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放下手中筷子,表情温和,“初初,这婚事是你们两个人的,至于其他那些琐碎的事情,我们自然能够做主的,不过你们俩自己的婚礼,还是要看你们自己的。”
南初顿了顿。
上一世的他们,并没有婚礼。
所以她也没有想过婚礼这件事。
叶靖柔看向南初,脸上是浅淡的笑意,“贺老夫人说得对,婚礼对两个人来说是其中很重要的事情,尤其是对女孩子来说,哪个女孩子不想要一个难忘的婚礼。”
听到这话,贺斯言眉心微拧了下,随即开口说道,“关于婚礼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闻言,南初诧异地偏眸看向男人,“你有时间?”
贺氏集团这么多的事情,就算是去参加个综艺,他每天晚上都会留出时间开会和处理工作的。
虽然没有办过婚礼,但也大概了解婚礼上的事情到底有多琐碎了。
他这么忙,又怎么有时间去做这件事情呢?
贺斯言在桌底下握住了她的手,“我有。”
就算没有时间,他也会抽出时间的。
南初本想说些什么的,但见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经决定了,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婚礼是两个人的事情,到时候他忙的时候,那还有她呢。
婚礼的事情定下后,几位长辈的眉头都舒展开来了。
接下来聊的都是和两个家族有关的。
南初就专心吃着碗里的饭。
贺斯言也专心地投喂着她。
不经意间看到这一幕的古景煜,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内心的复杂。
“……”
他怅然地收回视线,低眸看着碗里的饭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到吃完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贺斯言让贺管家送老太太回老宅。
老太太本来不想走的,但贺斯言淡淡地说了句,“你要是想让那些人盯着梨苑,你就留下来吧。”
“……”
老太太的手里还有着不少贺氏集团的股份,贺家不少人都在盯着她,生怕她会把手里的股份转给贺斯言了。
如今的贺斯言已经拿到了贺父和贺母名下的股份,除了老太太,已经是贺氏集团最大的话事人了。
若是再让他拿到老太太手里的股份,那贺氏集团就彻底落入他的手里了。
那些人自然是要盯紧些的。
老太太再想留下,但也不会让其他人打扰到贺斯言。
尤其现在的梨苑不仅仅只有贺斯言,以后还有南初。
临走之前,老太太没什么表情地给了贺斯言一个黑色方方正正的包。
很薄,乍一眼看上去像是文件包。
但又没有文件包这么大。
贺斯言接过,低眸拉开拉链,把里面的东西拿出一点,确定了,才放好。
老太太没忍住白了他一眼,“我总不可能给你拿个假的吧?”
贺斯言很淡定,“稳妥为上。”
老太太是不会,难免其他人不会。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放心,这件事情我会暂时替你先保密的。”
贺斯言嗯了声。
“不过,你自己也要快点,我就算瞒,也瞒不了多久的。”老太太语重心长地说道。
贺家户口本莫名其妙多了一个人,这种事情怎么瞒太久?
贺斯言收起手中的东西,淡声道,“我知道。”
而且他也没想过隐瞒太久。
老太太知道他做事稳重,也没有再说什么了,嘱咐几句就离开了。
……
这边,南初被叶靖柔叫走了。
两母女来到客房里。
一进来,叶靖柔脚步微顿。
两人坐在床边。
叶靖柔偏眸看了眼四周,浅笑道,“知道的这是客房,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梨苑的主卧。”
谁家客房会贴心到各种床品家具陈设会精致到这种程度呢?
叶靖柔是南家主母,自然见过不少好的东西。
据她目测,光是她看到的那些东西,加起来价值就已经不下八位数了。
不过这些物件很低调。
要是不知道的人,可能也看不出它们的价值。
可见布置房间的人的用心程度了。
南初也注意到了。
她明眸稍弯,“阿言可能是希望爸爸妈妈和大哥住的舒服点。”
叶靖柔不以为然。
住的舒服点也有其他方式。
没必要像现在这样的。
但她没有多说,只要贺斯言对她的女儿好,就足够了。
叶靖柔知道南初一直惦记着外面的贺斯言,也没有多说什么,就从包包里拿出一个红色的本子递过去。
“一眨眼,你就长这么大了,已经要结婚了。”叶靖柔轻抚着南初的头,感叹道。
南初接过户口本,很薄的本子,但却又很重。
她弯了弯唇,“妈妈,就算我结婚了,那我也是你的女儿,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的。”
“是啊,永远都不会变。”叶靖柔收回手,缓缓道,“可妈妈希望你能活得开心一点,少担点责任,多点快乐。”
南初眼眸低垂,看着手中的本子,嘴角缓缓地勾起,“妈妈,我现在就已经很开心了。”
有重来一世的机遇。
身边也有爱的人。
这对她来说,已经很开心了。
叶靖柔看着眼前的南初,有一瞬间的怔忡。
随即笑了笑,“好,开心就好。”
……
南初离开客房后,想了想,没有直接把户口本拿出去,而是上楼放到主卧里,才下楼的。
客厅里,南晟和贺斯言正在下棋。
古景煜不在,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南初走了过去。
听到动静,两人抬起头看过来。
“来了。”南晟说道,“和你妈妈聊完了?”
他边说着,边看着棋盘,落子。
南初笑了笑,“嗯,聊完了。”
她下意识地走到贺斯言的身边坐下,“怎么突然下起棋来了?”
南晟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但也没有说什么,而是再拿起一子,“刚好看到了这棋,手痒了就下了,没想到小贺的棋术也不错。”
贺斯言眉眼温和,少了几分冷冽,多了几分温情,“是伯父在让着我。”
南晟笑着摇摇头,没说什么。
一旁的南初看了眼棋盘,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看似南晟在让着贺斯言,其实是贺斯言步步为营,但却甘拜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