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悠婉坐在床上,笑得越发温婉。当初她那样对待古悠然,是着实没有想到她还能够回来,既然她活着回来了,就让她安安生生在家待着吧。想秦翊钰若是这次能够封王,得权,她必会不惜一切代价得到秦翊钰,要是他没有幸运封得爵位,那么白身皇子怎么配得上她古悠婉下嫁?
至于古悠然?她不会再用什么破坏她名声的方式去打击她,摧毁她了。她已经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妙计,可以将她完全的打倒,让她再也没有成为自己障碍的可能。名声,再烂,恐怕也有不计较的,但是无后……
想到这里,古悠婉的笑容越发狰狞了起来。她要让古悠然成为一个下不了蛋的母鸡。
“婉儿你怎么了?”陆氏看着古悠婉的神情,觉得有些瘆的慌。说来她已经多年不沾宅斗,这些年作威作福让她已经忘记了争斗的滋味,她早已经忘掉她曾经是春楼里的头牌,她习惯了自己是宰相府的如夫人,知县亲女这个谎话她说了多年,也一件件讲着当成了事实。她忘掉了当初的苦,是以看着亲生女儿的表情,她表示接受不来。
古悠婉看向陆氏,微笑道:“娘亲,有朝一日,我会让你坐上你应得的位置。”
她知道,只要她身入皇家,她就能够给母亲挣一份她应得的位置。一份可以理直气壮地与晴颜平起平坐的位置。
这一天不会远得。古悠婉这样对自己说。
再说古博之,他心一直悬着,离开陆氏的院子,便招呼着亲卫去请宰相府惯用的大夫前来,他虽然知晓儿子与客居在府上的那位姑娘,皆是医术精通之人,可是他还是放心不下,他在担心古悠然会因此留下什么病根,许是父女天性,许是难得的血脉相连,心电感应。
他踏入儿子的院子,便觉得院子内的气氛有些沉重,院子中的侍从似乎面色都是仓皇的,他心中便暗叫不好起来,他心中担忧女儿出了问题。他不想,他真的不想,他一点不敢去想才被找回来的女儿,就此离去,他会真的失去自己的孩子。
进了门,刚好迎面撞上目眦尽裂的古成墨,他看了眼古成墨,见他如此表情,心中狠狠一痛,忧心表示:“成墨你去哪里?是不是然儿不好了?”
“然儿不好了?爹,你是不是巴不得悠然不好了?你是不是希望然儿死?”古成墨本就痛心愤怒到了极点,听到古博之这样问,他也无法去判断古博之话中的真实想法。
古博之瞪起双眼,他饶是再担心古悠然,可是他仍然是一个父亲,被古成墨这样说,终究是无法做到不愤怒,他怒声说:“闭嘴。你当我是禽兽不成?为父当初对悠然的确有薄待,但是没有真的想让她去死。”
“没有?呵,父亲您没有……”古成墨冷笑了起来,仿佛看了一个笑话一般。他的父亲说没有对不起悠然,没有盼着她去死。他冷眼看向古博之,声音森冷如坚冰,“您说这话不惭愧,不脸红?”八壹中文網
古博之不解地看着古成墨,他皱着眉怒道:“我没有就是没有,是,悠然做了错事,我打骂于她,愤怒之下也的确口不择言,但是她毕竟是我亲女,多年来我让她衣食不缺,享受了十几年尊贵的大小姐生活,还交薄待于她吗?我何必惭愧?”
“让她衣食不缺,这不是您做父亲应该做的么?堂堂宰相府的千金,若是缺衣少食,才会令人笑话,这也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吗?这也值得拿出来说,证明您这颗慈父子歆吗?我真替您感到脸红。”古成墨此时太过心疼,他想到自己妹妹曾经受过的苦楚,他就万分心痛,他不知道,如果不是他在姑苏城外碰到妹妹,妹妹还要吃多少苦。可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他的父亲竟然还要来看热闹,这如何能够不让人生气?
古博之听了这一番话,的确哑口无言起来,他不知道如何辩驳了,睡了,他的确是薄待了古悠然,并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他也在忏悔,他是个父亲,有着自己的尊严,他是这个家的领头人,如何能够纵容儿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质问嘲讽?
“古成墨,你不要忘了,你还有欠账未还,你给我起开,我现在没有心情和你辩驳,我要去看悠然。”古博之此时连自称都忽视掉了,他心中乱得很,他在害怕,害怕去晚一步古悠然会离开。
古成墨冷冷一笑,伸手挡住了古博之的去路道:“休想,我就是宁可身死,也不会再让你进去半步,您进去做什么?看着悠然病重虚弱的模样,再去幸灾乐祸,咒骂于她吗?”
“古成墨你放肆。”古博之勃然大怒起来,他不明白,他只是想去看看自己的女儿,他现在愧疚着,想要去补偿的女儿,为什么他的儿子要拦着,不愿意让他前去查看,而且字字句句说着他对于古悠然如今的境况是乐见,这让古博之想不明白。
古成墨嘲讽一笑说:“我放肆?我放肆又能怎么样?难道父亲您也可要把我打一顿,将我送到倌楼之中,任人羞辱吗?”
“你什么意思?”古博之听着古成墨的话,已经不知晓如何气愤了,他知晓古成墨话中有话,于是伸手抓着古成墨的衣襟,将他往屋里推了两步,对外怒吼一声,“都滚远点。”
“呵,父亲您是越来越威风了。”古成墨武艺虽然不错,可是却仍然对着古博之没有防备,且古博之这一掌推得太利索,他倒退里几步,才站稳身形。
古博之冷着脸,看着古成墨,语气威严道:“你说,你给为父解释清楚,你方才字字句句究竟是什么意思?我就算打骂折磨于你,与外人何干?让你倌楼?哼,我何必让你丢脸,让我丢人?”
古成墨仿佛听到了笑话一样,冷冷一笑,随后木着脸质问道:“谁知道您心中怎么想?许是觉得我们的脸面,与你无关,又或是折磨虐待于我们,能够让您产生快感。”
“古成墨,你今日太放肆了。你给我解释清楚,我如何虐待羞辱于你们?你们?谁?古悠然?”古博之声音几乎是暴怒,这一句话甚至可以用怒吼来形容。
他古博之行得正,走得端,他不怕质问。他倒是要知道,他什么地方对不起自己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