柳想想家疯跑。
陆锦年到柳德珉家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欢迎,柳德珉把他安排在了主位。
陆营长不仅照顾过去学开车的诚信,还照顾了去京城见世面的诚礼,又是想想的丈夫,他对这个年轻人真是感激不尽。
陆锦年不肯上座,挨着柳诚礼坐下。
柳德珉见状也没有勉强,一个劲儿的劝菜。
吃完饭,媳妇领着儿媳妇已经做好路上吃的干粮,全装在一个行李包里,塞给了柳诚礼。
柳诚礼陪着陆锦年回老太太家拿行李,没见到老太太,不知道人去哪儿了。
陆锦年看看手表,下一趟车还有两个小时。
柳诚礼主张不用等了,老太太肯定被赵格哄去地里看药材了,天知道她在哪里。
回头他跟老太太说一声就行。
陆锦年从善如流,拿上行李坐上了柳诚礼的汽车出屯子。
这辆汽车是柳诚礼以前借的,现在已经买下来了。
是厂里出的钱,给他配的车。
这些都是耿如雪告诉他的,山楂屯的事情对他来说没有秘密。
只有柳想想是个例外,回去就查她的行踪。
耿如雪听说陆锦年来了,又走了,追到屯子外面也没见到人影,只能悻悻然回去。
柳诚礼把陆锦年送到火车站,给他买了票,连票带干粮袋子一起塞给他。
陆锦年也没客气,全都接收了。
回到红三场,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张达就派人过来,让他赶紧滚过去。
陆锦年摇摇头,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才慢悠悠的去了张达办公室。
“陆锦年,你好本事,还学会先斩后奏了。”张达拍案而起。
陆锦年掏掏耳朵:“野男人从魔都追到屯子里,我要是还坐得住就不是个男人。”
张达愣了一下,原来媳妇说的是真的。
“柳想想呢,怎么没跟你回来?”
“没见到人。”
张达丢给他一个白眼:“我要你有何用,上头给我打电话,让我分一半药材给魔都,山楂屯的药材站是不是有什么变故?”
“那个追柳想想回屯子的野男人想拿走其他人的订单,柳想想不愿意,我回去之前她就走了。”
没用的东西,张达把陆锦年从头嫌弃到脚。
“知道来历吗?”
“他叫赵格,是魔都药管局的负责人。”柳想想质疑他的人品,两人肯定私下接触过,陆锦年想起来就气不顺。
要不是他们乱搞,柳想想怎么会假遁。
不假遁,怎么会遇到赵格。
张达气结:“你瞅我干啥,不关我的事儿,柳想想已经在外面待了几个月了,马上要入夏了该回来了吧。”
“呵——”陆锦年发出一个单音节。
你跟我说不着,有本事去找柳想想啊。
“既然上头打了招呼,药材你就得分一半出去。”
“凭啥!”张达梗着脖子嚷嚷,他还想多要点呢。
陆锦年一脸你就能跟我厉害的表情:“凭人家是魔都,你一个边缘省份给人家提鞋人都不要。”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张达不肯认。
“柳想想不是不同意嘛。”
“没用!”胳膊拧不过大腿,柳一刀早晚会妥协的。
陆锦年不想浪费时间,撒腿走了。
最后一瓶完整的罐头被高嵩拿走,他快要断粮了,得马上找到柳想想。
张达暴走。
柳想想悄无声息的潜回省城,入住火车站附近的房子。
这段时间东奔西跑还挺累的,先休息休息。
第二天匡勋就找上门来了:“柳大夫,我本来不想来叨扰你,但我身不由己啊。”
“啥事儿?”让你身不由己。
她刚回来匡勋就知道了,地头蛇就是厉害,柳想想讲一杯橙汁放在他面前。
匡勋把橙汁喝完,意犹未尽。
这东西真好喝,他擦擦嘴说起来意。
“药管局那边给我打电话,让我给魔都药管局和你那个药材站牵线,你们有多少药材,他们要多少。
义诊就是一锤子买卖,你们现在的药材主要供应红三场和阳春市那边的驻地部队,省里有意向给你们药材站划新的土地种药材供应那两个单位。
具体的,你得去省里谈。”他就是传个话。
“我劝你一句,药材卖给谁都是卖,咱没必要得罪人。”
柳想想叹气,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她还想挣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