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博之的话太过冷淡,冷淡到让古悠婉再次痛哭流涕起来,她几乎快要趴伏在地上,她她泪流满面,哽咽着道:“我一直谨慎小心,之前都是用飞鸽传书,信件大多烧毁了,而自从白露来了之后,便是白露处理信件了。”
古悠婉此时懊悔得不得了,她并非不后悔,也想及时止损,但是手上有暗卫,指哪里打哪里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她可以用南知醉留下的人,想处理掉谁就处理掉谁,根本不用担心留下嫌疑,她做什么都会干脆利索,没有人会发现她的行为,可是午夜时分,她也仍然会做噩梦,她并非是粗鄙无知的女子,不知晓通敌之过的严重性,可是她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甚至可以说,她心中只有自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古博之冷眼看着古悠婉,又看向了白露,皱眉道:“东西你都收着?你确定你没有给别人看到吗?”
白露深呼吸一口气,随后点头道:“二伯,您放心,我虽然心想报复,可尚未丧心病狂,我不愿意为着自己一人出气,就拉上古家几十人的性命,我可以用性命担保,这些东西除我之外,不会有第二个人知晓。”
古博之点点头,他相信白露的话,因为他相信小弟的骨肉不会是个有罪恶之心的孩子,他相信小弟看上的女子,会是一个贤良淑德的好母亲,会好好的教育孩子。所以古博之相信白露的话。
古悠然看着古博之的神情,也看向了白露,其实她并非不相信白露,只是孩子这种事情,怎么样都可以作假,单凭白露的一句话,如果就可以翻身的话,那么一切都太过简单了,可是她却不知道怎么去证明白露的身份。她是一个医生,她太知道所谓滴血认亲,滴古认亲的荒谬,现代那种高精验证之法,在这个时代是无法实现的,古悠然摇摇头,她竟是不知晓该如何是好。
“你有分寸便好,只是……”古博之并不疑心白露,如果白露有歹心那么这些证据早就交到大理寺,他们古家也早就都人头落地了。所以他敢于相信白露的话,可是一直与古悠婉联系的人,才是最令他担忧的。
古悠婉垂着泪,不停地哽咽着,她跪直身体道:“爹爹,女儿并没有让他们为女儿做出什么通敌卖国的事情,且那两个人也并非是南知醉的暗卫,而是……而是南知醉救下的两个犯下人命的游侠,他们肯听命于女儿,也是因为……”
古悠婉有些不敢去说之后的话,当初她和南知醉相交以相府嫡女的身份与他相交的,这南知醉也便以为她就是秦翊钰曾有的未婚妻子,所以南知醉才会与她频繁联系,为的就是套她的话。
南知醉其实也相信了古悠婉的话,以为掌控住了她,便可以在最后一举击倒秦翊钰,所以他将那两个侠客犯罪的证据交到了她的手上,又让那二人听命于古悠婉。而南知醉对于古悠婉的话不疑有他,也是因为古博之多年无视亲女,外人甚少得知古府的嫡女名叫古悠然而非古悠婉。
“因为什么?”古博之追问道,他见女儿这话说得吞吞吐吐,声音又严厉了几分呵斥道:“说清楚,别忘了你待罪之身。”
古博之的声音太过严肃,吓得古悠婉身子一抖,嘴唇颤抖道:“是……女儿说,女儿告诉南知醉,我是九皇子未过门的妻子,我俩两情相悦,彼此熟悉他才将那游侠的罪状交予我……为的就是让我,多联系秦翊钰。”
听了古悠婉的话,古博之震怒也怒不起来了,他冷眼看着自己的女儿,冷笑一声道:“你说你是九皇子未过门的妻子?你们情投意合?”古博之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着,忽然语气拔高道,“你是当为父是傻子,还是那个南知醉是傻子?这样的话,去调查的人就不会相信。”
古悠婉嘴唇颤抖了几下,看向了古悠然,时候闭上了眼道:“我与南知醉说,我是相府的嫡女,他便不疑有他了。是……是因为您一直不重视姐姐,所以……所以他也不知晓相府的嫡女,究竟是谁。”
“你!”古博之震惊地看着古悠婉,他只知道她一直不甘心于做庶女,却没有想到,她竟然这样有虚荣之心,甚至从五年前就有了这样都想法。
古博之倍感失望,是了,当初他的确打压并且无视了自己的女儿多年,可是从未想过要抹杀掉古悠然的存在,即使古博之当初再是不喜,他也知晓这就是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孩子并不多,才四个而已,他虽然分不出来全部的心去疼爱每一个,可是他也不希望其中一个就被抹杀。
说句实话,关于秦翊钰,说句不好听的话,在当初的古博之看啦,他是配不上自己的女儿的。是的,他看不上秦翊钰,纵然他知晓皇帝与风玉凝的感情,他也没有办法认同秦翊钰,如果秦翊钰一辈子翻不了身,他就得让女儿去受苦,别说是他宠爱的古悠婉,就是不待见的古悠然也是一样,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跳入火坑。
可惜啊可惜,他的苦心并不被自己的女儿明白。一个秦翊钰,竟然入了自己女儿的心那么久,他从来没有想过古悠婉会看上秦翊钰,他一直都知道古悠婉的心气儿非常高,秦翊钰在她眼里,竟这样的重要,是他从未想到的。
“爹爹,女儿对着秦翊钰情根深种,我自七岁起,便已经中意上了他。”古悠婉抬头看着古博之准备做奋力地一搏,她此时不想想别的,只是求古博之看在亲情的份上救她一命,只有她嫁了秦翊钰,那么她的罪过才可以被抹平。她是有期待的,她期待着古博之是在乎她的,毕竟她的性命与古悠然的幸福相比,古悠然的幸福太不值得一提了。
古博之此时心里更是一片冰冷,他看着自己的女儿,心里冷到不行,他看着古悠婉忽然道:“你什么意思?”
“爹,我是中意九皇子的,他如今已经是安平王了,他可以保护得了女儿,您不是说,女儿这是大罪过吗?女儿嫁与了他,便定然会有保障了,他不会坐视不管的。”古悠婉此时心中有着期待,她知道秦翊钰对古悠然更有印象,可是她还是坚信,小时候的救命之恩那肢体接触后的柔情对望不会是假,她还是期待着秦翊钰对她还是有着好感的。