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们见笑了。”
随之又朝着昏迷的方如歌轻声呐喊。
“闺女,你好川的朋友来看你来了。”
方如歌突然的抖动了一下指尖。
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我哽咽着,尽量不让泪水流出。
淡淡的说道:“本家的,我是金水啊,你咋这么不讲义气,我刚替你破了无头案,你怎么就能倒下呢?说好的要请我吃饭的。”
“早知这样,我还不如不帮你。”
潘飞凤是一介女流,瞧了方如歌的模样,哪里还忍得住。
泪水不自然的落了下来,无声哽咽。
与此同时,床上的方如歌眼角处也落下了一滴泪水。
潘飞凤当即抽出纸巾,小心翼翼的替她擦拭。
并强装笑颜的安慰。
“方警官,不哭,没事的,你不会有事的。”
静静的在她床前陪伴了她许久。
为了不影响她休息,我们几个复又来到楼下。
此时方父早已让保姆备下了丰盛的中饭。
盛情难却之下,我们只能依次入席。
我问方父:“为什么不在医院待着。”
他无奈的叹气。
“如歌说了,不想呆着医院,况且....都到了这个...这个份上....”
说着说着,泪水情不自禁的落了下来。
勉强止住悲伤,拭去泪水,继而又露出笑颜,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您就是如歌嘴里那个本家的。”
我苦涩一笑。
“见笑了。”
“哪里,同为姓方的,说是本家的,也不为过,来来,我替如歌敬你一杯,你们大老远特意赶过来,真的是有心了。”
端起杯子,和他碰了碰。
“你叫方金水吧!”
我点点头。
“如歌时常跟我提及你。”
“她说你本事不小,能人所不能。”
我羞涩的笑了笑,并没有解释。
“你倒是一个好娃娃,可惜如歌福薄,要不然....。”
正这时,门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呐喊。
“正国,正国。”
方父转头望去,从门口进来一个和他看上去岁数差不多。
大概也是五十来岁左右的中年男子。
只是这人却穿着一身道袍,头发往上一盘,十足的道士一个。
一进屋内见了我们,不免诧异一番。
惶恐的拱手道:“正国,我唐突了,不知道你家里有客人。”
方正国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不碍事,这几个后生都是如歌在好川的朋友,你吃过饭没有。”
他也不客气,找了个位置坐下。
看得出和方正国的关系不错。
“你火急火燎的找我什么事。”
话一问完,当即又向我介绍起他来。
“对了,金水本家,这一位是我的挚友,叫做庄闵丁,别瞧他大大咧咧的,也是个直肠子,你别见外。”
庄闵丁煞有其事的瞧了瞧我,又看了看旁边的白二蛋。
恍惚间陷入呆滞,紧跟着瞪大眼睛。
忽的把刚刚捧在手上的碗筷给放了下来。
指着我和白二蛋.....支支吾吾的说道。
“你你你....你俩不是人。”
一时间,我和白二蛋面面相觑,有些忐忑不安起来。
方正国皱起眉头呵斥道:“庄牛鼻,你不要胡说八道,吓坏人哩!”
庄闵丁哈哈一笑说:“方正国,我早和你说过,你女儿如歌命不该绝,不会死的,你偏不信。”
方正国苦涩一笑说:“我倒是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庄闵丁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喜上眉梢时,不断的说道:“妙啊!妙啊!原来如此。”
方正国道:“臭牛鼻子,你神神叨叨的干嘛!”
庄闵丁却一副笑盈盈的模样,起身拱手告辞。
看着他潇洒离去的背影,身后方正国喊了一声。
“你都还没吃一口,怎么说走就走了。”
可他却丝毫不做理会。
回过头来,方正国不好意思的向我们致歉。
一个劲的说这人就是这样,神秘兮兮的。
但从方正国言语间可知,这庄闵丁断然不简单。
瞧他一身装扮,势必也是有些本事的。
吃过中饭,在客厅内小坐片刻。
和白二蛋以及潘飞凤母女再度来到方如歌的房间。
尽可能多陪陪她,应该是眼下最实际的做法。
房间内,潘豆豆握着方如歌的手。
纵然是一个小孩子也是感到了一丝心酸。
一个劲的说道:“方阿姨,你快点醒来吧,我长大了也要和你一样,当个警察。”
方正国则始终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昏迷不醒的女儿方如歌。
说起他也是比较凄苦。
当然这种凄苦不是说物质上。
刚刚吃饭时,他有意无意说起自己的过往。
方如歌的母亲二十年前就不幸去世。
当时方如歌和潘豆豆差不多大小。
按说凭借他的条件,再找一个是轻而易举。
可他却始终如一,没有再娶。
就这样既当爸又当妈的把方如歌抚养长大。
如今方如歌转瞬又将离他而去。
试问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楚又有谁人能懂。
当日,我们没有急着回好川。
而是留在了省城。
好不容易来一趟,能多陪方如歌一会是一会。
原本我们打算在附近找个酒店住下。
可方正国死活要我们在他家中留宿。
也好,我们本是想多亲近陪陪他女儿。
这样一来也方便了不少。
有时候过于的矫情反倒显得做作。
在他家吃过晚饭之后,再度上楼来到方如歌的床前。
此时的她只能通过营养液维持。
私人医生也是寸步不离的守在旁边。
说句难听的,就目前的情况。
很有可能说走就走。
抛开一切枷锁,此时的我也想通了。
该来的总会来的。
何不趁着这个时间,哪怕多呆在她旁边片刻,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欣慰。
于是几个人就像平常唠家常一般,陪坐在她的床前。
有意的攀谈,无形中让她觉得并不孤单。
晚上十一点,暂时的离开了她的房间。
方正国的保姆替我们安排了各自的休息客房。
梳洗完毕之后,躺在床上。
回想起此时方如歌那憔悴的样子,心里始终不是滋味。
迷迷糊糊进入梦乡。
梦中,灰暗的月色下,居然出现在方如歌家的大门口。
“小友~”
身后传来一阵呐喊声。
转头一看,一个身着道袍的家伙正笑盈盈的朝我走来。
仔细端详,这不是白天那个叫做庄闵丁的奇怪道人吗?
他笑滋滋的盯着我。
我确信这是在梦中。
突然,身后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寻眼望去,白二蛋那家伙此刻也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
庄闵丁恭恭敬敬的作揖,朝着我俩行了一个道家礼节。
“小道庄闵丁见过大士,见过白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