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起默默握紧双拳，语气中隐忍着愤怒。
“没看清两人的模样，那其他人呢？一个都没看清？”
夫妇两人一脸为难地看着他，最后还是男人开口道。
“实在是太暗了，只看得到身形，其他什么也看不见。”
“车牌呢？面包车车牌？”慕云起追问。
男人抿了抿嘴，垂下眼睑，微微摇头。
慕云起不肯作罢，心里还揣着最后一丝希冀。
“那艘船，往哪个方向去了？”
男人猛地抬起头，指出了方向。
“这个我记得，船往南边走了，估计是南下了。”
这么多天，他总算得到了一条还算有用的信息。
慕云起快速在脑海中寻找南方沿水路的城市，实在是太多了……
何况他无法保证对方是否会中途转移交通工具，如果改走陆路，或者换乘了飞机、出境？
这些都有可能成为对方离开的路线。
如果真是境外偷渡，办法只会更多，仅仅只得到“南方”这个信息，几乎就是大海捞针。
他这几天已经找了新团队，重新修复开发芯片定位系统，如果能在这之前重新启动，或许就能找到她。
慕云起离开渔船时留下了一笔钱，算是作为夫妇两人提供线索的回报。
寒夜风起，月亮羞涩的藏起自己的脸，躲在云后，散着微弱的光。
男人站在码头岸前望向南方，海面波澜翻涌，衬得他心乱如麻。
“少爷。”
随卫来到他身边站定，恭敬的说道。
慕云起收回目光，薄唇轻启。
“一队人继续往南，重点巡查沿水路路线的城市，另一队出境南下，以东南亚板块为中心，务必把人找出来。”
“是。”
随卫点头颔首，转身准备去下达命令。
“等等。”
被慕云起叫住，随卫转过身，继续等下文。
男人下颌紧绷，眼底透着复杂与痛意。八壹中文網
许久，才开口道。
“如果她不肯回来……就给我绑回来。”
随卫舔了下干燥的嘴唇，点头说“是”。
他不敢随便揣测慕云起的话。
之前公馆里也传了些少爷和叶南的事情，佣人们都说两人晚上是睡在一间房里的。
可见这么多年，叶南并不是像她自己说的那么清白，否则怎么会落得这个下场？
而且少爷跟钟小姐青梅竹马，感情稳定且深厚，怎么可能看上一个女随卫？
想攀附上位，就要有自知之明，像这种不知好歹的，主家还肯去找就不错了。
换成别人，早就任由其自生自灭了。
慕云起回到公馆时已是凌晨，佣人们都休息了，整个主院格外安静。
男人脱了外套随手扔在地板上，踩着落寞的步子上了楼。
往常这个时候，如果他在书房加班，她一定会守在旁边，或者就在门外，只要他喊一声她的名字，她就会出现在眼前，从无例外。
甚至可以说，她从未脱离过他的视线，无论在哪，只要他回头，就能看到她的身影。
忙碌的、严肃的、认真的，两人拌过嘴后又不得不共事的委屈模样，每一个都是她。
可后来，她的表情越来越少，多半都是淡淡地点头应下他交待的事情，然后又淡淡地离开。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成了这样的？
他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