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要跟你一起洗,你要洗,你就先吧,我等会儿再洗。”池今今要出去。
南序秋却一手拦住了她,一手关上了浴室门。
他缓慢朝她一步步走近。
池今今赶紧回退,结果退急了,一下靠在了墙上。
南序秋单手撑在了她身边,说,“时间不早了,一起洗省时间。”
“省,省什么时间,我,我又不急。”池今今道。
南序秋食指和大拇指,捏住了她的下颌,微微抬起,道,“我急。”
说着,便一下欺上了她的唇。
跌跌撞撞,南序秋带着她走到了淋浴下,他伸手打开了浴头。
温热的水洒下,渐渐打湿了池今今的头发,和衣服。
南序秋将额前的湿发往后一撩,将她抵在了墙上。
池今今全身已经湿透,身上穿的衣服薄如蝉翼,里面的风光一览无余。
南序秋低头看着。
池今今赶紧捂住。
南序秋却抓过她的手腕,将她的两只手压在了墙上,带着炙热的气息笑道,“挡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他低眸看着她,像只淋雨了的小兔子,柔弱可怜又叫人想要欺负。
南序秋的手,抚上了她的脸,顺着侧颜滑到了颈脖,纤细的不堪一握。
他迫使着池今今抬着头,在她的咽部落下一吻,唇上都能感受到她吞咽了一下的动作,又慢慢往下移去。八壹中文網
另一只手游走到她后背,拉开了她连衣裙上的拉链。
几乎密闭的空间里,一点声音都异常明显,他前进一步,池今今顿时倒吸一气,忍不住漏出的一点声音,像火星落在了南序秋心间的柳絮上,烧的迅猛……
池今今跟着南序秋去爬山,一座又高又大的山。
池今今走了许久,都还没走完,自己的腿也走酸了,全身也走软了使不上一点力气。
但是南序秋却还要拉着她一起走,走得又快又急。
池今今上气不接下气道,“南序秋,你,你能不能走的慢一点,我腿酸,站不住了……”
“没事,我撑着的。”南序秋也气喘吁吁道。
她感觉南序秋疯了,自己也快要疯了。
她不想走了。
但是手被他钳住,怎么甩也甩不开。
池今今只好带着哭腔讨饶,哭唧唧的说,“你不要走了,我累了,到此为止,这次放过我吧。”
她被南序秋带着,已经走过了一个又一个山顶。
体力消耗到了极限。
南序秋抱起了她,擦掉了她脸上的泪珠,道,“怎么这么爱哭?”
小兔子真的够娇气,不吃力,稍微弄一下都不行,一重就哭鼻子。
池今今已经精疲力尽,南序秋把她抱到床上,一沾床她就睡了过去。
“晚安。”
南序秋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笑言。
第二天,南序秋又一早的离开了,但还给池今今买了早餐,叮嘱她吃完了再去上班。
池今今抽空将花园整改了一番,还特意请了宋暖暖过来帮忙设计。
看着快要完工的花园,想到南序秋快回来了,等他回来就可以看到新园子了,池今今心里很开心。
这天,池今今从超市回家,在立交桥上不巧遇上了堵车。
一辆辆车跟串香肠一样,鸣笛声十分的聒噪。
池今今看了看手机,扭头看向了窗外。
视线中一个女人,静静的站在桥边,面朝着江面朝前看着。
池今今低头又看了看手机,时间都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小时了,车子却一点动作都没有。
池今今叹了声气,又扭头看向窗边。
却看到那个女人,一只脚翻过了围栏。
池今今顿时心里一惊。
顿时就想到,不好,她要跳桥!
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开了车门,飞速朝前跑去,在女人坠下的瞬间,一把拽住了她的手。
池今今另一只紧抓着栏杆,拼命的拉住她。
“不要管我……”女人有气无力的说到,眼里万念俱灰。
“小姐,有什么事情,咱们可以慢慢解,不要想不开啊!”池今今咬牙费力的说道。
女人仰头看着她,泪从眼角一滴滴落下,她苦笑道,“小姐,求您放开我,让我死吧,这样我就能解脱了……”
她伸手将池今今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池今今摇着头,另一只抵着围栏的手,又不能松开。
她只能大喊着,“来人,快救人啊!”
这时人们才反应过来,上前欲帮池今今一起拉人。
可是就在他们一起出手的那一刻,女人掰开了池今今最后一根手指。
“不要!!”
池今今撕心裂肺的惊呼了一声,眼睁睁的看着女人,坠落了下去。
她坠下时,没有一点挣扎,很平静,反而脸上还带着浅浅的微笑。
只是一瞬,她便被汹涌的江水吞没,不见任何人影。
池今今一下瘫坐在了地上,难以置信的看着再无人影的江面。
周边的人,很快报了警。
不久,江边就聚集了一堆的警员和搜救队。
池今今去警局做了笔录,刚从审讯室出来,南序秋就急匆匆跑来。
池今今有些意外,他应该后天才能回来的。
“你没事吧?”南序秋上下看了看她,还好没有什么伤,不过手掌上有一道鲜红的栏杆印子。
“南序秋……”池今今红了眼眶,心里很难受的说,“我本来拉住她了的……”
她本来是可以救她的。
南序秋没有说什么,伸手将她搂进了怀里。
池今今在南序秋怀里,内疚的啜泣了起来。
后来搜救队在江水里打捞了两天两夜,才将人从江水里捞出来。
人已经没有任何气息了,她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安静。
南序秋拿到了女人的尸检报告,报告上写她身上有多处淤青和伤痕,都是钝器之类所伤,生前遭受过殴打和虐待。
而且她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
南序秋通过大数据,查到了女人名叫柳姝,是一名护士,在第一人民医院工作。
原生家庭来自农村,现在家里只有一位,年过七十的奶奶。
家里经济条件还不错,住在学区房,而且丈夫还是大学教授。
在同事的眼中,柳姝一直是个乐观向上的人,平时也没有什么不开心和苦恼的事情,在医院里也备受病人好评以及领导的赏识,同事们也非常的喜欢她。
联系到家属后,第一个来的是死者的母亲,特意从乡下赶来。
看到自己女儿时,整个人都说不出话来了。
满是皱纹的手,剧烈的颤抖着,抚摸着柳姝的脸。
沧桑的眼里,写满了难以置信。
很快,她的丈夫也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不,不可能……”柳姝的丈夫向启松,摇着头,也是一脸难以置信。
他一遍遍叫着他的妻子,最后靠着床边,瘫坐了下去。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向启松泪如雨下。
又对柳姝的母亲,道,“妈,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柳柳,都是我的错!”
老太太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说,“不怪你,不怪你……”
“不,是我的错,我明明知道柳柳有抑郁症,我,我居然还去上班,都是我的错!”向启松欺负的扇了自己几个耳光,又拉着妻子已经冰凉的手,内疚自责的痛哭着,说,“早知道,我就不去上班了,我就该陪着你,你明明每天都那么痛苦,可是我……我却没有陪着你一起度过,我就是个混蛋……”
老太太擦掉了眼角的泪,同向启松说,“人死不能复生,让姝儿好好入土为安吧。”
向启松哽咽着缓缓点了点头。
南序秋去调查了一下,发现向启松所言确实是真的,柳姝确实患有抑郁症。
可是南序秋发现,她已经患了几年的抑郁症了。
并不是在怀孕时,才患上的。
而且柳姝之前是没有抑郁症病史的,她是在和向启松结婚后的第二年,才患上的抑郁症。
南序秋盯着档案出了神。
尚景轩喝着咖啡走来,笑道,“这案子不都要报结了嘛,你还拿着看做什么?”
南序秋道,“我总觉得,这个事情,没这么简单,还有许多疑团,没有解开。”
“比如?”
南序秋分析,“一个励志而开朗的人,为什么会得抑郁症?她身上的那些伤又是怎么来的?”
抑郁症不会无缘无故的患上。
身上的伤更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
“也许这些没有解开的疑团,才是隐藏在里面,真正的真相。”南序秋道,他合上了档案,说,“这案子暂时不结。”
“整个警局,就你现在官儿第二大,你说得算咯,我们这些虾兵蟹将,乖乖听命就是。”尚景轩笑道。
南序秋起身,将文件装入了包里,道,“那这位蟹将,给我整理一下屋子吧。”
“喂,不带这么玩儿的!”尚景轩道。
南序秋却拎着公文包笑着走了。
后来几天,南序秋走访了柳姝的一些圈子,发现她在之前,确实是一个开朗活泼的人,热情又爱乐于助人。
她身边的人,都在夸她,没有一个人说她不好。
越是这样,南序秋就觉得这件事,越可疑。
难道和她丈夫有关吗?
但是南序秋着手调查,发现她的丈夫在别人眼里,也是一个很好的人,彬彬有礼斯文儒雅,有学识有素质,高学历但待人亲和,从来不趾高气扬。
“南警官,喝杯茶吧。”
向启松递给了南序秋一杯茶。
“谢谢。”南序秋接过,又说,“很抱歉,打扰到你了。”
“应该的应该的,南警官不辞辛苦的调查我妻子的事情,无论是作为家属还是我国公民,都应该有义务和责任。”向启松道。
南序秋环顾了下四周,墙上挂满了清新的油画。
“这些,都是您夫人所画吗?”南序秋问。
向启松点头,说,“是的,都是我夫人所画。”
“您夫人生前,也定是个热爱生活的人吧。”南序秋道
向启松看着墙上的画,言,“是啊,很热爱生活。”
“那为什么,她会患上抑郁症?”南序秋再一次询问。
向启松和上次一样,说,“一开始我以为是怀孕的原因,但是这些天我日日想夜夜想,又忽然发觉,她好像是在跟我结婚后,就开始患上抑郁症了。”
“你们夫妻关系平常怎么样?”南序秋问。
向启松回,“很好,虽然有时候也很有点小拌嘴,但是我们一直都深爱着对方。”
他叹了一气,低下了头,语气沉重的说,“我真的没想到抑郁症这样可怕,能够直接夺走一个人的性命,我应该多陪陪她的,但是我也没想到,她会自杀,她一直都是一个很坚强乐观的人,她怎么就患上了这个病呢……”
“那你有没有觉得,从什么时候起,她有点不太一样了?”南序秋问。
向启松摇了摇头,但是他顿了下,似乎又想起什么,说,“之前我妻子都是在儿科,但是结婚后,她就被调到了肾内科,好像就是从那之后,她就开始不太爱笑了,每次我询问她在怎么了,她也不说原因就说自己太累了,而且她科里的主任,经常给她发消息打电话,她每次接完就出门了,说要加班……”
“主任?”
南序秋记下了这件事。
后来,他开始调查起了向启松他口中的主任,这不查不知道,一查才发现,这个人好色成性,经常调戏科里年轻的女护士,借着看病揩女患者的油。
柳姝就是经常被他骚扰,一直都想着调走。
所以柳姝是因为他,才会患上抑郁症,最后导致自杀。
向启松知道这件事后,气愤的直接冲进了医院,大闹了一场。
最后那名主任,被医院开除。
这件案子,也终于完结了。
南序秋将事情的经过,一一告诉了池今今。
池今今听后愤愤不平,说,“一个才二十多岁的年轻妈妈,被他害得跳江自杀,可他却只是被开除了,想想,真是太轻了。”
南序秋叹了一气,他也觉得着实有些便宜了那人,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一个星期后,池今今和南序秋去散步,偶然遇见了向启松和他的同事。
看到南序秋,向启松上前,不停的感谢着他。
后来,他又和他的同事一起离开了。
他们刚走,南序秋手机忽然响了一下,是尚景轩发来了条消息。
【南队,我刚刚陪老徐,去医院给他儿子看病,儿科的一位护士,说柳姝对油笔有严重的过敏。】
南序秋脚步顿时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