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说话声很小,秦川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
秦川看着眼红红的吴珍道:“没事的,以后遇到这种事及时反抗,不然她们会得寸进尺。”
听到有人安慰,吴珍心里的委屈像是找到宣泄口,眼泪又不争气掉下来。
秦川抽出纸巾递给吴珍,心生怜惜,被社会毒打的经历他也曾有过,简直是三观崩坏,对社会产生怀疑。
吴珍委屈道:“刚才她威胁说不把提成给她,今晚就让我走人。”
正在检测的鉴定师听了不由停下手中的工作,这些人跟强盗没有区别。但她作为一个鉴定师无权管理人事方面的工作。
秦川冷笑,觉得女服务员的所作所为太过分,当即大声道:“叫你们店能管事的人出来。”
然而现在店里职位最高的正是那位女服务员,是这个店的储备店长。
秦川冷冷地盯着女服务员道:“是你说要把业务提成都记到你名下,是吧?”
女服务员怎么说也是储备店长,被秦川两次指着头训骂,心里也来气道:“我是按照公司规章制度行事,提成记到我名下,是公司的事,跟你无关。”
“好,算你厉害。我不卖还不行。”秦川收拾珠宝原石装入口袋,店铺欺人太甚,他大不了换一家珠宝店重新卖。
“哼,不卖就不卖,谁稀罕你的烂石头?”女服务员冷哼,既然她得不到提成,那吴珍更别想拿到,一点都不在乎。
鉴定师忽然站起来怒骂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是开门做生意的态度吗?”
她不想插手管这事,实在看不过去,刚才那小堆珠宝原石价值起码上百万,间接造成公司十万元利润损失,也让她少一大份鉴定费。
女服务员冷眸盯着鉴定师,眼神像是要把鉴定师生吞,冷冷道:“店铺是我管,你有什么权力插手?看不惯滚远点。”
对一个无权的鉴定师,平时需要帮忙才好声好气对待,这个节骨眼哪还给面子。
鉴定师这么多年来平平静静度过,头一次遇到这么野蛮的店员,气得手直发抖,拿出手机威胁道:“你也不过是个储备店长,我叫蔡利金过来,我不信他收拾不了你。”
蔡利金是这个店的店长,还兼任分区区长,权力是最大的。
女服务员只是鼻孔冷哼一声,像是蔡利金也拿她没办法。
秦川见鉴定师叫更高级别的人过来,倒也不走了,坐在那里等,他看不惯女服务员刁蛮无理的性情,就想看她被人治一治。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吴珍被剑拔弩张的紧张场面震慑住,有秦川和鉴定师相助,心中的委屈消了一大半。
没多久蔡利金板着一张脸走进店内,看着店内的众人,最后目光落在鉴定师身上。
“什么事那么严重?”
鉴定师正欲开口,一旁的女服务员抢先了道:“这位客人不愿出售珠宝,硬把提成记到吴珍名下,我看他们是串通蒙骗公司。”
秦川心中冷笑,这女子颠倒是非的能力匪夷所思。
但这说法显然也是要将鉴定师牵连入内,鉴定师已是憋屈,倏然起立,朗声道:“你这么说我也蒙骗公司了?”
女服务员暗指秦川用假珠宝和店员里外配合,诈骗公司利益,但珠宝必定经过鉴定师之手检测,此话逻辑不通,却不碍她这样说。
搅乱视听就达到目的。
蔡利金知晓鉴定师断不会做出监守自盗之事,公司规章流程也不允许,经手珠宝造成损失可是要按原价赔偿。
但那女服务员是他小三,有意偏袒:“你自是不会,不过外人插手公司提成,也是不好的事。”
说着颇有怀疑意味地看了看秦川和吴珍,似是认定两人之间有瓜葛。
鉴定师愤然道:“外人都受不了她威迫同事,豪夺提成,我无权过问,我也要说了。”
秦川适时站出来说道:“一直是这位小姐接待,岂有把提成记在她名下的道理。”
女服务员微扬下巴,盛气凌人道:“有监控为证,是谁接待的一目了然。”
自持有蔡利金撑腰,纵是看了监控,只要自己是第一时间接待秦川,谁也没法反驳。
秦川见她如此自信,怀疑蔡利金也是站到她那边的,冷笑道:“如果进门打个招呼就算是接待,那她前前后后端茶送水,忙前忙后又算什么?”
这话问得所有人哑口无言,吴珍大为感动,顾客站在她这边就是最大的道理。
蔡利金见女服务员面如寒霜,心知秦川所说不错,只是秦川把珠宝收起,不知中间涉及多大利益,而秦川衣着朴素,台面只有一小颗几千元的蓝宝石,当即决定道:“如果对服务不满意,先生可以去其他地方,别把门店搞得乌烟瘴气。”
这话倒是把整件事的始作俑者推到秦川身上,比女服务员的嘴脸还要难看。
鉴定师听了大为恼火,指责道:“你怎么能置公司利益不顾,也要偏袒她?”
蔡利金身为区长,岂容一个鉴定师说三道四,不屑道:“不就几千块的珠宝,公司能亏得了多少?”
“你们沆瀣一气,懒得跟你们解释,我要上报总部。”鉴定师又要打电话。
蔡利金总部也有人,市场副总监是他叔叔,自然可以把几千块钱的生意举报压下来,竟也不怕鉴定师电话举报,从容自信地女服务员笑了笑,让她安心看他处理。
“杨菁吗?我要跟你汇报一下陕北这边……”鉴定师如实汇报发生的情况,直接说了区长和店员欺压同事和顾客。
蔡利金听到杨菁的名字,登时腿软了,紧张惶然想让鉴定师挂断电话,鉴定师哪能从他,一口气把情况汇报完。
他没想到一个小小鉴定师竟能打通总裁的电话,绕开他叔叔,直接把事情顶到天花板上。
鉴定师挂断电话,心情大为快意,她虽是职位不高的鉴定师,却是总裁的同学。
鉴定师坐回位置上,冷眼等待蔡利金被处置。
果然电话没挂断多久,蔡利金的电话响起,诚惶诚恐地接通电话,原本自信挺拔的腰板渐渐萎缩,面容沮丧,像是要哭出来。
女服务员不知道杨菁是什么人,但也看出情况已经失去她控制范畴。仍不想放弃拽住蔡利金肩膀的衣服,想让他站直,厉声道:“怎么回事?电话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