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马路两旁亮着昏黄的路灯，一辆轿车飞驰而过，只留下轰鸣的引擎声。
距离北城最近的码头在相邻的沽市，派出去的人在这里查到了点行迹。
叶南被带走的当天夜里，有一对夫妇在码头看到了一男一女被抬上了一艘小船。
慕云起还不能确定对方看到的人就是叶南，但他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线索。
白天从北城驱车到沽市大概需要一个半小时，这会儿恰逢半夜，人车稀少，慕云起只用了五十分钟便赶到了码头。
沽市码头常年主营装卸、物流等港口业务，加上周围的交通配套也相当完善，海上航线四通八达，联通世界各个主要港口，价值意义极高，属于重要通商口岸之一。
慕云起赶到的时候，只有一个人守在一艘小渔船外面，见他来了，恭敬地点了点头。
男人大步迈上渔船，一扇老旧的舱门从内打开。
船舱内空气潮湿，光线昏暗。
除了两个自己人，就只剩下他和一对夫妇，五个人待在这狭小逼仄的船舱里，几乎是极限了。
见到慕云起，夫妇两人明显很紧张，再看男人的穿着，显然是非富即贵。
女人担心地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男人粗粝的大手缓缓握住了她的，示意女人别怕。
慕云起低头看着脚下的劣质木凳，还算干净。
他坐了下来，与两人平视。
“先生，您要找的人跟我们两口子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不算得罪您吧……”
男人壮着胆子，先问出了口。
慕云起目光如炬，试图从两人的脸上验证每一句话的真实性。
“几天前，你真的见到一男一女被抬上了一艘船？”
男人诚恳地点头道。
“是啊。”
“当时是半夜，你是怎么看到的？”
男人担心得罪慕云起，问什么答什么。
“我和我媳妇儿都是从邻村出来到港口打工的，这几天船货多，白天进港的货卸不完，我们就加班卸货。”
说着，男人又伸手指向停靠在港口的一艘货船。
“那天夜里，我们就在那艘船上干活，结完工资回来，应该也是下半夜了，我媳妇儿眼神比我好，老远就看到有艘船靠在岸下，那船也就比我们这艘大一点儿，一看就不是拉货的，否则连油钱都挣不回来。”
女人跟着男人附和点头，连说了几个“对”。
慕云起看了一圈船舱，狭窄的舱内只摆了一张小型双人床和一张桌椅板凳，其余的厨房用具和一些日常用品都放在了舱外摆着。八壹中文網
他的视线最终落回到两人身上。
“所以，你们住在这？”
男人频频点头，“对，城里的房子太贵了，实在负担不起，我们就攒了一点钱，买了这艘二手的小渔船，正好离港口也近，干活方便。”
慕云起大概猜到是这样的情况，又道。
“继续说。”
男人应了一声，继续回忆起来。
“当时有辆面包车也停在岸上，然后就看到几个男的下了车，从后座抬下来两个人，具体模样看不清，但看身型是一男一女。然后那船上的人也下来了，双方跟接头似的说了几句话，就把那两人一块抬上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