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哥!你在说什么?!”
陈月圆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请你注意用词!”
她紧张地看向陆景肆,心猛地一沉。
陆景肆眼里的光似乎在吴林说出那句话时也随之变得黯淡。
陈月圆有些心疼。
他一定难受。
“就算长得再好看有什么用?就算是个管事也没用,你若是跟着他,就得一辈子推着轮椅!”
“够了!”
陈月圆从未如此生气过!
”你不能这么侮辱他!请你道歉!“
“别生气,我不在乎。”
陆景肆也是第一次见她发怒,他很感动,但却也不想她为他生气。
吴林说的那些话对于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从小听过的那些肮脏的辱骂字眼比这些更甚之。
他也早已练就过滤的技能,左耳不进,右耳不闻,不会在乎那些人说的话。
他只在乎他在乎的人对他说的话。
“他不能对你说这些话!”
陈月圆转头冷冷地看向吴林,“吴大哥!你不该说这些话!这里也不欢迎你,请你出去!“
“月圆!”
“林同,把他请出去!”
“是!”
任凭吴林如何叫着陈月圆的名字,她头都没有再回过一次,推着陆景肆回了房。
“别生气....”
陈月圆愣了愣,被攻击的人是他,可是他竟然还安慰她。
她替他难受。
陆景肆握紧了她的手,“他说的那些话我并不在意。”
”可是我在意!“
陈月圆抱住他的手臂,“他不能那么说你!”
任何人都不能对他说那些话!
“我真的不在乎。”
陆景肆抚着她的脸,“旁人的话伤不了我。”
倒是吴林说的那些话会让她生气,他才会在意。
“别气了。”
陆景肆劝她,“没有必要。”
“都是我的错。”
陈月圆还是觉得自责,“若不是我,你今日也不会受这些侮辱。“
他堂堂一个王爷还让平民辱骂,哪能不委屈?
他没有责罚吴林,多半也是看在她的面子上。
“你受委屈了。”
陈月圆忽然伸手环上了他的腰身。
“不,不委屈。”
陆景肆又惊又喜,这是她第一次如此主动地亲近自己,比起这个,吴林对自己的那些言语上的侮辱根本不值一提!
他也伸手回抱了她,却似乎竭尽全力地将她抱紧!
“我不觉得委屈。”
“嗯。”
....
陈月圆没想到这么快又见到了德妃,上回她对自己似乎就没有好脸色,这次依旧如此。
这次她身边还跟着一名大夫,据说是民间的名医,也是德妃花重金寻来的。
朝中的御医皆已对陆景肆的状况表示无能为力,德妃也将希望放在了民间的名医身上。
皇帝这些日子的身子似乎也渐渐地不似从前,但却一直未立太子,这更让德妃着急。
每一个后宫里诞下子嗣的嫔妃都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继承皇位,她亦然。
但陆景肆的身子从小便不争气,皇帝虽然十分看重他,但他那个身子骨,怕是皇帝也会顾虑重重。
这些日子她将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寻觅名医之上,只为了让陆景肆的身体尽快变好。
今日带来的这位便是民间十分有名的大夫,或许能够让陆景肆的身体好转。
但陆景肆似乎并不抱什么希望,甚至还有些抵触。
“肆儿,张大夫的医术超群,一定可以帮你把身子治好。”
德妃给也深知陆景肆的心情,太多的大夫在诊治之前都信心满满,但都以失败告终。
陆景肆已经乏了,甚至反感。
“别丧气。”
德妃握着他的手,“一定可以医治好。”
“嗯。”
陆景肆却也只是淡淡应了一声。
那张大夫看起来倒是十分有精神,虽然已年过半百,但依旧精神抖擞,面色红润。
“王爷,您这两日可是食了较多的凉性之物?”
张谦把了陆景肆两只手的脉搏,又看了看他的舌苔,眉头微微一皱。
“并未。”
陆景肆回忆了这几日用膳时的菜系,并未发现有太多凉性之物。
“荷花算不算?”
陈月圆突然出声道,所有人的目光都注意到了她身上。
“王爷这几日食了一些荷花酥,还有荷叶粥。”
这两样也是她喜欢的菜品,陆景肆跟着她一起,也吃了许多。
“荷花荷叶本是凉性之物,若是食多了,对王爷的身子百害无一利。”
“从今日起不能再让王爷吃这些了!”
德妃对陈月圆又是一肚子的火,只要陆景肆稍微有些意外,总归是和她有关。
“以后让厨房注意些便是了。”
陆景肆抚了抚陈月圆的手,给她安慰。
“张大夫,肆儿的身子该如何调养?“
张谦除了刚那一句话之外迟迟没再开口,德妃有些沉不住气了。
“德妃娘娘,您先别着急,老夫还在思索。“
张谦脸上依旧是从容淡定,只不过脑子里已经在开始捋头绪了。
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王爷的身子骨弱是多年的旧疾累积而成,想要在段时间之内治好恐怕不是件易事。“
“张大夫,你的意思是肆儿的身体能够治的好?”
德妃从他话里听到的重点是陆景肆的身子能够治好,但时间的长短她并不会在意!
“老夫也不敢给出保证,只能说尽量。“
“只要有希望就好!”
德妃大喜过望,差点掩面而泣,缓了会儿才道,”到底如何医治?“
“王爷这身子骨需纯正的阴阳之气来调和,但这纯正的阴阳之气并不是每个地方都固有。”
“有些地方阴气胜于阳气,有些地方则是阳气胜于阴气,想要找一个合适之地也不容易。”
“张大夫您一定知道这个地方在哪儿!“
德妃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的希望顿时更大了,“你不妨直说。”
张谦摸了摸胡子,似乎在犹豫,“老夫倒是知道这么一个地方,只是距离太远,若是要过去的话,王爷不一样能够受得住。”
这话他已经说的十分委婉,陆景肆现在的身体根本经不起折腾,若是过去的话,只怕在途中就会没了性命。
“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