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阳光穿过厚厚的云层,再穿过灌木照耀在大地上,温度渐渐上升,大眼不明白族长的意思,无聊地看着公鸡啄食干净稻谷,直到看见公鸡两爪虚浮无力,这才来了精神。
很快公鸡脚步出现倾斜,大眼眼睛睁得更大,等公鸡摔倒,站起,摔倒,站起,直到第三次摔倒站没站起来,立马抓起公鸡跑去找族长。
“族长,鸡不能动了。”大眼跑进山洞,族长从铺着兽皮的石椅上站起来。
大眼把公鸡放在地上,公鸡扑腾了几下,脑袋摇摇晃晃,最后软趴趴瘫在地上。
族长看着公鸡瘫倒地上,神情变得严厉,忽然下令:“立刻通知所有人,禁止喝储存的水。”
大眼意识到外来者携带毒水,想到自己刚刚喝过,不禁担忧,还是一溜烟跑出山洞传开禁止令。
所有人纷纷联想到禁止喝水的命令跟今天抓到的外来者有关,心里顿时蒙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族长气匆匆地再次来到关押秦川的山洞,一手将瘫倒的公鸡扔在秦川面前,厉声道:“刚才你说这酒能喝?你看看这鸡。”
秦川不懂族长的意思:“你让这鸡喝酒了?”
族长冷哼一声:“不然也不知道你身上竟然带着毒药。”
秦川愕然,也理解族长的意思:“酒里面含有酒精,人喝多了也会这样。”
族长道:“人要是喝了成这模样,不是任人宰割吗?”
他的意思是这酒没有一点用处,没用的东西带在身上,必然是有另外的目的,或是投毒害人。
秦川不知道怎么跟族长解释这酒有什么用,好像也真没什么用。
“我自己喝的。”秦川只能这样说,“给我喝吧,证明给你看酒里没毒。”
族长犹豫一下,还是让秦川喝酒试毒,不然部落上下人心惶惶也不是办法。族长眼里,秦川只是个不关事的奇怪外人,要是酒能毒死他也无关紧要。
族长不紧不慢一口一口地灌,秦川嘴角衣服还是沾上溢出来的酒,山洞里很快都是酒的气味。
秦川越喝越不是滋味,越喝越大口,脖子涨红,开始感到一阵阵燥热,即使很多不适,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喝完酒。
直到最后一滴酒喝下,秦川躺在地上放松,长长地打了个嗝。
族长这会也不离开,往洞口外找处干净点的空地,盘腿坐下来,他倒要看看喝下酒后的秦川是什么反应。
秦川在酒精的作用下精神有点亢奋,躺在地上看着洞口处的族长。
“我本来好好的在家里躺着,无缘无故被你们抓起来,还冤枉我对你们部落图谋不轨,真是荒唐可笑。”
族长淡淡道:“我相信我的族人,方圆十里五六个部落,突然出现一个外人进入我族祭坛,怎么也解释不通。”
秦川忽然笑了起来,一个解释不通就把自己抓起来,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解释不了的事,难道自己要一个一个把人都抓起来?怎么可能的事?
秦川很快呼吸沉重起来,还伴随一股剧烈的恶心感,一大早空腹喝酒,任谁也难以承受,何况昨晚也喝了些。
秦川忽然以头抵地支撑起身体,一个打嗝接着一阵呕吐,稀里哗啦地吐了起来,山洞里的刺鼻的胃酸和酒精混杂的味道弥漫开来。
族长紧紧盯着秦川,酒精带来的作用让他内心波澜翻滚,更加不明白秦川为什么要喝下令自己难受的酒。
秦川呕吐干净,恶心感消失,胸口舒畅好多,顾不得身旁就是自己的呕吐物,疲累地倒在地上。
几个呼吸后,秦川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细微的鼻鼾声在山洞回响。
族长见秦川睡着后,离开味道难闻的山洞,决定等一下再过来。他先去视察妻子所在的山洞,妇孺集中在山洞之中没外出采集,有的在整理晒干的兽皮,有的在脯乳,有的在玩耍。部落时有冲突,都是这般躲避在山洞之中,面对危险也是显得不慌不忙。
族长妻子啊妮一看到丈夫就急忙走过去,脸色担忧:“事情严重吗?”
族长轻松笑了笑,抚摸妻子脑袋道:“没事,只是一个外来者。”
阿妮道:“那今天不采集了吗?冷冬要来了。”
部落的人口越来越多,物资一直很紧缺,入冬前不准备充足的野干果干菜、柴和干肉等物资,入冬后内部必然发生争夺物资甚至死亡事件。
“也好,我看天气可能变坏,早去早回。”族长补充道,“多叫几个护卫,让大家别分散采集。”
族长视察一遍部落,水源物资都没有问题,巡查队伍也没发现可疑踪迹,这才让他稍微放心,然后又去收押秦川的山洞,秦川仍在睡觉,气息平稳了些,而那只公鸡也还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时不时甩一下头证明还没死去。
临近下午时分,天边开始积压起乌云,寒雨过后天气就会变冷,再过几天就下雪。族长感受着冷厉的山风,眺望山脚灌木覆盖的森林,部落的人就在这片灌木丛中采集,希望妻子和族人赶紧结束劳作回来。
这时忽然瞥见脚下出现了一只公鸡,正是被自己喂食泡酒稻谷晕掉的公鸡。
公鸡恢复了平时的神气,嘴里嗝嗝叫着,时不时扒一下松软的地面,抓虫子吃。
公鸡没事,族长确定酒没毒,那山洞里的人应该也醒过来了。
秦川是被自己的呕吐物熏醒的,一醒来就往洞口处挪,嘴巴喉咙都快要冒火裂开。
“能不能弄点水给我喝?我要渴死了。”秦川控制着音量,不至于让喉咙撕裂,又能让山洞外的守卫听见。
这时族长正好过来,向守卫招了招手:“不用看管了,你休息一下。”
族长来到秦川面前蹲下来,手里多了把形状奇特的石刀,秦川瞥见石刀心里害怕了一下,发现是用来解开他双手双脚束缚的。
秦川看到自由的曙光,这群人虽然蛮不讲理,但还不算坏。
“你是要放了我吗?”
族长边割绳子边道:“是的,天气要变坏了,下雪山路被封你更走不掉。”
没有证据证明秦川对部落有威胁,但也不能一直困着他,整个冬天不知道要消耗多少食物,如果是某个部落的人,轻易杀掉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权衡之下,放掉他是个不错的选择。八壹中文網
面对突如其来的自由,秦川还不敢相信,这些人大费周章绑自己,又忽然放走自己,实在让人想不明白。
“谢谢。”秦川不敢多做停留,揉了揉被绳子绑太久已经麻木手腕脚腕,站起来准备走。
族长拿出两块肉干和一个装满水的竹筒送给秦川:“你刚才吐那么厉害,又整天没吃东西,这些你拿去。”
秦川看不出族长手中两块黑乎乎东西是什么食物,却不好拒绝,自己肚子也确实饿,双手接过馈赠,微微鞠躬感谢,转身就离开。
秦川看着眼前宽阔的山路,穿过灌木形成的洞口就能离开,他捧着族长送给自己的干粮,很想喝一口竹筒里面的水,但内心不允许自己在奔向自由的道路浪费一秒钟。
他感觉身后的族长一直盯着自己,像是随时会改变主意重新把自己抓起来,惊怕的心情一直悬挂着,却小心翼翼控制脚步频率看来正常些,再离开他们的视线范围再跑。
秦川心里不停思索,走出了灌木洞口,身后没人跟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迈开脚步往山下奔去。
而在隐秘处,大眼悄无声息在身后跟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