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烨一行总算有惊无险进了涿州郡县。这涿州有玉镜湖与永州玉亭湖遥相辉映,四通八达的水运加上洛河天成,那才最为壮观。大河上百舸争流,往来不绝;小河中轻舟点点,星罗棋布。不愧为鱼米之乡,人杰地灵,三步一景,十步一画。
那清澈见底的小河中,鱼儿戏水争流,小船晃晃悠悠。虽不似京都那般吵吵闹闹,却也别有一番天人合一恬静。
泛舟河上,老张终于老泪纵横跪谢林烨:“驸马,小老谢谢您,谢谢公主殿下。这一路这多的刀光剑影,您二位还愿为我这残躯,专程改道至此。老奴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苏云汐急忙扶起他:“张老您客气了,我与驸马这一路多得您舍命相陪。是我二人该谢谢你,这点小事你又何须挂在心上。”
孟蓉蓉翻看着林烨自编的《毒经》,高圆圆近日时常独自一人发呆,老酒鬼一个人躺在船头翘着二郎腿边晒太阳边喝酒。彩凤与赵虎二人在船尾戏水。
林烨难得清闲,突然兴致大起:“老婆,你会弹琴吗?”
“你忘啦?琴棋书画都会一点,但不算精,只是这一路来多有颠沛,很多物件都遗失了,就连这琴也落在了安平府。”
“停船。”林烨坏笑:“走,买琴买酒去。”
……
“老板,把你这上好的琴都拿出来。”
掌柜一看,来了一对夫妻,男的玉树临风,女的国色天香,均不是本地人。可一看穿着打扮便是大户人家,也不敢怠慢,不一会,上好的琴摆了一屋任由他二人挑。
苏云汐所谓的略懂,那就是大家级别,玉指一扶琴身,便知好坏。
“老公,这些都不算上品,至多也就中等偏上。”
林烨听后,轻咳一声:“店家,你若没有真正的镇店之宝拿出了长眼,我们便去别家看看。”
呦呵,来了个行家高手?掌柜赶紧作揖:“恕在下眼拙,还请二位稍等,我这就去取。”
掌柜命小二收了这些,自己便上了后堂。
此时门外传来阵阵梅花香气,一位粉衣女子生的好生白净光鲜,明眸皓齿间自有几分灵动的气韵,似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游历凡间,在两位侍女陪同下款款走进店来。
小二一抬眼,今日可算饱眼福了。先来那位是艳压群芳的国之牡丹;后来这位则是素雅高洁的雪中寒梅。一位无人敢争,一位无争于人。
这得是几辈子的福气,才能同时见到这样的可人儿。
恰此时老板抱了一把上等的玉琴出来,二女一见此琴均是眼前一亮。
“老公,前朝贵妃的玉凤,它怎会在这?”
“姑娘好眼力,这真是前朝淑贵妃的玉凤,乃前朝靖康帝命巧匠以整块和田玉打磨而成。”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如空谷之音徐徐绕梁而不绝:“老板,多少钱?”
“这?不瞒姑娘,这琴乃我镇店之宝,少了八百两黄金,小店宁可闭门,也不出让。”
苏云汐微微皱眉,转向林烨眼中似有不舍。
“我买了,包好!”林烨懒得讲价,既然苏云汐喜欢,即便再贵,他也要买。
粉衣女子瞥一眼林烨,心生疑窦:这人不像涿州人士,出手如此大方,也不知是何人?
“慢!老板,我出九百两,还请娘子将此琴让与小女,可好?”
林烨向店外赵虎打了个手势,转向苏云汐:“放心,你若喜欢,纵使星河日月我也替你摘下。”
言罢,林烨取下腰间折扇,往椅子上一靠:“九百零一两,今天这琴我要定了,但凡谁要加价,我都比她多出一两!”
“你!”粉衣女子怎会斗得过这么个地痞浑货?一时间气得俏脸生花,红似骄阳:“公子这不是横刀夺爱吗?”
“哎,话说清楚,我和我娘子先来的,老板也是为我娘子才请出这玉凤的,你后来,还加价。这谁横刀?谁夺爱?姑娘,年纪轻轻,这蛮不讲理倒是比我还溜啊?”
正说着,赵虎便进了店,林烨让他附耳过来:“大哥,之前让水帮代运的那一船白货,可到了涿州?”
赵虎点点头低声道:“到了,按你的说法,都换了银票,约合四万两黄金,怎么你要用钱?若是急用,我这还有几百两银票。如若不够,我这便到钱庄替你取,你将印鉴腰牌给我便行。”
林烨摇了摇头:“我现在要两千两黄金,你速带我腰牌和印鉴去取。”
赵虎眼珠一转,立马明白林烨的意思,接了物件,退了出去。
老板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处置,苏云汐自是知道这琴的价值,但若要林烨拼了家底去争,她也宁可不要。
“老公,算了,这琴再好,也是外物,你若真想听,我们换别家去看看。”
林烨看出她眼底那分不舍,一抬手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坐下:“不换,就它了。”
僵持不下中,粉衣女子身后的侍女,竟有一人偷偷溜走,在桥上拦下了两位官差,一番耳语,几人气势汹汹向琴行走来。
一进门,官差便指着林烨问道:“阁下从何而来?”
林烨脱口而出:“大河之水从天上来。”
“呦呵?疯子?来人,带走!”
“你大爷的,听不懂吗?我从京都来!京都乃天子之地,天子所在不是天上,难不成是地狱啊?”
“老子管你从哪来!涿州别驾魏永康魏大人有令,但凡外籍人员入涿州必须捐税,用以修路,防洪。”八壹中文網
林烨头皮都炸成爆米花了,这税收的居然如此清奇,还让你无话可说。
眼看官府拿人,苏云汐急了:“慢!他乃是当朝驸马,我看今日何人敢动他!”
“驸马?他要是驸马,老子就是皇子!腰牌呢?有本事拿出来验验!”
林烨一摸腰间,坏了,刚给了赵虎。
“没有吧?拿不出来吧?行了,连着女的一起带走,冒充当朝公主驸马,等着吃断头饭吧!”
“住手!”粉衣女子轻喝一声,狠狠瞪了旁边的侍女一眼:“各位官爷,适才是小女子管教不严,侍女这才起了歹心构陷了这对夫妇,还请大人明鉴。”
“是不是诬陷有太爷管着,你休得多言,再多说连你一起抓走!”
哗,一道令牌亮在几位官差面前,抬眼一看正是高圆圆。
“睁开你们的狗眼看清楚,这是高家的令牌,还不放人?”
“高家?高卫都死了,哪里还有高家?哈哈。”
啪一记耳光,高圆圆毫不留情:“我父亲死了,但是我本家族老尚在,我还在,怎么?你信不信我一声令下,让你们老爷爬过来领你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