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岚低着头，虽然在求饶，可她依旧在想着逃跑的办法。
她犯下那么大的错，不觉得云芜这种爱憎分明的人会放过她。
但她又打不过云芜，对方可是九尾，她只有五尾。
两人的妖力可是差了一大截。
云芜要是想对付她，对方只需要动动一根手指，就能把她捏死。
这就是与天俱来的血脉压制。
云芜见小岚没有真正意识到错误，对方眼神飘忽，视线不敢直视她。
小岚可能只是在给自己找时间想理由开脱。
云芜直接伸脚踩在小岚的肩膀上，鞋履在上面碾了几碾。
接着，不待对方反抗，她一脚踹倒小岚，“假装我的名头，出去做坏事爽吗？”
“我教你的换脸术，是给你这么用的吗？”
想着找无量走来的一路上，她听了不少别人骂她的话，那些百姓说妖物扰乱冲虚镇的宁静。
她们甚至在寻找各种办法，比如扎小人，画诅咒符，想让她倒霉。
自己没做的事，要替人背锅，云芜就气不打一处来。
之前，她为了偷懒，不想应付族里那些唠唠叨叨的长老们，她教过小岚换脸术。
又加上小岚是她的右护法，对方对她的生活习性，其实是相当熟悉。
小岚模仿起她来，其实一点难度都没有。
“主人，我错了，可是我那么做是有原因的！”小岚爬起来爬到云芜的裤脚下。
她手攀附上云芜的大腿，眼泪直流，满脸痛苦。
方才云芜那一脚里面带着的妖力，让她五脏俱疼。
“哦，什么原因？”
“主人，你忘了吗？前段时间，你让我查近来消失的姐妹。”
“我查到了一些苗头，发现有人专门设套坑害我们狐族。”
“所以，你就大开杀戒了？难道死去的几百个百姓，都是坏人吗？”
“他们都是人族，该死，难道不是吗？”
“糊涂！混账！”云芜忍不住反驳小岚。
“你忘记我父君母君，之前为了妖族，都献出生命了吗？”
“他们那么做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让我们大家有个安全的生存环境？”
“你这么一闹，我们又要死多少人？族中本就不剩什么人了。”
“主人，我不敢忘，可那些男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那你为什么不用你自己的身份，要假扮我？你要知道，我是仅存的九尾狐。”
云芜直视着小岚的眼睛，小岚的眼睛是蓝色的，不同于她的。
她想通过她的眼睛，想看清楚对方到底在想什么。
可是，不等她继续深挖，小岚突然一个暴起，往门外逃去了。
云芜反应过来后，立马出门去追，可她却在房间门口看到了道一。
她脚步一滞，瞥了眼道一，随即看向他的身后，没有发现无量。
既然无量不在，那她没什么和道一说的。
毕竟，当初道一可是想要过她的性命的，在她还是狐狸形态时。
道一跟无量走出去后，突然意识到，方才瞥见的那个女扮男装的女子。
和当初他发现的小狐狸，眼睛都是绿色的。
人的眼睛没有绿色。
他便对女子的身份起了疑心，他对无量说了谎，说东西落在青楼里面了。
他让无量先继续赶路，他回去取回便追上他。
可是他在门口却听到了那番让人震惊的对话。
原来，那女子竟是狐族的新主人吗？
换脸术是她教给青楼这个女子的，原来他要找的人一直是那只小狐狸啊。
见云芜要走，他祭出束妖的道符想困住云芜，他要问清楚。
甚至，其实他想留下她，让她教他换脸术。
道一的道符拦不住云芜，她抬手一挥，那些道符便化作灰烬从空中掉落在地上。
她知道道一是这个世界的男主，她的任务之一便是帮助无量避免遭到道一的迫害。
既然无量不在，她便出手打了无量一掌，见无量吐血，她才转身离去。
她要去追小岚。
-
山间的小路上。
小岚一边跑一边吐血，她伤得不轻。
她不敢回答，为什么要冒用云芜的名义在外面做坏事。
便只好逃走。
只要她逃到那个地方，她就会安全了。
可她感受到，云芜的气息离她越来越近，近到，她感觉全身血液沸腾。
她有预感，自己要死了，要被抓住了。
忽然，她看到前方有个人，便想着前去挟持那人。
云芜不是不让她乱害人吗？
她便用那人的性命，换自己的安全，赌一把云芜会不会放过她。
只要她去到那个地方，那个人就会救她，她便能活下去。
小岚用出剩余不多的妖力，上前掐住那个男人的脖子，“别动，不然你就没命了。”
无量感觉到有妖气袭来，对方身上是狐族的气息，他以为是自己的小狐狸舍不得他追来了。
他的警惕心便松懈了。
可当脖子被掐住，陌生的声音响起后，他便意识到，这人不是他的小狐狸。
即便那张脸很像，可她不是她。
这一点骗不了他。
无量对身后的人说：“你想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你抓我有什么好处。”
“嘘，别吵，待会你就知道了。”小岚本来是嫌弃偏头看向手上的男人。
可她没想到，对方竟然是无量，那个被誉为道门传承者的无量。
就在她分神那一瞬，云芜赶来了。
云芜见无量被小岚挟持，逮着她走神的那一秒，直接伸手过去，掏出了她的心。
小岚失去心脏，很快便软倒在地上，无量得救了。
不过，云芜见无量转身见到她时，眼神不是得救后的兴奋，而是一丝懊恼。
无量望着地上的尸体，方才还在和他说话的人，转眼就死了。
他不解看向云芜，起码她得和他说一句，给个理由。
可对方没有，任由着双手上握着一颗小小的心脏，上面还在流淌着鲜血。
他皱眉不悦，随即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还拿着做什么？不脏吗？”
他握住云芜的手腕，带着她转动腕部，把那颗心脏给丢了。
“你不生气吗？”云芜疑惑望向无量，她可是在他面前杀人了。
不对，严格来说，是杀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