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小天才也有知识盲区啊。”满满嘻嘻一笑,转头看着赵海阳,热情解释道:“这句诗的意思……”发现赵海阳面色不对,似乎不是不懂,是太懂。
“不是,这都是我抄的。”满满道。
“我当然知道这是你抄的,你一个理科生,抄这些酸诗做什么?”
“小女生心思嘛,谈恋爱不都这样么?不抄我能怎么办?自己想吗?我又写不出来。”其实也是懒得费这份脑子,满满说得诚恳,她又念了一个,“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星星折纸上只有那一句,满满将后半句补上:“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赵海阳看满满这模样,浑身上下都是气,“你还回味上了?”
“我那时候多用心啊。”
“你对他是挺用心的。”嫉妒使人发狂,赵海阳内心苍凉,“你要是肯拿出对他的十分之一的心思来对我,我也不至于这么卑微。”
“这是我跟他相恋两年零九个月的时候,也就是第一千天的时候,我给他准备的礼物,热恋时期嘛,总是更用心一些,我那时候能把时间匀出来做这些,是真的很看重他。”
“两年零九个月?一千天?你记得还真清楚啊?”
“这不写着吗?”满满将卡片亮给赵海阳看。
赵海阳腾地站起来,气呼呼离开。
满满又念了一句酸诗,觉得自己也曾少女过,她笑笑开始收拾床。
“赵海阳这个混蛋,给我弄得满床都是。”她一边捡星星,一边埋怨,“还让不让人睡了。”
这星星还没捡完,赵海阳又来了。
“你又来做什么?”
赵海阳一句话不说,掀开被子,直接躺下去。
“你自己有房间,你干嘛?”满满顾不上星星,连忙去拖他,“我妈明天上来要是看到你,我要怎么解释?”
“就说我是你男朋友。”
“你滚。”
“让他们打死我。”
“你有毛病啊!”
赵海阳翻身继续躺着,任凭满满怎么拖拽,都岿然不动。
“赵海阳,你能不能不要想起一出是一出?”
“我就想起一出是一出,你能拿我怎么样?”赵海阳孩子气道。
“我……”气结,无语,“你闹够了没有?”
赵海阳忽然坐起来,看着满满,一脸严肃地质问道:“你们牵过手?他抱过你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
“他亲过你吗?”
“我跟他是情侣关系!”
“你那时候才多大?他还是个人吗?”
赵海阳记得左右邻居来家串门,说到陆满满爸爸妈妈,还说他们年轻时候叛逆,那时候快到30才结婚,简直就是村里的奇葩。
快到30岁的意思,年龄应该是27-29岁,陆妈今年50,如果陆满满的妈妈28岁生下满满,满满今年撑死22岁。
陆满江说满满4岁读书,他问过陆妈,得到的却是7岁读书,不管其中有什么原因,满满铁定是改了年纪。
如果陆满满今年22岁,那就意味着,6年前跟吴文博分手的时候也才16岁。
想到星星瓶是他们在一起一千天的礼物,也就是说他们至少在一起两年多,那她是多大点就顶着成年人的帽子,跟吴文博在一起了?
那个禽兽跟她牵手就算了,还抱她亲她,看不出来那一小只根本没长大吗?
他是个人吗?是个人吗?!
满满不知道赵海阳猜出这些,只觉得他的话有些过分,“你说的是人话吗?”
“亲哪儿了?”赵海阳黑着脸。
“赵海阳你够了!”
满满没有直说,赵海阳就忍不住瞎想,“额头?脸?唇?脖子?锁骨?”
“你能不能闭嘴?!报菜名呢?”这么一路报下去,他还想说哪?
“到底亲哪儿了?”
其实赵海阳也不是不能接受满满成年后跟别人谈恋爱,谈了恋爱做这些事情,他也能理解,但现在他心态崩了。
“亲哪儿也不关你的事!”
赵海阳将满满拉过来,“那我就亲到关我的事!”
他才咬到耳朵,满满立马投降,“手、手!他只亲了我的手!”
“你骗我!”哪有情侣只亲手的!吴文博看上去也不像是个正人君子,那种人渣会轻易放过满满?
不可能!
赵海阳又道:“这时候了你还维护他!”
“我那时候太小了,就是个书呆子,不懂这些,他拉着我的手,亲了一下,真的就亲了手,我天天就只做实验、写报告、学习,没别的时间跟他玩。”满满以一种极不舒服的姿势倒在他怀里,腰上难承力、脚下无支点,全靠他抱着,“可以放开我了吗?”
“初吻给谁了?”
没完没了!满满咬牙切齿、一字一顿:“赵、海、阳!”
赵海阳下巴一扬,“怎样?”忽然回过神来,“我?”
他一句“我”,满满登时脸就红了,抓着他双肩的手也不由自主紧了。
“真是我?”
满满结结巴巴,“你那时候偷袭我,才成功的。”
“谁偷袭谁啊?”赵海阳得意,又道:“我走后呢?这六年……”
“你查户口呢?”
“赵嘉、周斌,他们牵过你的手、抱过你、亲过你吗?”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无耻啊?”
赵海阳满意了,他掀开被子,将她抱进被窝,又重新盖上,舒舒服服、心满意足抱着她睡着。
“你不能睡在这,明天初二,好多亲戚的,她们可没什么规矩,会直接进来的,被人看到,我长八张嘴都说不清。”
“我们现在这样,你就能说得清了?”
“至少我们之间是清的。”
“我不想清了。”
满满那超脱年龄的成熟架子,在赵海阳面前一点点散架,她求道:“求求你了,赵海阳,你出去吧,我也是个人。”
赵海阳以为她要的是尊重,可出门那一刻,他忽然醒悟过来,她说的是另一个意思。
但是门关了,锁上了。
“陆满满,你把门打开。”
满满背靠着门,深吸一口气,长吐出来,“不可能!”
窗帘没拉,彩灯的光照进来,快慢变奏、闪闪烁烁,似乎跟之前的频率有很大差别。
五短、两短三长、五长,这不是……520吗?
赵海阳还真是……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