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家的...怎么了。”
“无头凶案的凶手有眉目了。”
“什么。”
方如歌莫名加大了声音。
听的出来，她很亢奋。
而我却格外揪心。
破这个凶案是她的心结。
也是支撑着她的动力。
我生怕这个案子一破，她就.....。
半个小时以后，方如歌带队来到殡仪馆。
第一时间控制了廖明强。
角落里，方如歌咳嗽了一阵后，颇为担忧的看着我。
“有把握吗？”
我点点头，并把那只毛绒小熊递给了她。
她疑惑的看着我。
“这不是昨天晚上....。”
我摇摇头，这是另一只。
“廖明强偷偷送给薛丽丽的，这一双眼睛就是监控。”
“如果我没猜错，那天晚上他行凶的过程都被录到了里面，你回去让技术科的人查验一下。”
方如歌喜上眉梢，抱过毛绒小熊，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本家的，谢谢你。”
此时，廖明强也被押送到了车上。
一开始，他以及他的亲人都说他是中邪说胡话。
并列举前些日子自己到派出所报案，说是她杀了自己女儿的事情来做比较。
一再强调，因为丧女，所以导致精神失常。
可当时，我煞有其事的提及毛绒小熊。
听到这句话，他微微一震。
不过似乎想起早上他已经把那小熊给烧了。
所以片刻过后又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确实，一切都得讲究证据。
仅凭他刚刚在灵堂的那些话自然没多大意义。
即使一切的细节都被他自己给披露出来，依旧没有定性的证据。
以至于他显得并不在乎。
可此时，当他看到方如歌手里抱着的那个毛绒小熊以后。
终于坐不住，浮现出了惊恐。
一阵警笛咆哮。
方如歌押着廖明强离去。
而我却有些揪心不已。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第二天中午，方如歌欣喜若狂的给我打了电话。
毛绒小熊里的监控设备被技术科的人轻巧的给取了出来。
很庆幸，里头存录的文件完好无损。
特别是那晚行凶的画面也清晰可见。
廖明强在劫难逃。
我如释重负。
在铁一般的证据面前，廖明强最终把一切都给交待了出来。
行凶过程，动机等等和他在灵堂说的并无差别。
至于他为何不把毛绒小熊拿去处理也成了一个疑问。
如果他早早的处理掉里面的监控视频。
那么很有可能，会让他逃离法律的制裁。
据他交待，奸杀了薛丽丽之后，便把毛绒小熊藏在车库。
也曾打算找个时间处理掉。
只是随着时间推移，而且案件的热度降低，继而麻痹大意，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逐渐的也就忘记处理的事情。
前阵子，她媳妇收拾车库发现这毛绒玩具。
看着完好无损，于是便拿回家里给女儿玩。
这往后的事情....。
总之冥冥中自有注定。
而我却有种错觉。
总感觉，他女儿的死可能也和这个毛绒小熊有那么一丝牵连。
如果是这样.....那么会不会...。
不论如何，总算是破获了此案。
给了方如歌一个交代。
也给了死者薛丽丽一个交代。
可偏偏我没有那种破案的喜悦。
相反忧心忡忡。
果不其然，我的担忧不是多余的。
就在廖明强招供的第三天，方如歌倒下了。
在审讯室外头晕厥过去。
送抵医院时已经危在旦夕。
她的家人连夜从省城过来，并请了最好的随行医生，把她接回了省城医院。
往后几日，我终日郁郁寡欢。
生怕一个不小心接到方如歌的丧报。
偶然一天，堂哥说要去省城接个病人回来，问我要不要一起去。
其实堂哥多少知道我和方如歌的交情。
也从叶军嘴里得知了她的病情。
这一次问我去不去省城，其实是没把话说透。
潜在意思是提点我。
既然把方如歌当做挚友，那么去探望探望她也是应该的。
也许这一次探望过后，也就是天人永隔的结局。
我心领神会，出发之前，把白二蛋也喊了上。
毕竟当初为了白二蛋的事情，方如歌也没少奔波。
同样与我一同前行的还有潘飞凤母女。
我们这几个人算的上因缘际会的相识。
朋友二字，当仁不让。
到了省城，我犹豫再三的给方如歌打了一个电话。
很庆幸，电话被接通了。
只可惜接电话的却不是方如歌。
“您找谁？”
这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听的出颇为伤感。
“我是方如歌在好川的朋友，恰好在省城，想过去瞧一瞧她，不知道....她在哪家医院。”
“哦，是如歌的朋友啊，你们在哪里，有心了，只是她现在不在医院。”
“这样吧，你说个位置，我过来接你。”
......。
既然是执意过来探望她的。
所以我也没有扭捏，说了目前的位置。
四十来分钟以后，一辆价值不菲的商务车停在了我们面前。
“是如歌好川的朋友吗？”
我点点头。
随之车门被打开，我们几个一并钻了进去。
车子在闹市湍流的车海中开了半个多小时。
终于来到了方如歌的宅子。
方如歌身世显赫，这我早有洞悉。
眼下这栋宅院就是最好的证明。
但眼下，我却没有心思去想这些。
进入宅院，来到正厅。
屋子里的格局颇有讲究，虽简约却不失格调。
依稀记得元老给我留下的《风水》篇里就有房子格局的介绍。
总觉得这栋房子很有学问。
当然了，我也只是半吊子，只能看个粗浅，却难懂真谛。
一个中年男人缓缓从二楼走了下来。
穿着朴素，四方脸庞，高额浓眉，颇有威仪。
这应该是方如歌的父亲。
此刻脸上却也是愁容凝结。
见了我们之后，依旧展露出真实的笑容。
“都是如歌在好川的朋友吧！你们有心了，吃过中饭没。”
他一边嘘寒问暖，一边给我们递烟。
“如歌一直跟我提及，说在好川工作，认识很多朋友，对她帮助挺大。”
我只微微一笑，心里头却念叨着方如歌。
方父一拍脑门，似乎想起了什么。
“瞧我这脑子，来来，楼上请，如歌在房间里呢？”
他把我们领到了二楼。
此刻的方如歌正躺在自己的闺房内，陷入昏迷当中。
脸色比几天前更为难看。
鼻子上挂着氧气瓶。
那副模样不禁让我鼻子一酸，忍不住眼眶模糊。
方父则忍着伤悲，兀自叹气。
“让你们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