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姜听言见面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雍小边每天都在等待。
前天下了雨,今天阳光明媚。
吃了午饭,善生就背着阿九,提了一个布袋拿着刀,三个人就去后山挖笋了。
雍小边开心的背着她的小竹篓跟在他身后。
这是她第一次上山,进入这神秘的大山的一角。
一路上,她都在和阿九说话,把她认识的植物都拿给阿九看,给她介绍。
很多植物她也没有见过,只是在网上见过。
每当他不确定的时候她都会询问善生。
“哇。善生,你看那里有枞树菌。”雍小边说完就大步的往松树林走。
“你慢点走。”
雍小边把竹篓放下来,放了一些叶子进去,开始蹲在地上捡枞树菌,“这种菌子外面卖很贵的呐。我姥姥很喜欢拿她炖鸡…”
俗话说,一朵枞树菌可以打九碗汤。
善生蹲在地上陪着她捡,这种菌子他们见多了,吃多了,没什么稀奇的。
去竹林的时候,阿九嚷嚷着要要下来,善生就给她放了下来。
看着她身上挂着驱虫的药袋子,雍小边就任由她蹲在地上玩泥巴。
善生把笋挖起来,雍小边在一旁把笋壳剥了放进袋子里。
挖的笋不多,回去的时候善生后面背着阿九,前面抱着笋。
回去以后雍小边把背篓里面菌子都放到盆子,阿九坐在旁边玩松果。
善生去后院的鸡棚抓了一只鸡,阿九好奇的一直跟着他。
善生杀鸡的时候,雍小边把她拉到厨房里面,她挣扎着不愿意走,雍小边直接把她抱进厨房里。
“爹爹,爹爹…”
过了几分钟雍小边才放她下地,她跑着出去找爹爹去了。
晚上的时候,雍小边开心的吃了两碗饭,吃了很多菌子。
吃完饭,阿九坐在旁边画画,善生洗着碗,雍小边把笋都洗干净放盆子,“下次我们两个人去,多挖一些回来晒笋干。”
“阿九也要去。”
“爹爹背着你很累的,等你长大不用背了一定还会带你去。”
“那阿九要多吃一些饭,快快长大。”
“嗯呐,还要多吃青菜。”
洗完澡以后,善生在研究老医书,阿九爬到他腿上非要他抱着她。
“阿九,爹爹要看书噢。”雍小边钩着毛鞋认真的说着。
“没关系。”
过了好久,阿九可能是耍烦了,挣扎着下了地,“睡觉,爹爹给阿九讲故事。”
善生关上书,抱着她把门关了就进了房间。
雍小边放下针关了大厅的灯,跟着她们进了房间。
“明天我要早起义诊,中午不回来吃饭了。”
“那我明天炸薯条给你吃。”雍小边说完就转头看着他,他也看着她。
“爹爹,讲故事。”
雍小边裹着被子,闭上眼睛听着他低沉又有些清冷的声音,很快就睡过去了。
她刚来这里以的时候就经常睡觉,那时她被善德关在屋子里,除了看着窗外就是睡觉。
没事就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那时给她的吃食都还不错,她吃不太多,阿九出生时体重只有五斤多。
可能是缺乏运动锻炼,她生孩子的时候特别的艰难,那样的痛她至今都记得,一辈子都忘不了。
那是她第一次见善生,他在旁边给她扎针,指导着接生婆,她大声的喊着好痛,不想生了。
善德是善生的哥哥,从小就多病。
善德的家就在隔壁,一墙之隔。他家里摆了一个年轻女子的遗像,有可能是德善的妻子。她也不敢问。
他和善生不是很像,他比善生还要白,高高壮壮的,他很容易暴怒,她很怕他的。
只有她不听话的时候,他会动手打她。
不打脸,不打手,只打她的背部和肩部。
善德也会经常吓唬她,不听话就要把她的孩子流了,或者杀了她。
善德的话也很多,经常自己一个人自言自语。
因为有善生,她才能安稳度日,也因为他,她才没有被摧残。
她刚来的时候是最惨的时候。
那时她总想设法逃走。
那样的状态只持续了一周。
善德就不能忍的打了她一顿。
那时候她也没有见过善生。
身上的伤口,善德把药丢在房间就不管她了。
一顿毒打,不打要害,她就彻底安静下来了。
后面的孕期,她都是很安静的呆着。
因为她没有任何办法,软硬并施,善德留给她的只有冷漠的脸。
你想死就死,不要在那叫唤。
现在想来,善德这样的人才能压制她,才能看着她,不让她跑掉。
善德是一只没有任何伪装的蝎子。
这是他们两兄弟的不同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